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李晨雨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本以为赵初阳有可能是睡着了，刚想挂掉电话，结果听筒那边又传来了他低沉磁性声音。

“李晨雨。”

“是。”

“哈哈哈……”听着李晨雨一本正经地“回令”，赵初阳笑声含蓄低沉，自带蛊惑。

这样的声音，令她一阵晃神，她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赵初阳这样笑过了。

“哥哥。”

晨雨语气九分娇嗔一分恼怒。

“好了，我不笑了。”赵初阳嗓音低沉地回应着，语气里尽是平日里没有的宠溺。

“哥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你笑了。”

“我经常笑的，只是你不常看见而已。说说吧，军训怎么样？”

“军训不是很辛苦，还是很好玩的。

两个教官刀子嘴豆腐心，对待我们连的女生特别照顾。

还有就是和安安童乐晓静她们三个在一起，我很开心，她们都很照顾我。

每天训练场上都会有新鲜有趣的事情发生。”

“看来，你的军训生活听起来很好。”

“嗯。”

李晨雨嘴角上扬，忘乎所以高兴地分享着军训点点滴滴。

静静的夜，低声细语。

这边，李晨雨因讲到好笑的事情，时不时压低声音，克制着不要笑得太放肆。

那边，赵初阳慵懒地倚着阳台，温柔的听着，嘴角漫延着勾人的微笑。

莺声燕语，绘声绘色，说到动情搞笑之处，赵初阳也附和着笑，笑声低沉魅惑。

这样难得的相处模式，尤其珍贵，氛围和谐而美好。

“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

“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

“哥哥她是不是很美？”

“……”

赵初阳本来只想静静地听着李晨雨说话，陪她到哨岗结束。

结果，突然间冒出诸多问题，赵初阳霎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应对。

“哥哥，你们是不是相识很久了？”

“……”

“哥哥，你还在听吗？”

“……”

李晨雨语气里切，忙不迭追加一问。

显而易见，问题不难回答，答案对她而言相当重要。

“我还没有女朋友。我有喜欢的人，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她很美，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赵初阳声音一如往常凛然淡漠，可听到这话的李晨雨却如坠寒池，透彻心扉的凉，心似万箭穿透，无以复加的痛。

电话里一阵沉默，李晨雨和赵初阳谁都没再说话。

夜晚太过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对方浅浅的呼吸声，情绪难辨。

“李晨雨，我……”

赵初阳声音有些急切，似乎忙于解释什么。

终于……终于听着赵初阳的一字一句！

现实昭然若揭！

好像由不得自己不去面对。

原以为他是不爱笑……错了……那只是不常对自己微笑！

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难怪。

回过神来，害怕听到更多让自己伤心欲绝的话，李晨雨咬紧嘴唇，努力克制，强装镇定，假装轻松地说道：“嗯，哥哥，你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哨岗一直打电话，若是被发现，明天会被教官惩罚的。”

不等赵初阳回话，李晨雨匆匆忙忙，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电光火石之间，泪已决堤，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轻轻地抬起手不停地擦着泪，眼神涣散。

泪，很滚烫。

心，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