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亮的星辰,鼻子英挺如勾,双唇不薄不厚,却紧紧地抿着,被月光照耀,涂抹成一股神秘。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上药”
陶秀水望着这张俊秀的脸有些出神,被这声喊,清醒过来。
她小心地走过去,这才发现这人的后背都被暗黑色染湿。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混身难受。
看样子这人伤得不清。
她没管三七二十一,把这人上身的衣物全部脱掉,把整瓶金疮药倒了大半,才把贯穿整个后背,向两边外翻皮rou的刀伤全部涂满。
伤口深可见骨,甚是恐怖,还在汩汩流血。
完事之后她又找了个干净的粗布帮这人紧紧缠上。
虽是被逼的,但帮都帮了,也不再乎这一条粗布了。
“好了”
陶秀水帮其穿戴整齐,之后她又洗了洗沾血的双手接着道:
“你可以走了吧!我要睡会觉”
她看这人微闭着双眼坐到桌边不出声,再次提醒了句。
这人的长像不可能是个登徒子,也就是让她帮忙包扎下伤口,现在弄完,应该不会再让她再做什么了。
声音过后好一会,对面的男子也没回。
陶秀水看这人脸色苍白,寻思这人不会不好了吧!
赶忙走过去要探这人的鼻息,这要在她的屋里出现个死人,也够麻烦的。
可手还没伸过去,刚到了这人的脸边,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抓住。
“我怕你没有呼吸,所以……”她赶忙解释。
“少管闲事,这样才能活是长久些”
男人竟毫不领情气甩了下陶秀水的手臂。
她气得咬牙,掩饰心中的怒火平淡地道:
“那少侠我的忙也帮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男人面无表情,听到这话回看了眼“我明晚会走”
“什么,明晚?”
陶秀水吃了一惊,这人竟要托到明晚。
男人抬头看了眼窗外,眼神被月光照得晶亮,也不再说话,从凳子上起身,转头直接走向陶秀水的床,合身躺了上去。
“你……”陶秀水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人的身子满是血污,竟然还上她的床。
要是以前,她会隐忍不会被气到,现在倒被这人弄得失了态。
“你……过来躺下”男人竟开口叫她。
陶秀水知道这人是怕她跑了通风报信。
“我不会走的,就在这坐着”
她才不要和这人躺在一起。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态度蛮横,气得想要反搞。
陶秀水深吸了口气清冷地道:
“我们孤男寡女,怎好……躺在一起”她试着解释,不想激怒这人。
“放心,我对你这种长像不敢兴趣”
男人没等她说完就说了句,翘起的嘴角讽刺侮辱的意味十足。
“你……”个王八蛋,等以后叫你好看。
陶秀水只得在心里骂人,此时技不如人,只得委屈求全。
以前她经常低头委屈求全,那是为了姨娘。
现在姨娘不在身边,但又顾及了生死。
只有尝过死亡的滋味,才知道活着的珍贵。
她托着步子走过去,看这人躺在外面道:
“你躺里面,你怕万一有人进来……”
男人听到这话,倒真往里挪了挪。
陶秀水看仅能容下一人的位置的小床不得不多躺个人,气得喘了喘。
平时她自己睡也还将巴够用,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明显点挤了。
“躺下”
男人有些失去了耐心。
陶秀水心一横,寻思反正这人受伤不可能侵犯她。
只得另拿了被子,合衣躺在外侧。
虽说床小,两人的身子偶而会碰到一处。
不过此时用被子隔开,倒也不那么难受。
陶秀水本来还害怕胆心,但没想到大脑中的困意战胜了一切,竟迷糊的睡着了。
☆、第二章 不走
第二天一早,陶秀水很早就醒了。
以前在相府身体习惯了早起。
双眼刚刚适应,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桌边。
她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这人是谁,忽的从床上坐起。
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位是昨晚威胁她帮上药的那位。
心下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还和这人睡在一起,自己的防范什么变得这样低了,真是换了个身子,连感觉都变得迟钝了。
“你好了吗?好了就走吧!一会可能会来人”她希望这人快走,别惹麻烦。
男人没回,眼睛无波看着四周。
好一会才道:“你这地方要能有人来才奇怪了”
语气带了揶揄和嘲讽。
这人说话难听,陶秀水有些不喜,平淡地道:
“来不来人是我的事,走不走却是你的事情,不过现在你的事情就要搅进我的事里,我想你还是走的好”
男人装听不出来,无所谓地道:“现在不能走”
“你……不走,那你什么时候走?”陶秀水气不打一处来。
这里虽破,但怎么也是她住的地方,要被人发现她屋里藏了个危险男人,真是死活不论了。
“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你这地方用于藏人很好”男人说完就盯着窗外的枯草,面无表情。
陶秀水知道这人说的何意,不就是她这院子看着荒凉无人吗?那是她还倒出时间收拾。
“小姐,小姐……你起来了吗?”青竹人没进屋,先出声叫道。
陶秀水看着眼前不动的男人心急“我的丫头来了,你怎么办”
“别让她进来”
亏你想得出来。
“青竹,你不用进来了,我自己弄就好”
青竹听了奇怪,她家小姐什么时候会自己收拾了,可能是知道老太爷不在懂事了,一时心情大好,“好的小姐,那我先去取饭,你自行起床”
“好……对了,你多拿些,我饿了”
“好”陶秀水心下松了口气。
这丫头还算听话,也没多问,痛快地走了。
看男人镇定如山,心下不喜,但也并没多说。
青竹这次拿的饭菜不好,这几天一次比一次差,小丫头一进了院子,就开始掉眼泪。
陶秀水也怕这丫头进来,快步从屋里迎出去。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小姐,都怪奴婢没用,竟然给你拿这样的饭菜,你看”
青竹边哭边拿起装饭的竹篓。
陶秀水低头看过去,一盘干拌萝卜和一盘清水卷心菜,虽都是素食,菜还没焦,看着还行,该不难吃。
“这有什么好哭的,能吃就行了。”她素来对吃的没什么追求,以前在宰相府也是如此。
“小姐,你以前可从没吃过这些东西,在陶家这些东西拿去喂猪猪都不会吃,她们竟然给你吃这些,我刚才和她们理论,她们竟说我挑三拣四,说再挑食下顿连这个都没得吃”
青竹边说边抹眼泪。
陶秀水扯着嘴角笑道:“和那些人置气有什么用,只会气坏自己,只要她们不真饿死咱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