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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外矮丛内,斜插着一只粉底靴。

“这是……七少的靴子?”大丫鬟讶然,猫着腰捡起靴子退回花墙后,忽觉手感不对探手一摸,就从靴子里掏出一团软布,“咦?怎么还塞着块碎布?穿着走路不膈脚吗?这是……”

这是刻意放大鞋子尺码,塞了块软布充大脚!

能做唐加佳大丫鬟的,必须心灵手巧。

大丫鬟想通关节,不由睁大了眼睛。

七少虽然只比自家小姐高出大半个头,但在同龄男子中并不算矮呀!

就算脚小些比同龄男子秀气点,也没有必要刻意装大脚呀!

太奇怪了……

大丫鬟歪头不解,忽听身侧传来一道隐含不虞的男声,“你在这里做什么!七妹呢!”

“三少!”大丫鬟唬了一跳,转身看清唐加明微沉的脸色,就知唐加明误会了,忙解释道,“小姐一直跟在老太太、太太身边,正陪杜府老太太吃酒听戏呢!我只是来下人们歇脚的小院更衣,并不是奉小姐的命出来的!”

她心如明镜,晓得唐加明是怕唐加佳太“热情”,再见倾心之余嫌没约够会,私下再找机会见杜振熙。

别说她要命,她家小姐也是要脸的好吧!

怎么会做出私会外男的勾当!

她真的是无意路过,纯粹来上官房的!

唐加明神色微缓,随即扫一眼小路内外格局,皱眉道,“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手里拿的是……”

男子的靴子!

唐加明神色又沉,暗暗后悔应该一发现杜振熙不在宴厅,就马上出来看看的。

一心防着妹妹做出出格的事,倒没想到妹妹学聪明了,人不现身,却叫大丫鬟送针线给杜振熙!

关心则乱。

大丫鬟瞬间读懂唐加明的脸色,又是好笑又是着急,忙快言快语将之前看到的说了,又拎着靴子软布,捂嘴笑道,“只听过哪家少爷充高个覆白面的,没听过哪家少爷在意脚大脚小的。没想到七少的想法,这么与众不同。”

唐加明眉头皱得更深,眯着视线望向小路两头。

一头是善水阁为主的男宾客院,一头是不对宾客开放的主阁楼。

大宅深院之中,少什么不少龌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别人家里的闲事别多管。”唐加明敲打大丫鬟一句,伸手接过靴子和软布,交待道,“既然和七妹无关,你刚才看到什么人、捡到什么东西,都不必和七妹多嘴乱说。”

大丫鬟神色一变。

之前逛灯会时,她其实没听清唐加佳和杜振熙咬耳朵说的话,只零星听清“叔伯”“祠堂”几个字眼,便忙忙给唐加明比手势。

唐加佳心直口快。

她早得老太太柳氏和唐加明的命,帮着看好唐加佳。

此刻心领神会,忙正色道,“三少放心,不该说的,绝不会入小姐的耳。”

她弓身告退,唐加明抬脚回宴厅。

脑中不其然闪过月下灯红酒绿,杜振熙浅笑吟吟的模样。

漂亮得令人惊艳的七少。

突兀得略古怪的粉底靴。

二者之间,可有联系?

唐加明垂眸看向手中单靴,缓缓将软布塞回靴内的动作,略显心不在焉。

正文 41酒后误事乱心神

这厢唐加明收好粉底靴重回宴厅,觥筹交际间心神不定,那厢桂开抄着小路直奔主阁楼,却是心神紧绷。

主阁楼拔地而起,楼高三层檐角飞翘,斜入冲天苍翠之间,风吹铁马转,叮铃脆响外一片静谧,一楼敞厅大红灯笼高悬廊下,三楼卧室不曾点灯满室昏暗,唯独二楼的宴息室一灯如豆。

桂开心头微松,一步三跨径直上楼,畅通无阻的拐进宴息室,本还对此满心庆幸,等到毫无滞阻的绕过外间供人起坐的交椅、屏风时,已是满心古怪。

主阁楼不留下人伺候不奇怪,奇怪的是明忠、明诚身为陆念稚的贴身小厮,竟也不见人影?

他疾走的脚步微缓,掂了掂背上已然昏沉的杜振熙,定睛一抬眼,就见里间窗下并排放着两张紫檀罗汉床,中间以四角茶几相隔,几上灯台烛光斜落,斑驳光晕正笼在端坐一侧罗汉床的陆念稚身上。

倏忽睁眼望过来的瑞凤眼中,倒映碎光之余,隐隐染着异样的潮红。

桂开下意识顿足,心下越发惊疑。

他是练家子,陆念稚亦是练家子。

此刻陆念稚盘腿而坐,双手捻指安放膝头,显见之前是在闭目养神、屏息运功。

难道

“难道你们没当好差,小七也出事了?”陆念稚哑声开口,声线尚算平稳,一动之下现出隐在光影中的面颊,却是同样微泛潮红,看向桂开身后的眼一眯,难辨喜怒道,“怎么就你一个?另一个叫竹开的,怎么不在小七身边?怎么回事,说。”

轻巧出口的一个“也”字,震得桂开心神一凛,脚下再无踯躅忙忙上前,一面将杜振熙放上另一侧罗汉床,一面将前因后果道出,末了道,“七少中的药太霸道,只得先来主阁楼安置。四爷,您这是……”

“我记得你懂医理?”陆念稚睨向抱着桂开的手臂不肯放的杜振熙,心下了然,面上似叹似笑,“我倒是没想到,今晚能和小七一起有难同当。”

他伸手搭茶几,示意桂开把脉。

江氏将霜晓榭把得严实,对桂开的管教同样严厉,一会拳脚二通医理,以备杜振熙不时之需,当下一手按上杜振熙脉搏,一手搭上陆念稚手腕,心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和杜振熙炸黄豆似的乱跳脉搏不同,陆念稚的脉相微稳,却也稳中紊乱,急沉之势似是全靠内力强压,二人体内乱窜药效就算不尽相同,也有七、八分相通。

桂开又惊又怒,收回的手青筋暴起,“疯了!那几个狗男女疯了不成!”

难道局中有局,陷害杜振熙不够,另暗害陆念稚做备胎,嫁成一个算一个,攀上一双算一双,拽着东府叔侄二人一同坠入泥潭,好叫东府永不得翻身?!

“在我酒里下药的,是吴五娘身边婆子收买的人。”陆念稚不急着纠正桂开深沉的脑洞,只缓声陈述事实,“吴五娘主仆关在奉圣阁后门的柴房里。明忠早你一步离开这里,想来已赶到柴房审问首尾。至于明诚……这类药不多见却也不算稀有,明诚已经往三堂九巷寻解药去了。”

他三岁冻晕在杜府角门,被大老爷大夫人从鬼门关救回来认作养子后,从小泡药浴熬筋骨,和桂开的外家拳脚不同,练的是高大上的内家功夫。

是以能暂时压制药效,言行举止不见迷乱。

桂开恍然,心间浪涛已然化作龙卷风呼啸而起。

他和杜振熙一般只知前情不知后事,还当陆五娘变吴五娘,是大吴氏闹腾、杜仁妥协的结果西府庶女变吴家闺女,即不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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