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的婚礼,到时候会有很多认识的亲戚朋友到场。我光棍太久了,我爸妈自然希望你能够到场。但如果你不愿意,放心,没人逼得了你。”
对于来熙而言,苏卫就是初恋的名字,说一点没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是当初初识的模样了。谁又能记着这些一辈子呢?
她伏在他肩上,香甜的气息挠得他心绪不宁,“老葛,我会去的。”
葛俊抿了抿嘴,眼里的光如璀璨星空,“好。”
“你不问问我和苏卫的事吗?”
“为什么要问?横竖我只认你一人,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
他拎着背囊在玄关换鞋,丝毫不关注她的问题,只是在离开前转身嘱咐着,“快过年了,工作会越来越多,你多小心照顾自己,我一下班便过来。”
来熙脚上拖着硕大的米妮拖鞋,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心里浓浓的不舍得。“我知道了。”
葛俊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缓缓地开口,“小熙,过年后请来叔过来一趟吧。”
“怎么了?”
“我想正式入住清河小区。”
阮歆艾听故事听得心花怒放,差点尖叫,“然后呢然后呢,你答应了吗?”
来熙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双颊通红眉眼带笑,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啊!!!!”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放声大叫。来熙抚额,这大小姐乱喊乱叫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呢?其他的客人投来注目礼,来熙抱歉地对众人微微欠身,将心潮澎湃的阮歆艾拉进了试衣间。她将阮大小姐压在墙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再叫唤。阮歆艾眨着无辜的双眼,双眸含情。来熙手松掉的那一刹那,便听见对方说道,“你好霸道哦,我喜欢。来来来,再试一次。”
来熙在内心吐血……要试找你的韩家少爷试去!
苏卫婚礼那天,葛俊正常值班,所以下班有些晚。他在警局直接换了衣服便开车过去,而来熙请了半天假,吃过了中饭便回到师大和葛父葛母汇合。
酒店在师大附近,来熙在葛家闲聊了半日,傍晚时分才和葛家两老慢悠悠地散着步到了酒店。酒店大厅金碧辉煌,夸张的宫廷灯饰大到几乎要把整个上空填满。琉璃瓦片折射着灯光,显得大厅特别亮堂。
大厅两侧是旋转楼梯,约有四米宽。扶手和围栏处缀有星星点点的六棱立体装饰,每一面都能映照着光芒,明晃晃的世界虚幻得不真实。来熙心里暗叹着,不知不觉设想起她和葛俊的婚礼会是怎样的。
就这样天马行空地畅想着,没几步便走到了新郎新娘跟前。苏卫忙着和宾客打招呼,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她来,只觉得身形眼熟。直到来熙回过神,毫无保留地露出了她最甜美的笑容祝福新郎新娘白头偕老时,他才将眼前的人儿和记忆中那清晰无比的模样对上了号。
她变了,不再是总是带着戒心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没有了那时不时孤寂的清冷。现在的她明媚张扬,活出了自己本来该有的模样,自信,干练。
葛父葛母还在一旁同新人父母han暄,一开口便提及来熙,“这是我家小俊的女朋友,叫小熙。来,小熙,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苏总是认得出她的,所以她也没想着要隐瞒,倒是落落大方与对方握手,“您好苏总,我是来熙,好久不见。”
苏家人不知来熙和儿子的渊源,只作她和柏翼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回应的笑容中都带着不自然,“你好你好,来小姐,是好久不见了。”
“你们认识?”顾教授有些不解。
苏总拍着圆肚皮,笑得贼兮兮的,“前两年来小姐是苏氏的实习生,我们见过几面。对吧,来小姐。你现在是在柏氏工作?”
“我是翻译,在韩氏。”
“那可是大企业,用人标准非常高。难怪柏氏都没留住你,看来来小姐很有本事啊。”
似乎一语双关?来熙装作没听懂,仍然微笑着,只是不再言语。顾教授看着双方一来一往,加之苏卫眼神里那抹毫不掩饰的眷恋,她的笑容也变得勉强。
来往的宾客很多,新人和父母们热情接待着道贺的宾客,无暇再与来熙他们叙旧。她也不愿意与对方无意义地纠缠,便随着葛父葛母径直走向宴会厅,与苏卫擦肩而过。
葛俊在酒席开始前赶到了宴会厅,女方父亲致辞后,新人带着强大的伴郎伴娘团游走在酒桌之间。苏卫情绪高涨,每次敬酒都一口闷了,几圈下来脚步有些踉跄。新娘子急得眼圈都红了,敬了酒之后急忙给伴郎们使眼色。苏卫倒是闹起了脾气,酒杯子攥得紧紧的,伴郎们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轮流上阵使劲抢走他手里的杯子。顾教授看在眼里,心里却越发不安。
反观葛俊和来熙,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品评着桌上的美食,周围那喧闹的气氛似乎与他们无关。
新人敬酒团来到他们桌前,新郎将酒杯子倒满,与宾客一一碰杯。来到来熙面前时,他略微迟滞,感谢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用杯沿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从此,各自天涯,那清脆的声音撕裂了他美好的回忆。伴郎如同之前那样想要抽走他手里的酒杯,却被他厉声喝止,“我没醉!这杯,我自己喝。谁也别拦着,否则我急了啊!”
新娘子娇小可人的挺讨人喜欢,此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线都快花了。她见苏卫坚持,自己也亲自将敬的酒喝了。同桌的宾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起了个哄,倒是将那萦绕着的尴尬巧妙地化解了。
酒席过后,葛俊将父母送回了家,再驱车往清河小区去。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空中还零星地飘着雪花。车子经过过江大桥时,他将车缓缓停靠路边,熄了火。
“刚才在酒席上没吃饱吧,给你带点夜宵。”
他说罢,一个纵身跳下车子,往回跑去。来熙探出头去,见他走近了桥边人行道上的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前。由于距离不远,她能看到摊主是一对年纪颇大的老夫妻。葛俊说了句什么,然后掏出了钱包将钱递给了老爷爷。老爷爷在破旧的腰包里翻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数着手里的零钱,一张,两张地摊平了递给葛俊。而老奶奶则把所有的红薯装进了塑料袋,交给他的同时嘴里还说了些话,她听不太真切。
他迈着大步往车的方向走,那老爷爷推着烤桶离开,老奶奶搀着老伴儿的,慢慢地,既心酸又幸福。
“新鲜出炉的烤红薯,要不要来一个?”
来熙痛快接过,“当然要。”她剥开烤得发黑的番薯皮,对着金黄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嘴里含糊着,“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葛俊直接将红薯掰成两截,在两端一挤,皮rou分离,下一秒那红薯已入腹。
来熙笑他,“你就跟那猪八戒吃人参果一个样。”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