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八小姐我是常见的,只不知杜二爷、杜二太太是个什么性子?”
要真能好事成真,他得先把杜晨芭父母兄姐的好歹摸清楚咯!
阿秋尽忠尽职的打听完消息送完府兵细目,忙就脚不打顿的往定南王府飘。
他先去的是定南王妃的正院。
自从“出卖”了沈楚其和杜晨芭私下通信的事后,每回和杜府有关的事,他回府都得被王妃“逼问”一次。
今天和往常不同,他全无踯躅,甚至添油加醋的将沈楚其和杜晨芭的“美好”相处回禀了一遍。
定南王妃心下满意,面带微笑飘去外书房,和定南王坐定后笑容退散,正色上脸,“如果事情顺利,倒是好将阿楚和杜府的亲事定下了。”
她话中有话,闭目养神的定南王亦是讳莫如深,“不急。一切……且等恩然从闽南回来。”
陆念稚此行,明面上是为自家生意,暗地里和定南王府的利益牵扯不好外露,杜府众人自然该干嘛干嘛,并没有组团远送。
只明忠和明诚二人一前一后,假装不知道半山亭内的动静,望着天磨地面,挪动的步伐慢如龟速。
半山亭下的假山洞里,陆念稚终于放开杜振熙,指腹摩挲着杜振熙水润的唇,哑声道,“安心等我回来,嗯?”
昨晚听明诚八卦,他对沈楚其再无不放心的,至于沈楚其和杜晨芭是怎么回事,他无心多管。
语气里没有担忧,只有眷恋。
杜振熙才放下的脚跟又踮起来,学陆念稚常做的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默然低嗯一声。
她才知道,为什么陆念稚以前那么爱动手动脚,原来心意一旦明朗,亲昵会令人上瘾。
她同样不舍,陆念稚却不敢再耽搁下去。
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
“小七,我该走了。”陆念稚抻了抻杜振熙的衣襟,忽而正色道,“市舶提举司和十三行那里,我就全权交给你了。别给我丢脸。”
不怕她给杜府丢脸,但不准她给他丢脸。
这其中的差别,细究起来仿佛掺着蜜。
老狐狸不仅老谋深算,还这么会拐着弯说……情话。
杜振熙全不觉自己的萌点很奇怪,干脆利落的和陆念稚告别,仰着脸保证道,“你放心,十三行和码头船队,我都会看牢、做好。”
陆念稚抬手揉杜振熙的小脑袋,眼风扫见慢出天际的明忠二人顿时手抖,实在不好再虐自觉放风的明忠二人,收回手按下私情,转身大步离去。
混杂着府兵的镖队走得悄无声息,自然不如几天后市舶提举司正式开衙的阵仗大。
连带着十三行对市舶提举司的窗口,亦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杜振熙舒展筋骨伸了个懒腰,边扶正束发玉簪边起身,问竹开,“可以走了?”
海禁重开,通行文书却有限,她在十三行坐班不过几天,就险些被上门求文书的人堵得回不了府。
“今天行里清静,现在就能走得了。”竹开顶替奔走码头的桂开,近日来跟着杜振熙出入,“说是谨郡王还没走。您往侧门出去,必定顺畅。”
谨郡王又来了?
正经归他管的市舶提举司不待着,见天往十三行跑算怎么回事?
杜振熙暗暗腹诽,提起袍摆跨出侧门,就见门外华盖马车将将停下,正挡着路,她微一挑眉,和竹开对视一眼。
这规制,是谨郡王府的女眷马车。
200前有狼
谨郡王爱往十三行跑,自然是因为尝到了好处:肯上赶着巴结他的商户,出手俱是实实在在的干货,或是真金白银,或是各式美人。
如果说谨郡王出现在十三行,是将混不吝的作派贯彻到底,那么谨郡王府女眷的马车会出现在十三行,则是将郡王宠妾的名号落实到位。
车门帘高挑,果然就见吴五娘翩翩下车,瞧见杜振熙不禁柳眉一扬。
杜振熙本就和吴五娘不熟,如今更是连点头之交都省了。
她冲竹开一颔首,越过吴五娘离去,倒叫吴五娘侧目,再一转眼,就见侧门内一道姿态懒散的身影站定不远处,她心下一动,扬笑上前娇声道,“郡王爷今儿倒散得早。妾身正想迎您回府,妾身今儿刚学了道甜品……”
“刚才离开的是谁?”谨郡王却似没听见吴五娘的话,侧耳听侍从报出杜振熙的来历,眉梢高挑道,“原来是杜七少?倒像那位陆四爷能调理出来的人才,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得王叔提拔,接手对市舶提举司窗口的职司。”
各式花娘乱人眼的奉圣阁接风宴上,他何曾留意过杜振熙高矮胖瘦,此刻瞧清模样,倒透出几分玩味。
说罢才正眼看向吴五娘,点了点吴五娘的下巴道,“爱妾做了什么甜品?回去可得好好喂本王尝一尝?”
他脚步虚浮地大笑而去,吴五娘却没有立时跟上,眼神微闪地招来个婆子道,“给我盯着杜七少的行踪。”
婆子只知做妾室的下人,唯有主子好了她们才有出头日,自然无有不应。
这边婆子自去暗中盯梢,那边杜振熙照常出入十三行,这日处理完日常事务正待归家,却见竹开疾步近前道,“七少,珠儿才送来的口信。说是江玉得来的消息,大少不知怎么得罪了余内相,现下叫人扣在船上不肯放人。”
杜振熙皱眉瞥黄历,今日诸事大吉宜出行,她倒忘了,余方德启程返京的日子正是今天。
她只知杜振益没少往余方德跟前凑,倒不知杜振益怎么犯的蠢,竟在余方德要走的日子把人惹毛了。
怪道余方德一直没有动静,指不定是有意吊着杜振益,擎等着今天这一遭,临到走了拿杜振益做筏子,说不得是冲着她来的,好一并结算之前的“恩怨”。
老太监,够能忍,够阴险。
“桂开那里怎么说?”杜振熙快步往外走,“珠儿呢?送完口信就走了?”
“江玉怕惊动了府里,让珠儿报完信往码头去了。”竹开边答边跟着上马车,“桂开那里怕是还没得着信儿。到底码头离得近的是内河道,离外路的海道还有些距离……”
桂开领总船队事宜,每日晚间向杜振熙回报拿主意,平日就坐镇码头库房,此时海路刚开不久,正是最繁忙热闹的时候,杜振熙到了地头下马车一看,当机立断道,“你去知会一声,让桂开点了人手过来,先在岸上等我指示。”
竹开应声挤入人群,很快就瞧不清身影,杜振熙寻着余方德那阵仗不小的三层大船去,定睛一看,就见珠儿脸色煞白的站在船头,身后守着两个小太监,正是余方德身边的熟脸。
她见珠儿话也不敢多说,只摆手摇头的胡乱指示,脸色不由一沉,掐起袍摆跨上了船板,那两个小太监登时面露讥诮,看笑话似的撵上杜振熙,嬉笑道,“七少可真是手足情深。您想见贵府大少,可得先过我们余内相那一关才使得。”
果然杜振益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