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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群情激奋
群情激奋，饶是也是曹丕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地步。
正欲要让路之时，却是见到一队穿着布衣的人，挤进人群之中，横行无忌，只要挡路的人，无不是被他们一脚踹翻在地。
带头之人是一个面容消瘦的老者，双眼如鹰一般，而曹丕见到这人，便是拱手弯腰，道：“见过司马御史。”
王默看向了老者，眼中含着笑意，司马御史？不用说了，司马懿的老爹，司马防！世族开始要插手了吗？
“我听闻杨太尉的公子出了一点事情。”老者并未跟曹丕客气，只是一甩衣袖，看向了这底下的人，冷声道：“丞相曾有令，若是世族犯罪，可免其死罪。”
“何曾轮到这些人，在这里妄动刑罚？”
曹丕瞥了一眼王默，一时之间也无法说话，虽说他为中郎将，但是说到底这可是汉室的老臣，今天带着人马如此之多，恐怕也是联合了众多的世族。
曹操为了让世族互相针对，已是发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一下可好，原本分崩离析的世族，再度集结。
听到司马防的话，所有人都昂起了下巴，眼中的怒火像是要眼前的老人生吞活剥一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默挺直了胸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口中道：“此处乃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司马御史是要在此与许昌万民，掀起一场厮杀吗？”
看着底下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愤慨，司马防只是冷冷的一笑，许昌乱了对他有好处，振振精神，道：“你又是何人？”
“司马御史，此乃别部司马，王默！”曹丕在一旁连忙应道。
“你就是王默？”司马防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此人的名讳先前便是在世族之中传的沸沸扬扬，心中暗道：本是想将你招揽，为汉室出一份力，既然你已经出仕曹操，那也别怪我了。
“曹丕公子怕是说错了。”王默之袖子之中掏出了一枚印子，这是曹操当初封他别部司马的时候，给的官印。
“哐当。”
王默一把将官印丢到了曹丕的脚边，口中说道：“今日王默是草民，为的是帮助曾与我浴血沙场的三千士兵讨回公道，非中郎将名下的别部司马。”
而此话一落，身后的士兵也纷纷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木牌，上面写的是他们从军入伍的时间。
“框框框框……”
尽数砸在了地上，三千士兵齐声道：“今日，我等草民！要为自己的家人，要为王公子的家人，讨一个公道。”
如若是震穿天地的声音，王默拂袖站起了身子，因为跪了太久，脚下已有些不稳，颤颤巍巍，而身后的邓艾连忙上前辅助了自己的老师。
“家中母亲可有事？”邓艾扶起王默之际，后者却是小声的开口道。
“没有。”邓艾眼中缠绕上了一丝疑惑，小声的回应道。
正了正身子，王默双眼看着司马防，咬着牙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默，你疯了吗？”曹丕见到王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便是呵斥道。
“疯？苍天有眼，为许昌百姓可怜。”王默眼中一凝，淡淡的道：“曹公子要与天为敌，我王默拦不住，但是今日最后奉劝公子一句…”
一把夺过身后弓弩队手中的诸葛连弩，指着曹丕的脚下，指尖扳机一扣，只听得“咻咻”两声，两根箭矢便是深入土地三寸，而曹丕也是吓得倒退了几步。
司马防眯眼看着王默，不曾见过这般的武器，若是汉室之中皆有这般的武器，或是自己家中的侍卫配备这般利器，颠覆曹操，甚至于颠覆……
“曹公子敢惹百姓之怒，可敢惹这天神之怒？”
“喀嚓。”
