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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一场雪比往年早太多

刚刚进十一月,冬天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项柏晗从厚外套里掏出两个刚烤熟的红薯,引诱弦望和陈思,嘚瑟地说:“来来来,说声项大少爷最帅,就赏一个炼丹炉里烤出来的绝版红薯。”

弦望摘下口罩,边把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边认真地回了一句:

“抱歉,从不说亏心话。”然后和陈思默契的击了一下掌,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行啊,项大少爷白对你们好了。”结果他还是乖乖把红薯放到她们桌子上,早上5点多钟顶着星星,排队买到的红薯经过唾液淀粉酶一起进入她们的胃里。

多年之后,他们都会记着这段真挚的友情,时光在变,你我一如当初。青春啊,你别来无恙。

从文科26班轮流下来的打扫任务终于传到了理科一班,三层楼梯不是很多,每次派4个同学就足够了。

这天劳委刘修趁着晚自习的课间把晚上留下打扫的人员写了下来---年竹、姚辛浩、宋夏、江弦望。他走下讲台跟一个男生说了几句话后,又上台把姚辛浩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

一下课,弦望就拿起打扫工具去楼梯口集合,目前只有年竹已经到了,她在台阶上坐着把头埋进膝盖里,安静的像没有呼吸。弦望不敢去打扰,只能站在一边,等着其他两个人来。

过了一会,走廊里传来刘修说话的声音,和他交谈的那个人居然是顾子安?弦望探身一看,两人提着洗干净的拖把正向她们走来。课间她去厕所时,顾子安和宋夏调换了值日日期,所以她并不知晓。

看到弦望,刘修笑着打了声招呼,她下意识回了句学长好。

刘修指了指一层的楼梯说道:

“你们把这里的垃圾捡捡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们,可以吗?年竹。”

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简单比了个OK回应他。

顿时,只剩下她和年竹,正当弦望准备搜罗垃圾时,却听到一抹慵懒性感的女声,与那天朗读作文时的清爽完全不同。

“小学妹,过来坐。”

弦望愣了一下,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地上,干干净净一点垃圾都没有,她才放心的坐过去。

年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同于男士的那种,竟有些好闻。弦望在她旁边直挺挺的坐着,紧张的抿着嘴。

“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掉你。”她发现年竹学姐不仅长得漂亮,连笑声都很好听,像一杯高浓度的鸡尾酒,有味道。

“小学妹,你和顾学弟是不是有情况?我看你们每天都一起来,一起走的。”

听到这话,弦望才真正从紧张变成了慌张,小脸绯红,声音压的低低的,似乎这样才能不被年竹学姐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小区,而且爸妈关系好。比较方便,对,方便。”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点厌倦这样的解释,却又找不到另一种满意的方式。

“哦?不过他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年竹把视线转向前方,浓密的睫毛随着回忆上下扇动。

“我比他大一届,记得高一刚开学,我们班的女生炸开了锅,说学校来了个大帅哥,一开始我没在意,不过后来听说他拒绝了很多女生的告白。顾学弟除了课余和男生打打篮球,其他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让人觉得很疏离,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笑一下的。”她说完,转头颇有深意的对弦望笑笑,继续说道:

“放心,我对他不痴迷,这些都是我们班那些女生观察来的,不过他很优秀,好几次代表少安去参加知识竞赛。在重读班见到他,我还蛮震惊的。”说完,她似乎在等着弦望的回应。

“嗯,他很优秀。”弦望低下头,很肯定的语气。

年竹起身从台阶走到平地上,然后转身对弦望说了一句让她记忆深刻的话:

“小学妹,喜欢这样的人,会很累。”她伸出手把长发随意挂到耳边,手腕上一道粉红的疤痕无意暴露在空气中,收入弦望的眼底。

“又或许是值得的吧。”她虽然看着弦望,却是在问自己,嘴角那一抹苦笑在说着她的故事。

从那以后,弦望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年竹学姐爱过的那个人并不是温文尔雅的刘修学长。她说出的话贴切到带着经历过的伤,那里没有刘修的痕迹。

年竹因为那个人,学会了吸烟、文身、酗酒...

又因为刘修,试着减少烟量,不再喝酒...

可有时候,为一个人学坏是太爱,以为这样就能被在意,为一个人变好却是因为愧疚,以为这样就能心安。

只是他们故事还很长,要安静的讲....

