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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园篇

储广的爱人底书曼原本是一个知名公益慈善机构——书曼慈善的创始人,书曼慈善机构创立于十几年前,以基金会的名义多次援建希望小学;慈善拍卖,公益捐款,修建福利院等公益活动。

几年前,储广的女儿储楚车祸抢救无效去世后,底书曼伤心过度,身体每日况下,慢慢淡出书曼慈善机构。储广在有可能升任市长的关头,毅然退出政务,带妻子底书曼各国求医,几年奔波,底书曼仍是不堪病痛折麽,身心双重打击下,再也无法站起来,只能靠轮椅和药物维持度日。

至此,储广选择带妻子回到桃源村,那个爱情故事开始的地方,那个有妻子喜欢的桃花的地方,相伴余生。

西南方向,一幢简单的二层混凝土房,树枝做篱笆围成小院,院子里是砖瓦铺就的平坦小路,路两边散落各色的花木。院落外的桃花树枝成荫,摇着脑袋看着院子里的两位老人,春天桃花朵朵笑,夏季桃花跑进院内,秋天果子暖暖地红了脸,冬天的雪听园内的故事睡在枝头。

四季一年,看过春秋。

彼时,储广留意到过来的两个人,为轮椅上小憩的妻子盖上薄被毯,手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才小心翼翼的向院子外过去。

由娜和万嘉见状,脚步自觉慢下来,站在院子几米远处,等着储广走过来。

储广已然六十多岁,是个典型的南方人,身型中等偏瘦。岁月白了他的头发,弯了他的背脊,皱了他的眉角,但他举止却确实格外的利落。饱经风霜却面色平和,总是微微笑着,温煦近人。

“不好意思,我爱人,她在休息。”储广说,点头一笑是致谢两位的理解,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几位礼貌点头。

“储老先生,不好意思,再次打扰您。”由娜先上前,诚恳道:“市里发生案子,我们需要咨询您一些事情。”

“哦,是么?”储广稍微颔首,再次抬头时,脸上已无笑意:“请问吧,如果我这老头子还能帮上什么忙,那就太好了。”

由娜回头看了万嘉一眼,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指向南方桃林的那片院子,恭敬地问:“储老先生,请问那边的屋子里的人,您认识么?”

“认识啊,是前段时间请来帮忙看桃林的,名字叫黎冬。”储广说,抬起头望了那房子一眼,说:“最近这山上动物活动地多,有一些渴了饿了摘桃子的,但是桃子撒了农药,怕伤到它们,就请了人来帮忙看着。”

而也是这一指,由娜和万嘉都察觉到了那屋子附近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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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由娜和万嘉来储广这边咨询情况的时候,贺忱、代月、杭天、林让四人先一步过去南侧桃林屋子边。

那屋子本是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木屋,外表堆搭一些遮风挡雨的移动板,就算是屋子了。贺忱和代月走在前面,杭天林让跟在后面。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谨慎小心的脚步声,以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远处山林中的几声鸟鸣,让这诺大的桃林愈发寂静。

而他们越靠近那木屋,就越来越警惕,那木屋外错杂的脚印,零星被折断挂在树上的枝叶,落在地上尚未成熟的桃子,还有那深浅不一的车痕——

贺忱凝神斟酌那车痕,看起来像是车辆来回进出了好几次。

前面已经快到木屋,贺忱向前间,惊疑的撇见屋子侧窗下滚着的一个棕色瓶子,他再次警惕的回头环视大家一眼,眼中示意几位安静且小心,并且快速移动向那瓶子。

贺忱忽然惊住了。他确认那是百草枯瓶子,并且那瓶子边的泥土泥泞不堪,那是有人倒地挣扎许久的痕迹,地上一片手指抠挖地面的狰狞,那泥泞一边,泥土和呕吐混合物的上面爬满虫子和蚂蚁。

