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下个麻袋被扛着狂奔的感受吗?”
“能吧,估计会一脸愣逼地动手。”
“对的,我也差点动手,却听地那人说,不想给紫府惹麻烦,就保持安静。”
“哼,我看是怕溯光知道,他们会有麻烦才会如此偷偷摸摸。”
“但我也不想给帝座添麻烦,他们就是吃准了我这个宫娥不会在紫府附近动手,我那时头朝下,看着那人腰间令牌与衣摆靴子,才晓得是提点刑御司的人,这些人无比事事儿,端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套,届时与天君一唱一和,再为我这嫌疑重大的仙娥出头,帝座面上定会过不去。我不如少一事,先让他们抓着。”
我叹了口气,如果撞见自己府上之人无端被捕,溯光要出手,可不会觉得辱没身份面上过不去,他向来视此为身外之物的。
但阴曼丽不愿给溯光添麻烦那种心情,我也理解。
“距离案发已经有段时间,凶手不会早就逃离了么?”
“凶手还在九重天上,他们天族有引以为傲的四方结界在,魂镜无法被带出九重天,如今又派了重兵把守四方,那人想要打破其中一方结界并不容易。”
“所以,现在还在九重天的魔族,都成了嫌疑者。”我揉了揉眉心:“真是不凑巧。”
醒地不凑巧,来得不凑巧。
“可不是不凑巧,天族与魔族这两年关系缓和了许多,互相走动的人也多了,出了这事,怕是刚刚建立的好感,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了。”阴曼丽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凶手还真是个好棋手。”
“这些年来,梵尘池一直安宁无事,梵尘池一出事,凤岐山便塌了,虽然并无栩零魔尊踪迹,但已有新的传言,说是栩零魔尊那散落在三界四海的魂魄碎片,已经都在洪荒那场浩劫中被邪气污染,如今那些凶化的魂魄会被某个幕后黑手聚齐,魔尊被召回,在这天地间搅起一番腥风血雨呢。”
“岂有此理!无稽之谈!”我愤愤道:“我……族天魔凤女,怎会像个低阶傀儡般被召回驱使!?”
我回来了,但并非被什么邪魔召回,现下天魂与伏矢尚未回归本体,那凶手杀了仙魔两族的人,盗走我的魂魄,想借此做文章。
听起来,梵尘池失事,早于我醒来,我去找溯光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却为了不给我带来困扰,只字未提。
我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下跳地有些沉重,此番醒来,我似乎又成了他的麻烦。
零落亦非真
阴曼丽挑眉看我:“姑娘年纪轻轻,你这是什么思虑过重的表情?”
“有吗?”我也笑了笑:“大概是在担心,我们将这牢底坐穿,也出不去。”
“若真如此,我选择死亡。”她轻声笑了起来:“但比起那个,你最好担心下,自己接下来或许要吃点实在苦头了。”
我回过头去,通道尽头那道门已经打开,几个身穿黑白短打的狱卒朝我们这边走来。
“他们这是要动私刑么?”
“听说朱墨仙官不喜私刑,因此这帮人便增加了个例行问话环节。”
按章办事,例行问话,问话的方式可以有许多种,有了这个环节,要动刑,也是属于官刑了,真是煞费苦心地钻着律法空子呢。
“看起来你也很嫌恶他们这个做法,但反正避不过刑,不如也利用你的聪明才智,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阴曼丽语气依旧轻松。
我起身,拂掉自己身上的稻草:“我去看看。”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那祝你好运,我先睡一会儿。”真是心宽。
我并没被带到刑室,而是到了之前那座山崖前,没等狱卒高呼站住的时候便已经停了脚步。
正见到那边莲佚对朱墨施了一礼,朱墨点点头,离开她身旁。
莲佚朝我走来,侍女要跟上,被她抬手制止,我身后的那些狱卒也退到了远处。
我不由得对海涯狱的安防产生了怀疑,这里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么?看莲佚的样子,并非在天族担了什么公职或掌律职务,轻松来这里提人,我是该膜拜她背景深厚还是该高兴这牢狱是只纸老虎?
莲佚走得近了,那身金牡丹般华贵的裙子被风吹地猎猎作响,真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金线,衬托地她那尖尖的狐美人脸也有着上好的神彩。
我皱皱鼻子:“你又来做什么?”她身边没有那个叫嫦歌的纯狐氏小辈,但还是众星拱月般由好几位侍女簇着。
“来看你啊,栩零,之前都没有好好同你打招呼,想想还真是失礼呢。”
“你何曾有礼过,不必假惺惺的。”我淡淡道:“若想不那么失礼,你当唤我一声栩零魔尊。”
“魔尊又如何?栩零啊,你不会还想说,自己是神魔两族的大恩人吧?”
“噢,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在某些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神族的恩人,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那你应该立即向那位朱墨仙官表明身份啊。”莲佚嘲讽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你,可就没有如今的六合八荒,神族居然还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你下狱。”
“罪名莫须有,但那凶案事实还是存在的,莲花啊,你这不是怂恿着我去找死么?”
我身上的魂魄不全,如今梵尘池被盗,护池一门被灭门,原本储在池中的天魂伏矢魄下落不明,此时我这个嫌疑者去表明身份,分明就是加大自身嫌疑。
我无法证明,自己就是栩零魔尊,完全可以是通过歪门邪道敛了魔尊从前魂魄的幕后黑手,梵尘池那失窃的魂镜,很有可能就是被我盗走,等待时机再将那其中的魔尊魂魄加于己身,毕竟在那之前,我已经成功结了魔尊的魂魄。
这些合理怀疑,加上莲佚指出我并非魔尊,再想证明我是栩零魔尊,并非易事。
更何况,就算我证明了自己就是栩零魔尊,那个魔魇血阵,灭门惨案,也可能是我“受到了污染”心性扭曲,为了重返世间不择手段。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并不少呢,但知道又如何?你对此无能为力。听到现在外面是怎么传的么?说是你英年早逝,心中终有不甘愤恨,被那十万凶灵恶煞撕咬的魂魄,成了一个孽障,要开始祸乱三界。”
“唉,你听得开心还为此骄傲么?别这样,你这样我还以为那些事情是你做的谣言是你造的。”
“栩零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她瞪了我一眼,继而深吸一口气:“不过我还是有些同情你的,你之前还是众仙心中心怀苍生,大义献身的凤神女,如今却成了声明狼藉的魔头,呵,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想不通,气不过,愤怒地发抖呢。”我叹了口气:“恼这届的神族不行,传谣信谣风向转地真快,小事也就罢了,大事也是如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智商下线啊!”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