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7*k′a¢n-s¨h!u*w,u+.!c¢o.m¨
一道身穿黑衣头戴兜帽的身影悄悄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门房正打着瞌睡,并没有人拦住她。
江暮云松了口气,待走到府门外,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
这不是现代……并没有滴滴打车或是出租车这种东西给她用!
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停在路边上,那车夫正举着烟杆吧嗒着,看上去颇有些疲惫的模样,江暮云眼前一亮,摸出银子走上前压着嗓子低声开口:“送我去望锡山,银子……不会亏待你。”
那车夫愣了一愣,看着面前那身着黑袍,声音低沉阴郁雌雄莫辨的人,心里倒有些惶恐。
待瞧见了她掌心那一锭银子,车夫眼前一亮,赶忙掀开车帘子:“您请上车。”
江暮云心中倒有些忐忑,捂着还未痊愈的胳膊紧抿着唇听着外面的动向,不知行了多远,那车夫才停了车:“这位……阁下,望锡山到了。/搜,嗖`小`税+徃? ?首^发/”
“多谢。”
江暮云回过神来,掀开车帘从车上下来将银子递给那车夫,有些微冷的风一刮,竟将她头上的兜帽刮了下来。
那车夫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个样貌精致的女子,脸色顿时有些怔愣,江暮云紧紧一皱眉,将兜帽重新拉好,便大踏步朝着前方走去。
这山中……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啊。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从怀中掏出一枚在房间里找到的火折子点燃,再加上天上那隐隐的月光,才算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江暮云现下倒有些后悔自己冒冒失失便跑来这鬼地方,但眼下来都来了,总不好再倒回去,虽心里有点发毛,却还是咬着牙继续朝前面走着。
茅屋……什么地方有茅屋呢?
她拧起眉四下看着,却突然听见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有些诡异的声音。!精\武-小!说*王~ ′首?发\
似乎是什么人在喘息……
“谁!”
她狠狠握紧了手中的火折子,壮着胆子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听错了?
江暮云抿了抿唇,别过头正想继续朝前走,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带着银白色面具,看上去极其诡谲的脸——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眼白,瞳孔一片漆黑,那面具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火焰,五官尽数被遮住,只露出漆黑的瞳仁和菲薄的唇。
“啊啊啊啊啊!”
她吓得发出一阵极其凄厉的惨叫,下意识便想要逃,脚下却突然一绊,直直摔倒在地上。
脚踝和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一道阴阴测测,却又带着一丝惊惶的声音响起:“江暮云……你是人是鬼?”
大哥!我也想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江暮云吓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看着那面具男朝他逼了过来,却完全没办法逃脱。
男人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由得紧紧拧了拧眉。
她明明已经将这女人推下山崖灭口,为何……
“不论你是人是鬼,便是你没有死,我便让你再死一次吧。”
一只枯瘦苍白的手径直扼住了她的脖颈,江暮云像是一只无力的鸡仔一般被拧了起来,意识缓缓变得模糊。
一道凌厉的风声突然从她耳边划过,那面具男心里一惊,下意识放开了手,便看见红衣墨发,脸上蒙着面巾的男人飞身而来,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他的脖颈。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凭你这见不得人的货色,也配说我藏头露尾?”
面巾下发出一道清越低沉的声音,那人显然身手极好,下手凌厉,招招直刺要害,不过几十招,那带着面具的男人便已不敌,胸口被正正刺中。
江暮云坐在一旁吓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只恨自己头脑发热,那面具男眼看讨不了好,只得虚晃一招,捂着胸口极为狼狈的抽身退去。
这又是谁!
她瑟瑟的退了一步,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多谢壮士相救,小女子定会好生报答壮士救命之恩,呃……”
“如何报答呢?”
面巾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莫名让江暮云觉得有些耳熟:“若是让你以身相许……如何?”
“不不不不,不妥,小女子已经订了亲,我,我未婚夫是九王爷容昀澈!”
江暮云实在不敢收这种烂桃花,便听见那男人突然轻笑一声,露出一张她极为熟悉的俊逸脸庞。
“暮云倒是对本王一片痴心,本王甚是欢喜……只是,暮云不如解释一下,你同拜火教是什么关系?”
男人手掌上静静躺着一枚黑色的耳钉,正是她在寝室时忘记摘下来的那一枚,而那见鬼的耳钉的图案,竟然和方才那逃走的男子面具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江暮云嘴角一抽。
贼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