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皇宫一处偏僻的宫苑中,传出女子的呜咽声,和男人的叹气声。
良久,南炎从女子身上起来,拨开重重纱幔,外面已有宮婢候着伺候洗漱,南炎视而不见,从桌上拎着一壶茶水又进到纱幔中。
魏嬿堪堪穿上自己的破碎的衣物,雪白的腿裸露在空气中。南炎看到此情此景,喉咙一紧,饮下一口茶水,把人捞进自己怀里亲吻。
良久,南炎意犹未尽:“还口渴吗?”
魏嬿温柔道:“不渴了,多谢陛下。”
魏嬿躺在南炎的怀中,帝王手上慢慢摸索,魏嬿小声道:“陛下,不要了。”
南炎与此同时道:“妖精,知道我费多大劲才保住你们的嘛?该是要好好伺候朕的。”手上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女子忍不住开始发生呜咽的声音,又是一番风雨。
夜间,南炎已经离开。
魏嬿腿有些软,好不容易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往门外喊道:“公子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许久不露面的袁熙一身黑衣走进来,眼神冰冷,放下披帽,脸上的一道伤疤越发明显。
自从他们脱离凉国萧氏的人的追击后,袁熙便独自离开,到今天为止也有大半月了。袁氏家臣们大都丧命,剩下的几个人都很是焦急,唯独魏嬿很是淡定,对他们说:“放心吧,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人都不说话,袁熙慢慢饮茶,魏嬿面上一番莫幻的表情,鲜有的发呆。
“我知道公子怨我,恨我,但是我都不在乎……”
袁熙打断她的话:“没有,我没有怨你也没有恨你。”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就像一块没有任何感觉的石头在木讷的说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吗?”他直直看向魏嬿。【@…www.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魏嬿面无表情,突然笑起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过,我可以相信你吗?”
袁熙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看着她,身子未有一丝一毫的偏斜,很难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跟离开之前那个有血有肉的他俨然是两个人。他看着魏嬿就像在看一具尸体在看另一具尸体一般,他的眼神很是恐怖,魏嬿笑了一会,眼神有些飘忽,道:“我信了。”
一切终于朝着魏嬿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了,她应该感到很欣慰满足,事实上她一开始也感到了欣慰满足,但是很快她的心逐渐重如磐石,可是眼前的境况容不得她退缩。
袁熙已经离开房间,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冷冷看着镜中的冷艳的女人,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
“来人,来人!”她喊道。
宫婢匆忙跑进来:“夫人发生何事了?”
“给我准备浴汤。”
“夫人不是方才才……”那宮婢对上魏嬿冰冷的眼神,生生打住了
话头,转身匆匆跑出去差人准备。小宮婢唤做林华,年方二十,入宫已有十年,自去年开始被分配到魏嬿身边,她已入宫十年,自是养的的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她日日安分守己,安心服侍这位身份成谜的女人,而又无比妩媚的女人,就连陛下都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宠幸她,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是危险。
不肖时,魏嬿脱下所有衣服进入偌大的浴桶中,她屏退了所有的婢子,在木桶中一遍又一遍用力擦拭自己的身体,她好像失去意识一般盲目的用力擦拭自己的身体。
邬骞在上元城只待上十日便准备启程回符江。在送走他之后,上元城迅速进入盛夏时期,上元城人口众多,很是繁华,因此城内显得格外炎热。城内许多大户人家均逐渐开始去往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山庄,萧府也不例外,只是今年情况有些许不同而已。
因着萧据,萧璟等人在朝中都有职务在身,所以每一年他们都不会前往城外避暑山庄久住;大夫人和二夫人需打理萧氏内外上下,所以萧氏避暑山庄中大多都是萧氏的年轻子弟们,每一年的这个时候这些年轻人都十分欢喜,今年由于萧璟受伤,避暑山庄是个养伤的绝佳处所,所以萧据让他一同前往久居一段时间。
