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顿时就涌出了泪水,一弯腿跪了下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父亲,女儿,女儿也不愿啊!”
老爷一下子抬起头看着太太,眼中全是冰冷,声音已是气到颤抖:“好,好得很哪!你怎么不把陆家整个儿搬回你的娘家!我还道为什么秦三奶奶这么热心要为临清作媒,原来是为了你自己的女儿!”
太太缓缓地跪了下来,说道:“老爷,妾身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老爷的手指着临晓:“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说,你还想狡辩什么!难道要等陆家门口挂上了秦府两个字,你才有这样的想法吗?”
临晓看情况不对,顿时就开始语无伦次地道:“父亲,不是母亲给女儿说的。”
“住口!不是她说的!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临清要嫁过去。我托人去问,那甄二公子天天眠花宿柳,你怎么忍心!”老爷一拍桌子,唬了临晓一跳。
“妾身……”太太的脸上,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妾身真的没有这样打算过。”说着,她的身子一晃,眼见着又要晕倒了。临晓忙膝行过去扶住太太,带着哭腔道:“母亲。您怎么了。”
老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以后展修我亲自来管。你还是把你的病养好吧,省得一天三趟地病!清儿,随我出来!”说罢,他直接就出了门。
临清站了起来,用手绢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跟着老爷的身后走了出去。心终于落了一半,终是不用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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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九章 除夕
“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不敢了!”碧沁一边躲着临晓手里的鞭子,一边哭喊着。
临晓手中的鞭子又快又狠地抽下去,她的整张脸上都是愤怒:“你个小蹄子,听了什么谣言就来乱嚼舌根子。”害得她吃哑巴亏,害得母亲在钟姨娘面前惨败。
“二小姐,太太醒了。”太太身边的梧红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临晓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收拾衣裳出去了。
碧沁挪了一下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好一会儿腿上才有麻的感觉。
本来在交谈的两个小丫鬟看到她,一溜烟地跑了。
她挣着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除掉了钗环,拖开了外衣,拉过了被子躺在床上,眼泪终是忍不住往下掉。她闭上了眼,终于沉沉睡去。
除夕前一天,陆府已经备好了节下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的,静待着除夕的到来。
临清本是寻临晓进上房。刚进了角门,她就看到两个丫鬟坐在门槛上说话。
一个穿红的小丫鬟低声道:“我刚过来之前二小姐发了一通脾气,连碧沁都被打了。听说是她乱嚼舌根子,还连累太太了。”
穿绿的丫鬟忙拉了一下她:“小声一点。听说已经不准人谈论此事了。”
穿红的丫鬟也放低了声音:“不过就是为了遮大小姐的那事。我们那里以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出了这种事,还是作妾的命。谁知道怎么想的啊。”
“这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丫鬟吗?”穿绿的丫鬟瘪了瘪嘴,说道,“别说这些晦气事,走,我们去看看你描的花样子。”说着,两人就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
临清的心里突然一颤,转过了身,往上房行去,脚步快得珊瑚一路小跑才追上。
到了上房,临晓却已经坐在了太太的旁边。大少奶奶和洛姨娘也在场。
临清也没提刚才去找临晓的事,只是上前去给太太请安。自从上次那事以后,太太就没踏出过上房,把家事都让钟姨娘桂姨娘还有大少奶奶管了,她一门心思果然就只养病。临清留神打量她的气色,果然起来了不少。
太太让临清坐下了,然后就对着王嬷嬷说:“带上来吧。”
王嬷嬷领命去了。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行来。王嬷嬷和一个牙婆子领着一大群小女孩进来了。
“见过陆家太太。”那牙婆子先规矩地行了礼,满脸是笑。
太太不动声色地道:“这就是你挑出来的?”
牙婆子忙道:“这节下,大家都赶着过年。太太要得急,就这些算是机灵的了。”
临清抬头看去,大概有十来个小丫头吧,把屋子里都站满了。
太太粗粗地扫了一眼:“有识字的吗?”
“这三个认识几个字。”那牙婆子顿时从第三排推出了几个小丫头。
太太一一问了家世情况,又让她们把手伸出来看了,最后留了两个。又问了会刺绣的,留了两个。别的又挑了四个。一共是八个。
临清的目光一一从那些丫头的面上扫过,暗自留了心。这些丫头的年纪都是在十岁到十二岁上下,并不小,而且有几个模样和家里的丫鬟比起来,也算是拔尖的。
挑好了,王嬷嬷带着千恩万谢的牙婆子和剩下的丫头走了。那八个丫头就留了下来。太太道:“临清临晓,你们院子里也有缺,先一人挑一个。开了春再挑好的。”
临清让临晓先挑。临晓挑了一个眼睛大大的看着机灵的,改名叫珍珠。临清随意挑了个叫柳叶的,也没改名。
太太就让梧红带着其他六人下去了,然后道:“等到学了规矩,再分派吧。”
临清几人就告辞了。
第二日,正是除夕。陆府开了府门,从最外面到最里面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张灯结彩的。
早起,临清就换上了一件大红锻面绣福字长袄,露出下面系的一条稍微浅些的撒花裙,梳妆好后,就去了上房。
仍然有管事的嬷嬷丫鬟不断有人来回话。临清到处巡视,这一晃,竟然就到了申时末。太太身边的梧红赶忙来叫了临清往家祠赶去。
家祠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临清一到,祭祀正式开始。
丫鬟们先捧上了祭祀的酒果,递与了大少奶奶和太太。大少奶奶递与大少爷,太太递给老爷。很快,就摆好了。
老爷就跪在了堂中的团蒲上,大少爷跟在他身后跪着。展修和展儒因为到行冠礼之年,跪在了祠外,开始三跪九拜起来。
行过礼后,才是太太带着大少奶奶临清临晓临心,还有抱着的霖哥儿,跪在祠堂外,行了礼。
祭祀过后,众人就朝着上房行来。
老爷原是江南的人,因着在任上,不得回乡,故而只在家祠祭祀就算完事。
正房装潢一新,一架八扇的绣着百花的屏风摆在门口。绕过屏风,临清抬眼就看到了所有的椅子全是搭的簇新的大红带福字的椅套,中间放了一个鼎,里面燃着百合香。整个屋子馨香扑鼻。
老爷和太太都坐了下来。临清等人一起一起地行了礼,得了赏。然后众人才开始吃团年饭。
桌子上的都是些美味佳肴。临清这一闹下来,自然饿了,埋着头开始吃起来。
“老爷的三喜临门,让妾身敬您三杯。”太太首先举起了杯,笑吟吟地道。
老爷的胡子都笑地翘了起来,端着酒杯:“哪三喜?”
临清坐直了身子,也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