回家的途中,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雪花,弦望停下脚步仰起头,伸出手等待几朵雪花的飘落,然后惊喜地拿给旁边的顾子安看:

“居然下雪了。今年冬天来得好早。”

“嗯。”顾子安也随手抓住几个,淡然的放到弦望手中。

“你怎么和宋夏调换了值日?”雪花很快就化在手心,凉凉的。

“我值日那天有事。”

“哪天?”弦望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顿时暖和了好多。

顾子安忽视她的话,每天的值日人员是袁理临时安排的,他只不过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再解释下去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在弦望的“叽叽喳喳”中,两人走到了小区门口,一辆黑色卡宴停在旁边,车身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士,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脸上是淡淡的妆容,挡不住她的美丽。她已经等了很久,头发上已经撒满雪花。

“子安。”姚琪看到儿子走近的身影,他的眼睛专注在旁边笑嘻嘻的女孩子身上,安静地在听她讲话。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听到有人在叫顾子安,弦望停下探身看了看,是没见过的脸孔,不过这位阿姨的长相好像...她又看向旁边的男生,却发现他眼眸瞬间转变成黯然和冷静。

姚琪从购物袋里拿出一条深蓝色围脖,走到顾子安面前,眼中尽是温柔,她说:

“天凉了,我给你买了条围脖,是你喜欢的颜色。”她想帮他戴上,却又有点不知所措,多年的隔阂,让母子间最简单的举动变得生疏。

“不用,谢谢。”顾子安转身径直走入小区,只丢下简短的四个字,没人知道,他同样犯了“不知所措”的错。

弦望站在原地,她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只是想...

“阿姨,我帮您交给他。”

姚琪抬起落寞的眼眸看向眼前这个笑容干净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把手上的围巾放到她手上,轻轻说了句谢谢。

“江弦望。”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口气就像这下雪天。

弦望匆忙把围脖放到书包里,跟阿姨道别后就朝远处顾子安的方向跑去。

他看着弦望一进单元楼就离开了,不像往常会在路灯下等一会,这些年,他似乎习惯了把情绪压在心底,不形于色。

姚琪坐在后座,那些强装镇定的样子在这一刻坍塌,她掩面放声痛哭,肩膀剧烈抖动。司机沉默,转动方向盘,车辆消失在黑暗中,那个方向通向郊区的一间疗养院。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塞壬的歌声,让人想起了初衷。

第二天,弦望裹上一层厚厚的外套,头上戴着一顶粉色毛茸茸的帽子,江父今天也要早早去公司。两人都在门口换着鞋子,弦望无意间注意到爸爸围着一条深蓝色围脖,她想了想后,踮起脚伸手把爸爸围脖摘了下来,江父还以为女儿只是想摘下看看,没想到几秒后,她把自己的围脖丢给爸爸,就拿走了爸爸的。

到了公司,女秘书对江泽远说:

“江经理,您的粉色围脖很...显年轻。”

...

她整理了好几遍围脖,想着怎么扎好看些,但它很长怎么也弄不好,弦望索性简单的绕了几圈,遮住了半张脸。

顾子安远远就看见她一直在鼓捣着什么,破天荒的比他先到门口,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弦望一看见她,立刻笑着挥挥手,然后开始了她不成熟的A计划。

顾子安看着眼前这个异常活跃的女生,她一直走在自己前面,各种故意把围脖展现给他看。

顾子安从裤兜里抽出手,把眼前这张脸拨到一旁,心里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她绕在他旁边笑嘻嘻的不停问着好不好看,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丑。”他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继续前行。

弦望的眉毛皱成两条小蚯蚓,叹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感慨道:

“我该怎么让他戴上围脖啊。唉。”

中午在顶楼吃饭的时候,弦望依然不摘下围脖,那种又想大口吃东西又怕沾到毛线上的样子逗笑了顾子安。

课间也是抓紧着机会,她支着脑袋在他桌前摇头晃脑,顾子安低着头,丝毫没有看她,扯下一张便利贴用力的贴在她的脑门。

上面写着一个字---丑。

已经一天了,毫无结果,弦望打开书包,看着里面那条崭新的围脖,暗自加油打气,我一定会让你爬到顾子安的脖子上的。

雪终于停了,路上变得很滑,偏偏弦望穿了一双摩擦很小的鞋,她只能扶着顾子安的胳膊,慢慢踱步前行,有时候扶着人行走时很累的,表面上是获得了支撑,其实需要付出更大的力气。

从弦望嘴里不停冒出一团一团的白哈气,她还在试着用自己的笨方法劝着顾子安,而且一直认为他没有看穿自己的本意,其实不然。

她突然停下来,松开扶着他胳膊的手,像企鹅一样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面前,太长的围脖把她裹的严严的,弦望努力露出自己绯红的脸,傻笑着对他说:

“你都没有仔细看,这个颜色的围脖真的很好看,而且...”她逐渐收回笑容,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生,虽然不知道曾发生了什么。

“其实你很喜欢对不对?”

弦望从书包里拿出来那条“安睡”了一天的围脖,刚准备拿近点,不料脚下一滑,着实摔倒在地上。

顾子安急忙蹲下,眉梢紧皱,语气也带着担心:

“还好吗?”

弦望忍着屁股着地的疼痛,咧开一个微笑:“我都这样了,你把阿姨送的围脖戴上好不好。”

顾子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她手中拿过围脖随意在脖子上套了几圈,伸出手把弦望扶了起来。

她顾不得拍屁股上的雪,嘴角的笑蔓延到耳边。

“好看。”真的,顾子安带着真的很好看。

他唇角微动,眼眸藏着一份柔情。

接下来的路江弦望没有再滑到,因为顾子安的手紧紧支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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