陆陆续续收拾了几天以后,终于出发了。萧氏城外避暑山庄唤做安澜山庄,安澜山庄面积广大,为每一处的小姐公子们都辟出专门的庭院,中间种植了许多林木花朵,为了起到避暑的作用,庭院隐于山木之间,郁郁葱葱间若隐若现。
萧璟的院子是仅次于主房院落的,其中起居室俱是用了天然竹子构建而成,推开门便是一大片竹林,夏季长势大好,右前方向便是一条由山上引流下的溪流,微风吹来,很是清凉。邬墨并没有来过安澜山庄,这次是第一次,很是新奇。因为符江乃大凉第一水乡,冬暖夏凉,即便是最炎热的酷暑也比不上元城如今的天气,邬墨起初十分不适应,在上元城生活已有一年有了些轻微的缓解。
马车堪堪行了半日,终于到达安澜山庄。
邹氏先行下车,支使身边嬷嬷婢子差事,她这次只是小居两日,并没有什么大的物件,主要是作为当家主母来瞧瞧安澜山庄的翻修程度如何了。
掌管安澜山庄的执事是萧氏三代家臣萧克之孙萧令,他是个长着大胡子,梳着高髻的身形偏胖的中年男人,已经在这里办差几十年来,邹氏对他很是放心,只是萧令很是注重分寸,在安澜山庄翻修之后修书一封道,定要让夫人过来视察一番才可。萧据知道她的性子,也心疼终日操劳的邹氏,便让邹氏过来小居两日。
“夫人安好。”萧令上前请安。
邹氏笑着扶起他:“免礼,辛苦你们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哪里来的辛苦,夫人莫要折煞属下了。天气炎热,夫人先进去吧。”
众人跟在邹氏后面进入安澜山庄,仆人婢子们开始默默收拾东西。
邬墨走在萧璟右侧,走在石板路上,一进大门,世界的气息便不大一样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微风直把人在路上所积攒的暑气吹散,石板路边上的花木看起来被人精心照料过,长势喜人。放远望去还能看到溪流河水,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光,自是同上元城内的景象大不相同。
萧珣已经带着其夫人现去了起居室歇着了,毕竟孕妇不宜久站,本来因着二少夫人身子重了,不宜挪动,但是萧珣认为安澜山庄很是适合养胎,与其让孩子出生炎热的城内,不如将人直接带来安澜山庄。同萧瑄商量之下,便把两位有孕的少夫人齐齐带过来了。
萧璟道:“累了吗?”他们已经走了有一会脚程了。邬墨认为自己还没那么娇气着:“不累,公子呢?”
“你都不累,我还比不过你吗?”
“……”邬墨发现近日萧璟像变了个人,仿佛从前那个成熟稳重的人不是他一般,不过在人前他还是过去冷淡的样子,只是在她跟前变化颇为大。
和邹氏分开之后,萧璟携着邬墨一同去了东南方向的别院,路途颇远,虽然一丝暑气也无,但是考虑到萧璟的身体,邬墨还是执意乘了软轿。萧璟很是受用她的关心,难得听话乖乖坐了上去。
他们二人坐在慢慢悠悠的轿子上,看着安澜山庄一路的郁郁葱葱,远处的高山,倒也很是惬意。
邬墨面颊微红,开了小窗,倚在窗边往外瞧。萧璟怔怔的看着她的面容,一时间想起来一个词,心情大好,笑容也越发明朗。
她享受着微风,其中夹杂的自由的气息,好像还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回过神来,邬墨感觉到身侧的男人安静了许久了,她用余光瞥了瞥男人,却不防被他捕捉到。
“夫人偷偷看我做什么?”萧璟问道。
邬墨一愣,遂直接转过头对他说:“不是你一直在看我吗?”
“原来如此,你一直都知道我在看你,你对为夫如此竟如此关注,真是让我十分开心。”他拖着长长的语调道。
邬墨顿时觉得脑袋有些痛:“萧璟,你!”
“嗯?”他身子凑近她,看着她,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见他离得近了,邬墨慌乱胡乱用手推了推他:“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了,你,你,你坐起来些……”
她推了推他,萧璟身子纹丝不动,随意抬手将她靠在车壁上。执着的看着她,一副非要让她说出来不可的架势。
“我不。”
“萧璟
,你别闹,现在在路上呢?”
“那又怎样?”
邬墨盯着他的脸像是要盯出个窟窿来,眼神有些娇嗔:“萧子桓,我发现我以前都被你骗了,被你的表象蒙骗了。”
“哦?那说明墨儿要开始了解真正的我了。”
“你不许再那什么我了。”她含糊的说。
“怎么你?”
“你别假装不知道,你知道的,哼!”
萧璟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夫人快说。”
“不许再,不许再这么欺负我。”她的声音低的像只蚊子一样说出来。
“傻丫头,我还以为你真不知道呢?”
邬墨抓住他的话头:“你以为什么?我又不是个傻子。”
萧璟抬手敲敲她的脑袋,又更加靠近她一步:“你就是个小傻子。”否则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欺负”是什么了,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