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陆知闲示意他低点声:“这事没有公开的,所以很快我就辞职啦,既然这么有缘,我先去换衣服然后带你四处逛逛吧。其实邮轮上有很多值得看的,但很多客人一般都在餐厅或者赌场走,忽略了。”
陈白感觉心里堵堵的,但恰好他也没有节目,便跟在陆知闲身后。
陆知闲回休息室换好衣服后,带着陈白去参观。
遇上陈白,三天两夜的时间过的非常快。
一番交谈后,陆知闲才知道,原来陈白是打算在临市这边开个画廊,拍卖会那天他在隔壁的拍卖室,那里同时举行一场艺术画的拍卖,他去了解一下行情。
下船后,两人正经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对于没联系他的事,陆知闲只说现在自己怀孕,家里看的严不让她出去,所以她就没找他了。
陈白能理解。
而陆知闲回江宅后,也经常出去跟陈白一块吃饭。
筹备画廊最重要的就是把控好画的内容,她已经说了自己对艺术一窍不通,但陈白非要她帮忙看看,她肯定不会推托,于是连续四五天,陆知闲晚餐都是和陈白一块吃的,然后陈白再送她回江宅。
又一天。
陆知闲被陈白送回家,不巧,下车便看见江其琛的身子擦着他们堪堪开进去。陆知闲跟陈白道别后,走进去,走到大门时,便看见江其琛站在那里,等她。
“其琛。”陆知闲喊了他一声!
江其琛见她笑意盈盈的,不用想,刚才送她回来的人,又是她那个师兄吧。最近他特意早回想陪她吃饭,没想到她倒是节目多,没有一天在家的。
导致他原想上陆家拜访的事,也被他单方面取消了。
既然她都能挺着肚子跟别的男人约会,也不着急他们之间的婚事,那他更不用急了。
“其琛?”陆知闲见江其琛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在公事上遇到问题,抬手讨好似的挽着他手臂,轻轻的晃了晃:“你怎么啦?”
“最近跟你师兄约会,约的很开心?”江其琛抽回自己的手,迈步往屋里走。
约会。
陆知闲念这两个词,见他误会了,她忙跟上:“不是约会!是因为师兄打算在临市这里开一间画廊,他说让我选选画,最近我们吃饭都是在看画!”
上千幅画,只挑选三十幅。
陆知闲知道,陈白问了许多人的意见,她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你对画很了解?”江其琛脚步不停。
陆知闲继续跟:“不了解,但是我……”
“所以,”江其琛站定。
陆知闲刹不停,撞上他的背,鼻子发痛。
她揉揉鼻子,有些委屈。
“你去看有什么用?”江其琛气结。
况且,看画需要大晚上一块吃饭才能看?
要是电子版的直接打包发邮箱,要是实特直接一次性送上门让她慢慢看不行?
身为孕妇还没有一点自知,她那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这肚子都显了,知道她怀孕还老叫她出去?
“……”陆知闲听到那几个字,心中泛起一阵钝痛。
有什么用。
她最讨厌就是这四个字了。
以前林雀就经常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指着她的脑门骂她,说她有什么用,陆笑笑也是,爱说她有什么用。
她是没用,但是一幅画好不好看,她还是懂得判断的。
“我去洗澡。”陆知闲丢下一句,擦着他的身快速上楼,不想再同他说话。
江其琛见她反倒发起了脾气,气的无言以对,跟着上去。入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江其琛伸手扯领带。
此时,她手机叮一声进来短信。
若是别个发的,江其琛肯定没兴趣,但来信人偏偏是她师兄。
备注倒中规中矩。
师兄陈白。
江其琛朝浴室门口看一眼,寻思她才进去也没那么快出来,便假装不在意的拿起她的手机,那女人倒简单,简单的连密码也没有,他轻易点进去。
“知闲,你选的画我合伙人也很喜欢,你是与他意见重合最多的,果然找你没错!最近真是麻烦你了!”
也是很简单的致谢。
江其琛往上滑了一下,发现他们的对话内容也很简单,一般都是陈白发她饭店地址,问她还有几分钟到。或者她迟到,主动发短信去说抱歉,而陈白说没关系,让她慢点之类的。
江其琛将手机放下,再度看向浴室门口,想起她刚才不愉快的样子,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度解读她与陈白的关系了?
只是,他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这女人真是越发娇气,被宠坏了。
陆知闲擦着头发出去,见江其琛就站在床边,而且盯着她看,她低下头,踩着毛巾将脚弄干后,假装看不见他,习惯性的走到镜子前照自己的肚子。
真是越来越大了呢。
哎。
陆知闲心里矛盾,一方面又想宝宝早日成长,一方面又想他慢点,因为她真的很不舍得邮轮上的工作。
就算她不想被公司的人说闲话,怕是江老太爷也会让她在家休息,本来太爷对她工作就颇有微词。
透过镜子,她见江其琛正朝她迈步走来,陆知闲想起他说的那句有什么用,心中的气一起,立刻转身朝床边走去,假装自己要睡觉了。
反正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任性,但那四个字,真真戳到了她心窝上,她无法忽视。
江其琛见她逃避自己的姿态那么明显,脚步停下,望着她上床,接着用被子将自己罩的紧紧的。他站在原地,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江其琛依旧开车送她到江氏的公交站台,自昨晚他说了她两句后,她已经整整一宿没有跟他说过话。
哪怕昨晚半夜他厚着脸皮摸她,想要她,她也执着的一次又一次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拿掉。
这女人,固执起来就跟牛似的,看着柔弱,脾气倒不小。
见她推门准备下车,这一别又是三天不能见,江其琛终是妥协了,望着她的背,挺无奈的:“是不是说一句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