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交待。
晚上下了班,大雷和飞过海也没有给我回电话,我又不能催,这种事有的时候真是急不得的。临回家前,我象征性地在老李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慰。
找间小饭馆胡乱地吃了一口,晚饭结束,就乖乖地回到宿舍。现在粉念吧正在重新装修,不开业的。
世事往往是不可预测的,就在我已经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发现我的房间门居然虚掩着。
我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警察宿舍也能有贼,这家伙真是疯了。
我无声地走到门口,一只手悄悄地拉开房门。
我的家里果然有贼,而最巧的就是这个贼居然正面对着我,门一开贼就抬头,和我对视在一起。
这个贼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拖把,仰着头看着我,脸色十分尴尬。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四下看看,看到走廊里没人,这才快速蹿进房里,一把抢过“贼”手里的拖把,眉毛倒竖成两把刀。
“我,我就是……”“贼”看着我,嘴里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郭浅唇,你还有完没完,我上次都告诉过你,以后不要你来帮我收拾房间。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的房间要你收拾吗?”我甩手就把拖把扔到一边,刀子似地剜了她一眼,自己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来。
“喂,你有没有完?”郭浅唇一咬牙,也横上了,转身走到我面前,一把就将我扯了起来,动作十分粗暴。
“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家吗?分明就是猪窝!你看看,这衣服,这袜子,这地,还有这桌子,没人给你收拾,我怕你中毒而死!”郭浅唇的声音又尖又细。
“这里是什么窝与你没有关系,你听明白了没有?你是不是疯了?”我扯着郭浅唇的手就拉开一边,然后又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我没疯,我一点也没疯,是你疯了!”郭浅唇丝毫不以为然,忽地又站起身,贴着我的身前站着,“沙狞,我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红过脸。为什么今天会这样?”
“我没空和你胡扯,你走不走?”我的脸已经是铁青色的了。
“我不走!”郭浅唇柳眉倒竖,已经是准备和我耗下去了。
“好,你不走我走,我怕了你行不行?”我愤然转身,也不顾郭浅唇已经像暴发前的火山,踢门就走出自己的宿舍。
郭浅唇看着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足足憋了五分钟,突然一头扎在沙发上,用靠垫捂着头,痛哭起来。
我心情郁闷极了,自从当上警察之后,郭浅唇就像一块石头,始终压在我的头上。对于她,我真地是毫无办法,甚至于有的时候我自己也在想,是不是当年我做错了。
我在外面大街上,背着月光和灯光,擦肩着一些晚归的行人,直到怀里的电话声将我吵醒。
“喂?”我有气无力的。
“狞哥,我找到潘灵了!”飞过海焦急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
“什么?”我眼睛中立刻闪过一道光。
“我找到潘灵了,她在壶嘴街呢!我已经通知大雷了,他正向这边赶来。”
“什么?壶嘴街?好,我马上来,我到之前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我已经没有时间细想细问,抬手挂掉电话,冲在大街上拦一辆出租车,催促着急驰而去。
在车里,我一直在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如果这次要是有谁在背后故意玩我,我就算拼着警察不做,也要扒他一身皮。
第五十四章壶嘴街
东京红灯区,西澳壶嘴街。
壶嘴街是西澳有名的二十四小时不夜城,尤其到了晚上,四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这条街并不是很长,只有两百多米远,但是在西澳的黑社会里,却是兵家重地。谁掌握了这里,谁就掌握了全西澳的色情大业,钞票自然滚滚而来。
“夜失魂”、“港式按摩”、“香女”,只要你抬头,就肯定有一块这样类似的牌子挂在你的头顶。
街上还有成群的露脐长腿短裙女来回徘徊,看到你过来,就蜂拥到你身边,先是谈谈价钱,然后就可以找个地方,哪怕简陋一点,再谈谈男女之间的奥秘了。
我坐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只有一盏红灯亮着。我的身后站着大雷和飞过海,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着潘灵。
潘灵现在要多惨就有多惨,身上穿的衣服不比三点泳装多多少。她的一头长发已经没有了,全被剃光了,光光的头上还被人用彩笔写了一个“鸡”字。
我心里暗叫侥幸,幸好来地及时,不然的话,潘灵就要去接客了。
“大雷,把你的外衣拖下来给她披上!”我轻声一叹,把头扭到一边。潘灵毕竟是李跃进的老婆,在我面前穿得这么少,总是一件尴尬的事。
大雷“哎”一声,把自己的夹克三把两把拖下来,走到潘灵身边,挥手就披在她的身上。
潘灵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我。屋里的气温有点低,她可能感到一丝凉意,双手就把大雷送来的外套又紧了紧。
“说吧,怎么回事?”懒懒地说着,我向旁边伸出一只手。
飞过海知机,立刻就拿出一支烟交到我手里,又帮我点上。
“沙组长,我,我……”潘灵嘴一扁,话还没说两句,就要哭。
“先别哭。李嫂,我告诉你,不管这件事是谁的原因,都一定要受到惩罚。李哥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受委屈。”我吸着烟,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狞哥。”飞过海突然伏下身,贴近我的耳边,“其实我来这里的时候,把这件事都打听清楚了,只是不知道和真相有没有出入。”
“嗯?”我从鼻子里发出这个音,微微仰头皱着眉望向飞过海。
“是贵利高干的,他亲自带人把她抓走,又喂了药,剃了头,一定要她在这里卖ròu还债!”飞过海的声音很小。
“贵利高在哪把她抓走的?”我闻言想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飞过海露出无奈的表情。
“贵利高这是摆明了和狞哥对着干,大辉那个王八蛋肯定告诉过他,这个女人是狞哥救的。他明知道这事,还来硬的,怎么,欺负我们没人吗?狞哥,你等着,我去把贵利高剁了再来找你!”大雷在一边也听到飞过海的话,一时气得暴跳如雷,拎着拳头就要向外走。
“你给我站住!”我随手抓起烟灰盒丢在大雷的头上。
“狞哥……”大雷很不甘心,摸着后脑勺向我跳脚。
“狞哥,大雷说得对啊!这回贵利高肯定是故意找茬,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向精明的飞过海,这一次也显得很气愤。
“我已经说过了!”我突然站了起来,刀眉斜飞,郑重地盯着飞过海和大雷,“你们两个已经拖离黑社会了,你们已经是好人了,以后少动这种脑筋。至于贵利高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们两个这一段时间天天没事就扯皮。我再说一遍,马上去找一份生意做,只要赚钱就行,给我把底洗了。”
“哦!”飞过海和大雷看见我真生气了,只好都低下头,不甘心不情愿地应一声。
“行了,带着她跟我走吧,别在这呆着了!”我没好气地白了这两个小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