贺忱利落一个手势,手探向腰间的枪,毫不犹豫转向木屋的方向,稍弓着身子绕到门前,那门紧闭着。杭天和林让收到讯息,同时拿出枪来,分开两个方向绕去房背后。

贺忱侧身贴在门前,凑上来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一片安静。他的面前,代月也已经到了门前,俩人交换个眼神,准备破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贺忱准备撞开门的时候,门内忽然一声重物落地声,贺忱心下一提,完全等不来,抬脚“咚”地一声踹开门,两人并肩端枪冲进屋内,他们职业性地飞速转身检查屋内的一切,最后背对背站立再次检查四周。

破门而入的不只他们两个不速之客,还有落尽桃林里的阳光。阳光下的尘土飞杨,无处躲藏。俩人确认无异样后,视线锁定在屋子内的重物——准确的说,是一个原本坐在椅子上,但是现在已经栽落在地上的人。

贺忱收了枪,上前一步试探那人的脖颈,收手间回头看着代月,沉重的摇了摇头。

人早已经死了。

代月稍一侧身,望向身后那个人,审视那人身边的一切,视线慢慢沿着那人的胳膊向后,直到那椅子上,忽然眉间簇起。

贺忱立刻捕捉到代月的神色变化,马上回头望去,那尸体的背后,原本有的一根细绳——像是鱼线,现在正逐渐在拉力的作用下慢慢抽离开桌脚,一张被缠绕两圈的黑桃K缓缓上升。也许是那拉力太大,尽管被尸体靠压着,后面那椅子还是向外倾斜。

代月上前两步,飞速搜索那鱼线缠绕的地方,和链接的方向,惊异的发现那鱼线绕过门脚线向外过去,那端拉力起来,原本藏在泥土和落花落叶下的鱼线已经拉起地面,加速上升的空中。

代月一个闪身沿着那升起的鱼线追过去,贺忱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

代月全速追着那鱼线,在鱼线越来越快的升起时,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追到按鱼线缠绕的树上,链接在一颗几十米高的树干上,代月抬头望向那个鱼线连着终端——那是一个帆布包裹,此刻仅仅靠着一根鱼线悬在半空中,而代月更加惊惧的发现,那包裹拉链尾处未拉上的地方,漏出的是一个蓝色的衣角。

代月心中猝然一震,那是小天鹅幼儿园的校服!

可是接下来,更可怕的一幕让他更是震惧万分,那鱼线不堪重负突然断裂,悬挂在十几米高的包裹飞速下坠!

可是代月还在离那高树几米远处!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眼中丝毫不放开那下坠的包裹,一个箭步极速上前,两步助跑拼进周身的力气“倏”地一声原地跃起,双手张开去接那下坠的包裹,侧身间脚踢最近地树干再一个转力,双臂护着那包裹不受控制的狠狠下跌。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下跌的时间那么久,他刚才跳起去接那包裹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包裹几米处就是一个深坑断桥!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代月感觉自己的后背狠狠地被砸了几下,十几秒后,可怕的坠落终于停了下来,他立刻检查怀里的包裹,见那包裹无伤痕无血迹,心中惊惧不减,狠狠的吞咽几口冷气。

“代月!”

头顶,贺忱喊了一声,紧跟着追了上来。见代月在断桥底,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脸色发白,满眼慌乱,贺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代月抬头看了一眼贺忱,心中恐惧和悲愤交杂。贺忱敏锐的发现那包裹的衣角,忽然明白了一切,脚下加速向代月靠近。

可代月根本没等贺忱靠近,屏息闭眼一秒,瞬间睁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和勇气,“撕拉”一声拉开包裹的拉链。

俩人一下子愣住了。

那包裹里,是一个校服外套,外套中包裹着一个相机,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机。

代月看着那包裹,忽然手中一颤。贺忱飞快的上前,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扶住那个包裹。

此时的代月,侧肩靠在贺忱胸膛前,连续几次急促的重重的喘息,像是经历了长时间的窒息,又像是全身的气一下子被抽干后的——死里逃生。

就这么好大一阵儿,代月脸色才稍微回了点血色,眼中的泛红减退,气息慢慢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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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杭天对窗边那百草枯瓶和呕吐物做检查,并且在那浑浊物中发现了一张被药水浸染的黑桃k。杭天把那黑桃K当作证物物收集起来。

