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直以来，我也都不过是府里府外的笑柄。再多一点，倒也没什么。”

落九月轻吐一口气，倒是突然想到了曾经的一句扎心台词，“反正，一直以来，我也都是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

她挺同情原主的，没有娘、爹不疼，顶着个庶出小姐的头衔，却人人可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从今往后，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原主，她都会像生命力旺盛的野草般，拼了命的爬起来。

而且，她要比任何人活得，都漂亮。

落老爷却摇头，一脸严肃，“不行，这些嫁妆，谁也不能动。”

“这些嫁妆，都是你娘留给你的，是你娘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给你攒下来的。虽然现在，你娘过世了，但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弄了半天，这些都是原主的生母辛苦给原主攒的，根本就不是他准备的？

落九月也就呵呵了。

她就说，这个落老头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还给她准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还那般笃定的不让落清雅惦记。

弄了半天，这嫁妆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自己如同铁公鸡一毛不拔不说，还理直气壮的拿别人攒的嫁妆卖慈父人设，他要脸吗？他也真是个人！

咬牙强忍住骂脏话的冲动，落九月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爹爹的苦心，女儿记下了，女儿会好好珍惜这些得来不易的嫁妆的。”

她不生气……她一点也不生气。

来日方长，她再慢慢跟这家子人算总账。

落清雅却不甘心，“就算是她那个死了女人准备的又怎么样，这里面的每样东西，还不都是她在府里的时候，从府里一件件留起来的，里面的东西，哪样不是府中之物？她一个小小的侍妾，怎么可能攒下来这么多东西。”

“而且，我娘才是当家主母，府里所有好东西，本来就都应该是我娘的，她哪来这些？我看，分明就是她手脚不干净偷的。”

“落清雅，你可以讨厌我，针对我，但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落九月真的差点就绷不住。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情绪，才将已经举到一半的巴掌，重新放下去，“我娘已经不在了，就算你想贬低我、讽刺我，也不该对已故去的人不尊重。”

落九月知道，这种抑制不住油然而生的愤怒，是原主的。是她的心在痛。

“我说了又如何？你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我不成？”落清雅高扬起下巴，“她就是个下等人，就算爬上了我父亲的床，也不过是个不入人眼的侍妾。而你，一个侍妾生的野种，注定了这辈子，就是个下等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落清雅脸颊留下红红的印记。

可这一下，不是落九月忍不住已经抬起到半空的手留下的，是落老爷。

他双眼瞪得老大，嘴巴大口大口呼气进气，被气得只差发飙，“你现在就给我回房间去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更不许给她送饭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