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想着将孙策接回来,担任江东新主,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壮大江东,如何为主公报仇呢。
如今孙夫人一眼便看穿了他们心中所想,更不赞同他们将孙策接回来。
呆在辽东,比回江东有前途?
呆在辽东,孙策只是冠军侯的徒弟。
返回江东,他便是新的江东之主。
为什么说呆在辽东更有前途?
周瑜一脸诧异地看向孙夫人,没想到一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见地,实在是罕见。
“另外,此次前往辽东,人数不宜太多。”
孙夫人继续说道,“尤其是程公,韩公,黄公三位将军,定然不能前去。
你们跟随夫君南征北战,天下诸侯很多都认识你们。
若是让他们发现你们要去辽东,恐怕很容易就能猜出传国玉玺所在。
到那时,不仅刘表会追杀你们,天下各诸侯可能也会追杀你们。
此去辽东,定然要选一个面生,又有能力之人前去。”
程普等人都觉有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甘宁。
从孙夫人的话中可知,最佳人选便是他了。
果然,孙夫人也转头看向了甘宁,道:“甘将军能力不凡,但出仕较晚,认识将军之人并不多。
此次辽东之行,便要劳烦将军了。
传国玉玺,权儿和仁儿的性命,都交托给将军了。”
说完,孙夫人又起身对甘宁行了一礼。
甘宁侧身避开,对孙夫人道:“夫人但请放心,只要某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传国玉玺,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公子和小姐一根汗毛。”
“如此,便多谢了。”
孙夫人再次行礼,礼毕,她看向了周瑜,道:“周公子是策儿的朋友,希望周公子也能跟着甘将军一起前去。
周公子虽然年轻,但智谋非凡,与甘将军共同上路,定能破开重重阻碍,抵达辽东。”
作为孙策的母亲,对于孙策交的一些朋友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对于周瑜,孙夫人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能力。
周瑜有些犹豫,毕竟他还没准备去辽东,他的家人还在舒县呢。
孙夫人笑到:“周公子无需担心你的家人,奴家已派人将周公子的家人保护起来了。”
周瑜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这是在威胁我?
说是保护,但周瑜知道,这是孙夫人对自己的威胁。
虽然很是生气,但周瑜也知道,孙夫人的所作所为对于孙家来说,的确是最正确的。
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也会这么做的。
“夫人放心,我会跟甘将军一同前往辽东。”
周瑜终究还是同意了,心中对面前这个女子的评价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孙夫人歉意的道:“奴家也是迫于无奈,或许行为过于唐突,请周公子见谅。
另外,此去辽东,望周公子定要劝住策儿,切莫做出傻事。”
周瑜点点头,他从孙夫人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一丝交代后事的意味。
吩咐完一切,孙夫人忽然叹了口气,道:“此去辽东,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日还能再见。
今日,奴家便替夫君做主,提前给权儿和仁儿取个字。
权儿的字,为仲谋;仁儿的字,便为尚香吧。”
孙仲谋,孙尚香?
众人相视一眼,还是程普开口问到:“夫人不去辽东?”
孙夫人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江东还需要有人坐镇,奴家无才,却也想要尽可能地守住夫君的家业。”
程普抱拳道:“我等愿随夫人一同,守护主公的家业。”
孙夫人点点头,道:“诸公皆忠肝义胆,主公有你们,也能瞑目了。”
交代好了一切,甘宁与周瑜,便带着小股水军,护着孙权,孙尚香和传国玉玺,沿着水路进入黄海,往渤海而去。
只要抵达渤海,便可登陆辽东港口,进入丰州了。
在甘宁等人离开后不久,荆州刘表再次召集文武,商讨进军江东之事。
蒯良劝道:“主公,此次出师无名,必定会丧失民心,请主公三思而行。”
刘表笑到:“江东敢侵犯汉室宗亲的地界,这一个借口便足够了。
汉室虽然崩塌,但尚有汉室宗亲在,吾便要让天下诸侯知道,侵犯汉室宗亲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主公……”
蒯良还要再劝,却被刘表阻止:“吾意已决,点齐大军,明日启程。”
见刘表态度坚决,蒯良只能无奈地放弃。
于是,刘表再次带着数十万大军,向江东发动了攻击。
江东无主,尽管孙夫人沉着应对,却依旧挡不住刘表的攻击。
大军节节败退,江东步步陷落。
就在这时,有一封密信送到了孙夫人的手中。
密信没有署名,只是说能帮助孙夫人将刘表大军赶出江东。
孙夫人怀疑有诈,不敢轻信,便找来程普等人商量。
程普等人皆认为其中有诈,不能信,也是孙夫人便没有理会。
然而,江东大军难以抵挡刘表大军的进攻,防御圈一缩再缩。
这时,又有一封密信送入了孙坚之弟,孙静孙幼台手中。
密信的内容与孙夫人手中密信相差不大,唯一的不同的是,孙静手中的密信多了一句话。
待将刘军赶出江东,可让孙静成为江东之主。
原本并无这方面心思的孙静,在江东大军节节败退之际,心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若我为江东之主,定然比现在好。”
怀着这样的念头,孙静按照密信中的约定,接见了密信的主人。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看身形有些瘦弱的人。
“先生睿智,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见到孙静,黑袍人用嘶哑的声音说到。
孙静皱眉道:“先生如此藏头露尾,让某很难信任啊。”
黑袍人微微一笑,道:“面目不过一张面皮,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
先生只要知道,我能助先生击退刘表大军,当上江东之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