林让对屋内的死者作出初步痕检,给出初步结论:死者正是黎冬,看尸斑初步推断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死因是窒息,凶器很可能就是刚才的鱼线——手法一如那张黑桃K。而那包裹里的衣物,以及相关指纹和证物都已经收集。

林让联系了sac的人来现场。

他们在屋子内复查现场,并且在等sac的人过来。由娜和万嘉在屋子门口,并没有太靠近凶案现场,但是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也是在这个时候,杭天意外的发现,那相机像是之前邢珏丢失的相机——因为邢珏提到过,他的相机镜头左上角有点模糊,一般人很难看出来,所以也很好辨认。

杭天尝试着打开那相机,更加惊讶的是,那相机竟然是启动状态,只按了一下按钮,相机上便弹出一个静止的镜头画面——画面上的小女孩,正是失踪的女童——魏青。

杭天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贺忱,稍微探向代月,只见贺忱、代月以及林让全都沉重的注视着那相机的画面,万嘉已经进了屋子,在靠近代月两步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凝视那相机上的女孩。

杭天无声的回头,按下播放键,将相机放在几位都能看到的桌面上。

那视频的背景,正是这屋子的地面。视频里面。魏青手上拿着画笔,趴在座椅上画画,镜头的方向,能看到更靠里一些的座椅上“坐着”的黎冬,也能看到侧窗外摇动和挣扎的桃树枝——那个时间,钱聪正在窗外的地上垂死挣扎。

视频画面里,魏青安静的画画,几秒后,镜头的方向被挪动了几下,接着忽然视频一黑,两秒钟后,一只大手的轮廓移开,魏青再次出现在画面里。

忽然,画面里传来一个奇怪地男人声音,像是严重的发声不稳:“你叫什么名字?”

“魏青。”魏青奶糯的声音传来,依旧低头画着画,几秒后,抬起头向镜头的方向,两只眼睛大大的,奶声问:“叔叔,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不知道发声了什么,但是那男人没有回答,只看到魏青有点失落,但是没有继续问,低头继续画画。

十几秒后,那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家里还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哥哥,爷爷,奶奶,还有……”魏青手上的画笔停了一下,另一只小手擦了擦上面的颜料,低着头说:“……小叔叔总在家时间很少,好久都见不到他。”

“哦?是么?”那男人故意提出疑问。

“可是爸爸妈妈说,小叔叔还有一个家!”魏青稚嫩的脸上又高兴起来,笑着望向摄像头的方向,像是骄傲的炫耀:“我们有两个小叔叔!我和哥哥都可开心了!”

镜头外,贺忱看了一眼代月,只见代月只是不动声色的注视着那录像……

镜头内,那男人再次没有了声音,只有魏青烂漫的笑着,一直看着镜头的方向。

又几秒过去,那男人再次出声:“叔叔最爱的人,是谁?”

贺忱心中不受控制的一震,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发生什么,或者不希望发生什么。但是此时代月稍靠前一步,那身体的语言很明确,他不希望贺忱有任何举动——无论录像里,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视频里,魏青灿然笑着说:“最爱魏青!”

录像戛然而止,女孩灿烂的笑脸定格。

屋子里及其的压抑,杭天先动了动,他上前去关了录像,又快速检查相机其他储存。

“只有这一个录像。”杭天说:“时间是前天晚上11点10分。”

“你刚才说,邢珏的摄像头上有点模糊?”代月忽然问。

杭天:“是,说是之前磕到的,不影响摄像,就没换。”

贺忱很快明白了代月的意思,带着点担心和惊异,说:“正常人看到镜头模糊,第一反应是什么?”

“会擦摄像头。”林让说:“录像最开始的摇晃就是证据。”

杭天跟着思路,很快明白了:“这就表示,很可能可以采集到凶手的指纹!”

