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鹿觉得自己就在一片黑暗的海里，巨大的压迫感和孤独感仿佛顷刻就能把他碾碎。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对了，就像是在令人绝望的地狱。
“我是死了吗？”濮鹿在心里问道。
“你本来该死了，我的主人。”
濮鹿惊道：“你是谁？”
“我是清水，隐之人偶清水。”
“我在哪？”濮鹿看不到清水，人偶的声音直接在他心里响起。
“这里是我制造的一个空间。”清水解释道，“在现实世界中的你已经消失了，被我转移到这片空间里，如果不这样做，你已经被砸死了，但是这里不合适人类生存。”
“我知道了，那把我送回去吧。”濮鹿感受到的痛苦越来越多，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尖刺扎入了骨髓。
“这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现实生活中只过了1秒，而且一般来说，你在那里消失就在那里出现，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移动一点距离。”
“我知道了。”濮鹿咬紧牙关坚持道，“我不在意受伤，只要别让我死了。”
“我还会吸收你一部分精力。”
“可以。”
随着濮鹿点头，毫无预兆的，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左手传来的剧痛告诉他，他八成是骨折了。濮鹿忍受着疼痛，躺在广告牌的阴影之下，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袭击者是否离开了，当下装死是最好的选择。
濮鹿数着心跳，一直数到了1024下，终于确信袭击者走了。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吃力地爬起来。
地上的画一尘不染，画面却变了，里面的人影消失了。
“清水你在哪里？”濮鹿捡起画，往外面走去。
清水突兀的出现在濮鹿肩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活着的人偶，和你一样。我也调查过你们的相关历史。”
濮鹿想起了艾莉莎。
“再说了，这个案子里有大量不同寻常的地方，像是有超能力存在，我就想到了你们，传说你们每一个都有一种特殊能力。”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清水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在我们沉睡的时候，人们是如何谈论我们的故事的。”
“漫长的历史中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抹去你们的存在，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关于你们有几种不同的说法。”
“说来听听。”清水道，他坐了下来，就坐在濮鹿的肩膀上。
时隔多年，濮鹿再度与人偶接触，他还是惊讶于他们的精致和神奇，比如清水待在他肩膀上，他根本感觉不到重量。
“总的来说，传说大致分成三种，上古时期的魔法师召唤不同的恶魔，他为了永远奴役它们，制作了人偶。用人偶作为容器，囚禁了恶魔。你是恶魔吗？”
清水正色道，“当然不是。”
清水好像对恶魔这个词很反感。
“第二种说法是炼金术师制作的人造人，他想制造出完美的人类，最后得到了拥有生命的人偶。第三种说法是恶魔用非人的人形物作为依凭，在人间行走。总之，有关人偶的传言有四分之三都不是什么好事。”
清水道，“有些人偶确实太肆无忌惮了。他们毁掉了我们的名声。”
“所以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
“第二种吧。”清水说道，“那位炼金术师叫做尼可·勒梅，生于1330年。他精通拉丁文、希腊文，擅长书法和抄写，在巴黎依靠卖书与抄写文章为生，常有贵族花钱请他抄录珍稀稿本。因此，他能接触到一些炼金术的文稿。后来，他得到一部名为《犹太****之书》的古老文献。它不像其他的书一样使用纸张或者羊皮，而是由精致平滑的年轻树皮所做成的，封面紧密地包着黄铜，上面刻满文字或是奇怪的符号……尼可·勒梅解读成功，实施了炼金术。”
“他炼出了贤者之石？”
“没错，他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炼出贤者之石的人，获得巨大的财富，最后在1427年卒于老家，但他的死亡只是假象。后人挖开他和他妻子的坟墓后，没有发现尸体。他和
他的妻子已成为长生不老者，贤者之石永久固定了他们的时间。后来，随着亲友的逝去，两位永生者饱受孤独之苦，尼可·勒梅便再次利用贤者之石赋予其妻钟爱的人偶以生命，作为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人偶的初始。准确来说，我们都是炼金术的产物。”
“你们有多少？”
“四十二。”
“原来有这么多啊。”
“好了，我们就聊到这里吧，你叫的救护车也到了。”清水消失了。
濮鹿打开画一看，清水再度出现在了画里。
两个小时后，濮鹿在医院，处理好了伤口。
“住院吧。”清水对他说，“我可不想我的主人过劳死，你必须好好睡一觉。”
濮鹿揉了揉太阳穴，给卢天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时刻注意案件的情况，然后合衣倒在病床上。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点，醒来后浑身酸疼，像是一口气爬了座大山。
卢天赐打来电话，“鹿，还活着吧，我们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濮鹿立刻打起精神，“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赶过来。”
“快下来，我就在医院停车场，有事车上再说。”
“你们怎么这么快？”
“小伙子，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卢天赐颇为得意的说道，“通过电脑筛选我们得到了一个大概的范围，然后再人工排查，我们喝掉的咖啡已经能灌满游泳池了，最后锁定了莫子熙，他就是临阵脱逃的家伙。”
“我们要去抓莫子熙吗？”
“不，我们直接去抓主谋。”
“这么快？”濮鹿有些怀疑。
“总之是上面让我们去的。”卢天赐说道，“那个莫子熙从十四岁开始就在少管所、教化院待了，社会背景极其复杂，但短短半个小时，上面就让我们出动。毕竟我们上面还有个**侦探，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卢天赐把这一切归功于李昶钰。
不同于卢天赐他们，宁明心急如焚，因为米瑞可正准备离开。
他的奇迹要离他而去了。
宁明将刀子藏在身后，悄悄靠近米瑞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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