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亦禅的私人医院里,想要把人带回来几乎不可能。”
沈时摇头。看到一旁乐天翔也在,眉眼微微的深了一下,随即问了乐天翔一句,“果果受伤了,伯父不去看看吗?”
“她自找的。”乐天翔没好气的说,“我一心的给她安排一门好婚事,她自己不知好歹,还想要我怎么样?”
“这是伯父的真实想法?”
沈时眼里带着探究。
哪里有不顾及自己孩子的家长。
但是这场婚事,从头到尾乐天翔的确是比他本人还要积极。
“我去把人带回来。”
乐天翔愤怒的起身,沈时忽然拦住乐天翔道:“伯父,我看您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态度?”
“什么?”
“今天的婚礼没成,丢脸的不仅是乐家,沈家同样是丢了颜面,但是果果那里……她很在意你,或许仅仅是因为你太偏袒我,所以才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以至于把她推得更远。
“我也是为了她好。”
乐天翔忽然叹息,“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后半辈子安然无忧,既然你喜欢她,看的上她,那是她的福气。这孩子没有经商的天赋,心思也不在这里,既然她喜欢自由自在的,找个能给她自由空间的丈夫是最好的,但谁知道就是怎么都说不通,我不能养她一辈子,早晚有一天我要……”
“伯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果果那边,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吧。如果再采取强硬和冷漠的态度,我想她可能真的会被文亦禅给骗了。”
“好。”
乐天翔赞同的点头。
随即快速的离开。
离开的时候,身侧的手攥的紧紧地。
不心疼吗?
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
只是……
果果,你会原谅父亲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你会知道我要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做的,这是你生下来就该背负的使命,逃不掉的!
一声长叹,老眼微红。
屋内,沈父看着沈时严肃道:“我答应的你的事我会做到,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我也希望你尽快完成,我的耐心有限,若是做不好,为父不介意亲自出手。”
“爸!”
沈时加重了声音,但是牵动了肋骨,下意识的去摸疼痛的部位。
沈父沈义天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这幅样子。活该!”
沈义天不屑。
沈时嗤的一笑。
“或许吧!”
值不值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管是真是假,都是要争取的不是吗?既能满足自己,也能满足您的要求,何乐不为?”
“你有怨言?”
沈义天看着他,眉间微锁,一条悬针纹浮现在印堂上。
“没有。”
沈时摇了摇头。
沈义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为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为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想要哪个女人我不管,但是这沈家,你必须要给我撑起了,那文亦禅是你毕生都要消灭的对象,不得有半点留情,知道吗?”
“是。”
这些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话。
除了回答一个“是”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最近你也辛苦了,去看看伤吧!”
“嗯。”
………
……
文亦禅的私人医院里,果果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有些惊讶。
“您、您怎么来了?”
文亦禅出去了,此时只有一个森炎在这里。
乐天翔板着脸,但看到她虚弱的样子,还是不免心疼。
“来看看你死了没。”
嘴上强硬的说。
果果一听,也是讽刺的一笑。
“你也看到了,我活的好好的呢,让你失望了。”
“你!”
乐天翔忍不住愤怒。
这丫头嘴里就不会说出一句好话来。
“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果果下逐客令。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乐天翔不由得软了声音。
他们父女之间,什么时候变得无话可说了?
“如果你不是来训斥我的,如果你不是来逼我嫁给沈时的,我当然欢迎你来看我,因为你是我的爸爸。但如果你是带着目的来的,对不起,我不可能满足你愿望,以前不能,现在更不可能。”
“为什么?”
乐天翔不解,“你就那么讨厌沈时?”
“说不上讨厌,但绝对不是喜欢。如果婚姻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义?”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乐天翔无奈的说,“你现在还小。”
“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请你不要看再把你的思想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真的不需要。”
“你好好养伤吧,等你的伤好起来再说。”
乐天翔尽量放温和语气,试图回到以前父女相处的模式。
果果苦涩的一笑。
“爸爸,如果您还在意我这个女儿,就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回乐家,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哪怕只是做这浮华城市里噗通的一户的那盏小小的灯光,我也觉得挺快乐的。”
但是在乐家,她体会不到一丁点的幸福感。
“你……”
乐天翔叹息。
看了果果好一会儿,终于在她的冷脸和冷漠中转身出去。
楼道里,乐天翔才要上电梯。
森炎忽然走过来道:“乐先生,文少有请。”
“……”
看着电梯升降的数字,乐天翔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下来。
私人医院的的后花园。
优美的环境不亚于乐家的后花园。
“乐先生,请。”
文亦禅示意乐天翔坐下,乐天翔也没客气。
只是坐下之后却听不到文亦禅开口。
烦躁的喝了茶,就见文亦禅拿出一枚戒指,而这极致的蓝色正是沈家给的订婚戒指。
乐天翔下意识的就要抢,文亦禅早有防备,快一步的收入手中。
“乐先生急了。”
“把戒指给我。”
“我把戒指给你,可否把果果给我?”
文亦禅看着面前的中年人,但丝毫没有惧意。
“你在拿果果谈条件?”
乐天翔似乎有些怒,但他越是怒,文亦禅越是觉得好笑。
“乐先生错了,我不是你。”
把玩着手里的戒指,文亦禅继续道:“我是在拿这枚戒指谈条件,至于果果,从来都不是用来交换的筹码,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次我都不会放手,你当知道我文亦禅要的,没有要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