林让点点头,俩人立马准备采样。而这时贺忱惊讶的发现,代月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似乎对那指纹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贺忱向代月走了一步,代月还没来得及抬头,忽然证物旁边的黑色手机震动起来。那个手机杭天做过检查,没有照片或者任何通讯记录,仅有一张sim卡。

可是现在……

手机的震动声在此时仿若咬人脊背的蛇虫,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代月,代月沉默片刻,向那手机走了过去。

他低头注视手机上的陌生来电,起初他是犹豫的,但是仅仅几秒的时间,他按下了免提键。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关注着那手机的一切。

“还在找证据,查究竟是谁么?”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音。

几个人一下子惊住了。只有代月看着那手机,冷漠的问:“你是谁?”

贺忱对杭天做了个手势,杭天立刻联系信息科定位追踪通话来源。

“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狰狞的笑声,那人继续说:“上次爆炸,那么快就忘了么,鬼王?”

代月心中一攒,并没有回应。杭天焦急的等待信息科的回音,但是一直没有结果。

“怎么,还没有想起来么?”那人说,带着点挑衅,道:“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

“石昂。”代月冷淡的说,眼中少有地生起戾气:“那孩子在哪?”

“哼,终于想起来了!”石昂似乎有点气焰被突然打断的怒气,冷笑一声道:“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代月已经不想和他周旋,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都说鬼王是半人半鬼,道上的规矩也比谁都明白,看来名不虚传啊!”石昂半嘲讽半挑衅,哼笑道:“明天下午六点半,华旗银行楼顶,准备好赎金和一架飞机。记住,赎金是:两千一百八十万四百零一。否则下次的包裹里,可就不是相机了!”

“可以。”代月立刻答应。

这让几个人,甚至包括对面的石昂,都吃了一惊。

但是代月立马提出条件,那语气阴狠坚决,不容违抗道:“我要和那孩子通话,我必须知道那孩子现在的情况!”

代月总是能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

短暂的沉默后,手机里传来窸窣的响动,对面一个奶声传来:“喂?你好?”

代月脸上瞬间换上暖色,小心的笑着,声音变得格外轻柔,轻声说:“青青,是我,我是小叔叔。。”

他那声音里,带着颤音。

那边魏青试探着问:“小叔叔,你在哪里啊?什么时候回家?”

代月手攒得死死得,喉结微颤,更加温柔得说:“孩子,听我说,那个叔叔只是在和你玩游戏,知道么?小叔叔明天就去接你,相信叔叔,好么?”

“嗯嗯,那我等你。”魏青乖巧地说。

代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那手机里再次传来窸窣声,他知道,手机被拿走了。

“你现在……”

“给那孩子吃点东西!”代月没有耐心得打断列超,说:“牛奶,或者巧克力,容易消化的。”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么?鬼王?!”石昂大喝道:“你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事么?”

代月这次听他把话说完,才继续说:“不是,我是在拜托你。那孩子太小,经不起折腾,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你想要的,就永远不可能得到了,这点我们都清楚。”

几秒钟的沉默后,代月再次开口:“明天下午六点半,我会准时的。”

接着,对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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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贺忱立刻问杭天:“定位到了么?”

杭天摇摇头:“信息科说,就在通话的那段时间,追踪系统被ddos攻击,短暂性麻痹瘫痪,根本无法追踪。”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似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都在惊异和惊心中,等着一个迟来的解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代月握紧手中的手机,不可闻的叹了一息,抬起头,显是看了贺忱一眼,在贺忱的注视中,视线走过几位,终于开口:

“对不起,各位。我必须向大家坦白一件事,几个月前,我上了长生榜。

大家可能不太熟悉这个长生榜,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是,这可能会我身边的人带来危险,给大家带来危险。这次的绑架案,很可能就是冲着长生榜来的。

我之前一直犹豫,是不是该告诉大家。可是有个人让我明白,我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事,可以寻求身边人的帮助。而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帮助。

我需要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请务必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需要大家,帮助我全力调查这次绑架案,一起把那孩子安全救出来。

拜托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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