忽见那阴暗的天，就在王默的话语刚落之时，却是闪过了一道亮光，随即闪电而出，震破天响。
而随着这雷电之声，天空的雪和雨皆都散去，阴云滚滚，厚重无比。
阳光透过这些阴云的缝隙，一丝一丝的照亮大地。
王默发誓，这绝对不是自己设计好的，这老天太给面子了！
曹丕与司马防都愣住了，在这般天地一片气势冲冲的之下，面前的少年，身后的百姓，在这一缕阳光之下笼罩着。
“下令，让弓弩队准备放箭。”
“老师……”邓艾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圆睁的双眼，老师是真的疯了，这面前的可是汉室的老臣和曹操的儿子啊！
“我让你下令。”
“是。”邓艾偏过头，口中喝道：“弓弩队，准备放箭。”
“谨遵邓公子与王公子之名。”
三千士兵的声音，比那雷声更加渗人，其中三百来人纷纷驾着诸葛连弩，而其余人已经做好了冲击的准备。
“都给我停手，全部停手。”
就在战意一触即发的时候，人群之中忽然挤进了一个少年，站在王默与曹丕的中间，抬着双手示意双方先停止。
“呼，算是赶上了。”少年叹了口气，未曾先拜会司马防与曹丕，而是转过身对着王默拱手，道：“王公子，我乃是荀恽，家父荀令君。”
“原来是令君之子。”王默还礼，道。
荀恽自袖子之中掏出了一道竹简，高举过头，口中道：“家父在出城与丞相报告此事之时，便是已经先请了旨。”
毕竟汉献帝始终都是皇帝，虽然众人心中都清楚，这个皇帝早就身不由己。
纷纷跪下，荀恽这才道：“陛下有命，今日谁也不许阻挡王默与三千士兵。”
曹丕微微的抬起头，这个汉献帝是想收买王默和三千士兵的心啊！
荀恽扶起了王默，又是道：“王公子，虽然陛下是如此说的！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一动手，你与三千士兵也要入罪。”
“呵呵。”王默笑了笑，道：“荀公子，今日动太尉府的人是我！扬言要杀的杨修一家的人也是我！这三千士兵皆是听我之名，将士本分听命，何以迁怒与他们？”
“王公子……”
事到这个份上，王默竟然还将所有罪名都牵到了自己的身上，众人脸上表情复杂。
“不必再说了。”王默一抬手，又是对着荀恽，道：“荀公子，您看呢？”
“好，既然王公子愿一人认罪。”荀恽后退两步，先是拱手弯腰，而后拂袖跪下，轻声道：“王公子大义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今日荀恽以此大礼，而敬公子大义。”
王默没有说话，只是拱手还礼，这汉室的行礼都有规矩，荀恽如今这样做，是乃将他真正的捧到了高位礼拜。
荀恽起身，一挥衣袖，轻声道：“王公子，你此番我权当没看见！我在街角等你。”
“若是有机会，我要与你畅饮一杯。”
“自然。”
看着荀恽离去，王默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杀意凌厉，道：“所有人听命，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
“所有挡在我们面前的人，可视为敌人。”
“是。”
在王默那双眼睛之下，曹丕与司马防最终还是让开了。
“二队，上。”
邓艾见到人都让开了，便是一挥手，口中喝道。
一支队伍，纵然才三千多人，井然有序，一句命令退上整齐。
“嘭！”
两千多人撞开了大门，只瞧得太尉府内乱成一片，侍卫丫头皆都纷纷四散，杨彪带着数百人出正厅，看着这些人，知道今天必然是逃不出去了。
“给我杀了他们。”王默面色平淡，口中淡淡的道：“一只狗，都别让他们出去。”
……
一场厮杀，可谓是血流成河，嚎叫之声不亚于那刚刚门外众士兵的喝声。
而这些士兵手中的长刀，手中的诸葛连弩，没有丝毫留情！只有那不断宣泄而出的怒火，那肆意挥动的血液，如入无人之境。
“邓艾。”王默看着门内的场景，平淡的说道：“好好看着他们，这场杀戮之后，别再让他们出什么事情了。”
“是，老师。”邓艾点了点头，可是一想自家老师这话不太对啊！便是偏过头，只见王默转身朝着人群之外走去……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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