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响,这是军营中有事的信号,这时候来报,定是大事。
起身yù要下床,动作稍滞,目光沉沉看向床里,她蜷缩着身子侧身而卧,昏睡中依然蹙着眉头,鼻尖红红的,长睫上挂着水珠。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睫,想着昨夜里的混乱。
她骂他是骗子,她与他拜过堂依然要逃离,她说不想跟他成亲,不想做大将军夫人,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来日方长,他不想逼她。
她说她想要的是xìng情温和腹有诗书的郡马,他有些失了冷静,却依然克制,可她死死揪着他,他起不来也躲不开……
扯过红锦被为她盖好,悄无声息出了房门。
“昨夜里可舒坦了?”廖恒追在他身后。
看他脚步轻快面带红光,有意出言调侃,拿他寻个开心,谁知他竟然低低嗯了一声。
他这是承认了?廖恒呆愣住,半晌没有说话。
“为何将葡萄酒换成烈酒?”他牵马向外,冷声质问。
廖恒笑了起来:“边城的烈酒,冷漠的人喝下去会变得火热,不听话的人喝下去会变得乖顺。我说得可对?”
两手死死揪着他双肩,又踢又打,又抓又咬,又喊又叫,一边哭一边骂人,哪里乖顺了?
反倒是他,咬着牙忍耐克制,任由她歇斯底里得发泄,直到她筋疲力尽瘫软下去,方小心行事。
“这是什么?”廖恒奇怪看着他的后脖颈,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里一瞧,啧啧怪笑道,“大将军身经百战,从未像今日这般遍体鳞伤吧?”
“不重,也不疼。”他拧身避开他,抬手整理着衣领,手背上也有抓痕。
廖恒啧啧两声,摇头道:“看来福灵郡主xìng如烈马,难以驯服……”
“她很好。”他掸着衣袍,忍不住轻嘶出声。
廖恒哈哈笑了起来:“好在哪儿?”
他没再理他,纵身上马,策马御风一路疾行,快到营门口的时候,慢下来等了一会儿,待廖恒气喘吁吁赶上来,望着暮色中安静的营房,问道:“昨夜里有何事?”
“有人煽动营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