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事耽搁了,生日快乐。”
然后俯身在她脸颊映下一吻,并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宝蓝色绒布面的精致首饰盒。
陆瑶一笑着接过,“你抽烟了。”
陆雁琛抿了抿唇,将孩子递回给保姆,“我上楼洗把澡,你们先玩。”
陆瑶一应了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越走越远。
生日宴结束,陆瑶一难得的将孩子交给了保姆。
“雁琛,我穿这个好看吗?”
洗完澡,陆瑶一少有的穿了身艳红色的薄纱睡裙。
雪白的肌肤,栗色的长发还在胸口垂着水珠,她对着陆雁琛勾了勾手指,“我们好久都没亲热过了……”
陆雁琛半倚在床头,懒懒的抬起眼皮,恍惚中,他和唐宋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也穿过这样的艳红色。
她,穿那个颜色很好看。
他喉头滚动,起身下意识的往陆瑶一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宽大的手掌抚摸上她湿热的腰部。
“很好看……”
陆瑶一踮起脚,抬头去凑他的嘴唇,“吻我……”
陆瑶一的眼尾微微上翘,鼻头翘而窄,尖尖的下巴在她眯起双眼的时候,看上去极像一只猫。
和唐宋,完全不一样。
唐宋的脸,是柔和的鹅蛋型,平眉,一双杏眼又黑又圆,像小鹿。
陆雁琛忽然心烦意燥起来,“我想先喝杯酒。”
他松开陆瑶一,转身朝酒柜的方向走去。
陆瑶一还保持着垫脚的动作,仰着的脸缓缓垂下,“你爱她吗?”
陆雁琛刚倒完酒,酒瓶还握在手中,“你在说什么?”
陆瑶一走到沙发边,拿起一件睡袍套上,然后走到陆雁琛背后,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然后伸手将他从后腰环住。
“你爱唐宋,对吗?”
陆雁琛看着酒柜的玻璃,镜中的男人神情疲惫,爱吗?
不是,是同情?
也不是……
可能,是愧疚?
他放下酒杯,转身将陆瑶一吻住,“她,没有这个资格。”
莫名的,陆瑶一心中一痛,却又在他的吻里迷失。
“那你证明给我看……”
陆雁琛盯着她,然后转身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猛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扔。
他松了松领带,缓缓俯下身,将她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陆雁琛本能的停下动作,回头往床头的方向看去。
陆瑶一也睁开了眼,只是盯着他看,并没说话。
沉默了半晌,手机却一声响的比一声更急。
陆雁琛轻轻吻了下陆瑶一的脸颊,然后支起了身子,“我去接个电话。”
陆瑶一却拉住他,“能不能不接?”
陆雁琛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有急事,乖。”
手臂上,陆瑶一的手指缓缓松开,心中冰凉一片。
“好。”
陆雁琛套上睡袍进了卧室的卫生间,将门关上。
“什么事?”
“先生,你可算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贺参的声音异常着急。
“怎么了?”
“唐小姐突然烧了起来,如果诱发感染,后果不堪设想,希望您能赶紧过来一趟!”
陆雁琛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等我。”
挂断电话,出门直接就换了身衣服。
陆瑶一在床边坐着,“你要出去?”
陆雁琛停下动作,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去一趟,等回来再好好补偿你。”
说完,在她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陆瑶一笑了笑,语气温柔:“注意安全。”
陆雁琛出门后,她渐渐收敛笑意,阴鸷从眼底蔓延……
君心悦,陆宅。
陆雁琛赶到的时候,唐宋刚刚经历了一次休克抢救。
贺参满头是汗的从房间里出来,声音都有点发颤。
“情况怎么样?”
“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但是还不稳定,夜里只怕会反复。”
贺参陆续又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陆雁琛一一记下,让贺参和小护士们都在客厅留守,只留他一人在房间相守。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陆雁琛缓步走向床边。
床上的女人比从前更瘦弱了,白皙的脸颊有些许凹陷,本就大的眼睛被凸显的更大。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好看到让她心惊胆战。
陆雁琛在床头坐下,拿起药品台上的棉签,在水杯中轻轻沾了沾清水,抬手伸到她的干涩的唇边,一点点的湿润擦拭。
“我知道你晚上希望我留下来。”
说到这里,陆雁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唐宋。
“但是今晚很特殊,所以我必须回去。”
唐宋扯了扯干涩的嘴角,有些痛,“我知道,和她有关的事,都很特殊。”
陆雁琛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
唐宋反驳,“我没有。”
他盯着她,“再相信我一次,等我拿到剩下的股权,我会给你想过的生活。”
唐宋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她看着陆雁琛,眼眶渐渐红了,语气哽咽道:
“你真的在意过什么才是我想过的生活么?雁琛,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现在的我,还有以后吗?”
“有!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
泪,顺着眼角滑落。
“雁琛,有时候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干脆。”
听完,陆雁琛的心突突直跳,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种绝望和惊慌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只是觉得,最近这段日子,他烦躁极了,尤其是和唐宋有关的。
她每一次发病,每一次指责,每一次眼泪……
他仿佛都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陆瑶一曾经也这样过,但是不同的是,他一直担心的是她撑不到他完成大计的那一天。
只有陆瑶一活着,他才能有时间蚕食整个陆氏。
所以陆瑶一不能死,千方百计的不能让她死!
哪怕,搭上了他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女人。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慌了,真的慌了。
他运筹帷幄了一辈子,在听到贺参给唐宋判了死刑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她如瓶中沙,在他指缝间辗转流逝。
那种心疼的感觉,是爱。
抵死缠绵,相互依恋,却从未公平的爱。
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深深一吻,“今晚我会在这陪你,明早最早一班机,我要去趟波士顿。”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有着隐隐的精光闪动。
“等我回来。”
等他完成他计划的最后一步,等到整个陆氏改头换姓,等到摆脱再无用处的陆瑶一。
他们就能真正在一起。
他会找更好的医生,匹配的心脏,更先进的技术,甚至,他可以重新夺回陆瑶一身体里,原本属于唐宋的健康心脏。
总之,他要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