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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飞花霓裳轻似梦 > 第50章 略通音律(二)

第50章 略通音律(二)

仆人已将七弦瑶琴放在香案之前,于是,皇甫展台盘膝而坐于蒲团之上,弹奏起来,一阵阵清越的琴音至他手指中流泻而出,伴随清风悠然而起,乐声清澈,哀哀切切,靳乐宁听了觉得有点儿耳熟,仿佛以前在什么地方曾经听过,突然他想了起来:这不是昔日司马相如所作的《凤求凰》吗?

《凤求凰》中有‘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等名句作词,《酣古斋琴谱》中后记原文:‘时有文君卓氏新寡,而善听音乐。相如知而作是曲,附琴歌以挑之。’

而现在皇甫展台当众再弹这首曲子,其要表明的意义可谓是不明而喻,昔日司马相如情挑卓文君,而现在皇甫展台则要情挑司马芸。

想皇甫展台六岁习琴,浸润此道二十载有余,自然对自己琴技很有把握了,所以一边弹奏时,一边目光偷偷地瞥向司马芸,希望这位心仪已久的翁主能对他从此青睐有加。

当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刘骜抚着髯须,低声赞誉道:“好听,不错啊!书生如玉清琅的琴声,和后宫那些姣媚女子所弹奏的萎靡之音实在大不相同啊!”

而始作俑者王政君却是板着脸儿,心思莫名!

靳乐宁心里笑道:想王政君是随便乱给司马芸给他挑一个杀猪的,无非是想抹黑这个屡屡让她生气的女子,但是现在却怎么也料不到皇甫展台卷进了旋涡里头,想皇甫展台文质彬彬,内外素质俱佳,自是一个非常出色儿郎。司马芸若和皇甫展台结成连理,当真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如神仙眷侣那般羡煞旁人。这教一直处心积虑想司马芸出丑的皇后娘娘,怎么能够抒怀呢?

皇甫展台抚尽一琴后,志得完满地站了起来,想他操练这首《凤求凰》,看是苦练了三载有余,就是打算将来有朝一日能在司马翁主面前演奏,让佳人好好地惊艳一番,但是司马芸却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琴技失望之极!

皇甫展台就好像三伏天时让一盆冰水,由头淋到脚,心情失落非常

,他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了:难道郡主本人精通琴技,或者听过比自己演奏得更好的琴音,从而觉得自己的琴技不堪入耳?

“皇甫贤卿,弹奏得一首好曲!”刘骜回头看了一眼司马芸,道:“明珠翁主,你觉得他弹得如何?”

司马芸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一般般吧,还好!”

司马芸并不喜欢皇甫展台,甚至说打从心底里有点儿排斥这个白面书生,毕竟皇甫展台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而她更喜欢的还是靳乐宁这一类黑不溜秋,阳光可爱的哑巴。

所以无论皇甫展台怎生出色的表现,她都是说‘一般’的了!

皇甫展台颇有点儿恼羞成怒,想自己这一身琴技虽然谈不上排入国士之列,但是在举国上下,绝对可以名列前茅,公主怎么一句嘉奖都没有呢?

皇甫展台自是气忿难当,他刚才听皇太后正欲乱棍将靳乐宁打出去,那么说,他的情敌也来到了现场了,皇甫展台回头狠狠地瞥了靳乐宁一眼,确定到了情敌的位置,出声道:“我想,翁主的友人靳先生,一定精通音律,不若让靳先生现场演奏一曲,让我们大饱耳福,顺而指导晚生一二,未知可否?”

皇甫展台自是欺负靳乐宁一个身份卑微的花匠,不懂得音律,所以故意让靳哑巴出丑!

而王政君此时听得皇甫展台要靳乐宁演奏音乐,自然是正中她的下怀,她颇希望见到靳乐宁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要靳乐宁出丑,那么大大是拂了她司马芸的脸面,所以向刘骜道:“陛下,我观这位花匠仆从仪表非庸,绝非常人,不如让他奏上一曲如何?”

刘骜咳嗽数声,道:“准!咳……”他有点狼狈地又咳嗽了数声!

“宣,靳乐宁上前奏乐!”

这是胡太监所喊,一来为了在君王主子面前好好地表现,二来这一些日子自己这位堂堂内廷总管为了给大人物引见他靳乐宁,可是毫无报酬地来回奔跑,累得够呛,他打从心底里也看不起靳乐宁这个满脚黄泥的哑巴,有心要他出丑,现在皇上要靳乐宁奏乐,可以说是变相地为自己出一道恶气,现

在怎么不站出来搞事呢?

司马芸正是暗暗着急,认识靳乐宁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曾听说过他玩过乐器,看来这家伙要吃瘪了。

就连王莽、海昙硕等一帮儿仁善的人,心里都暗为靳乐宁感到可惜,只盼这位花匠不要抗旨,而且即便装装样子玩乐器,演奏出来的调子、声音,也不要太过难听,否则皇上听了,龙颜大怒,直接把他的头给砍了。

靳乐宁微微一笑,心道:有他出现的地方,每一天的麻烦总是接踵而来,他都习惯了!他自知逃不过,也就趋步向前,来到刚才皇甫展台演奏的《凤求凰》的地方,他看了看仆人准备的丝竹管弦等乐器,再来,该挑选什么样的乐器来奏一曲呢?

以前在课堂念书的时候,也曾学过简单的乐理知识,看得懂五线谱,对于简单的乐器,比如小孩子常用的牧童笛、口琴等也曾吹奏过,但是现在在自己的面前的都是古时侯的中式乐器,这就有点儿棘手了。

突然,靳乐宁眼前一亮,因为他见到一架有十六根弦的瑶筝。

瑶筝和古琴一样,也属于汉族的一种弹弦乐器,古琴音色宁静隽永,意境高远,而瑶筝音色清亢,音域的范围更广,当然,这两种古乐器都有它们独特的色调,无法分出谁好谁坏,纯为个人喜欢而已。

于是靳乐宁搬开了瑶琴,将自己相中的那一架瑶筝搬上桌面,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当时,靳乐宁为了自己舒服,选择盘腿而坐,因为盘腿而坐,和当时的跨鹤坐这传统坐法,可是大相径庭,顿时是引来了一阵子的非议之声。

皇甫展台当即讥讽道:“靳先生高雅,晚生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王政君指着靳乐宁,对刘骜道:“这家伙实在不懂礼节啊,在天子面前还有这样的坐法,实是不敬不雅!”

然而司马芸却是接口道:“这样的坐姿有性格,我喜欢!”

“翁主,你越来越放肆了!”

“我性本不羁,不劳皇太后费心了。”

“……”

“母后、翁主,好了,好了,咳……”刘骜无力地咳嗽地道,“我们先静下来,听靳先生操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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