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汤浴池,豪格的妃子脱去衣服,正要沐浴,王叔多尔衮却笑吟吟地走进来。那妃子又惊又羞,急忙将身子在池水中躲藏,不料多尔衮竟在池边坐下来……
博尔济锦氏自从送走了豪格,连日在家中闲坐。这天一个太监来到府上,召她进宫伺候太后沐浴。朝廷命妇轮番入侍后妃是大清早有的旧例,肃王妃与庄太后本属同族,太后喜欢她容貌妍丽,常唤她入宫侍候自己兰汤沐浴,因此她与太后极是稔熟。博尔济锦氏默算了一下还不到轮值的日子,但既是太后宣召,不便推辞,也就换了朝服,随太监出了府门,见早有一顶青呢暖轿停在门边。她上了暖轿,就被飞也似地抬走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轿子停下,博尔济锦氏出来,看见眼前的宅子并非皇宫内院的模样,向西远望,依稀看到参差的山影,哪有皇宫的模样?惊问道:“怎的不去皇宫,到这里做什么?”
随行太监答道:“此处是新近为太后准备的行宫汤池,太后改在此地沐浴,今后不必再去皇宫了。”
肃王妃不再怀疑,跟着走进了大门,穿过层层屋宇,来到一座花园之中,里面尚有一些残败的菊花,她不及细看,就被引进了一个高大的暖阁里面,见阁子中间热气蒸腾,地上用汉白玉砌起二尺多高的八角井栏,栏柱上镌刻着三个大字:太液池。那蒸腾的热气,从栏内升涌而出。博尔济锦氏走到池边一看,不由十分惊叹,原来井栏之内是一眼地下温泉,水清见底,不住地往上喷涌,热浪升腾,侵人肌肤。她伸手抚井栏,温滑如玉,显然经过了精心打磨,暗暗赞道:真是人间仙境。当下轻声呼道:“奴婢侍奉太后来了!”
那太监闻言答道:“王妃,太后缓一些再来,命王妃先自沐浴,洗净了身子等候太后銮驾。”说罢退出,将阁门掩好。肃王妃正待要更衣,门外走进一对宫女,一个端着银色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只琉璃盏和玉琢的花篮,琉璃盏里盛了滋养肌肤的浴液,玉花篮里是鲜花瓣;另一宫女手捧精致的竹筐,盛了沐浴用的香巾。那两个宫女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手持琉璃盏把浴液倒入池内,一个手提玉花篮,纤手轻扬,把花瓣撒落水面。热气熏蒸,花香四溢。
两个宫女伺候着肃王妃更衣入池,肃王妃摆手命她们退下,慢慢地把衣服脱掉挂好,露出了光洁的身子,款款地走到池边,试试水温,冷暖相宜,深深吸了一口花瓣的香馥之气,两手扶定石栏,一脚踩上栏下的木几,玉腿轻抬,跨过石栏,滑入池中……
肃王妃微合双目,把身体舒展开来,头部斜倚石栏,长发飘洒,正在出神之际,忽听门环声响,以为是太后来到,未睁双眼,懒懒地说道:“太后驾临,奴婢不便施礼相迎,望太后恕罪。”
不想来人哈哈大笑:“本王唐突,还望美人休怪。”
肃王妃闻听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由大惊,睁眼一看,见摄政王多尔衮身穿短衣,笑吟吟地站在池边,两眼紧盯着自己浸在水中的玉体。肃王妃羞得不敢答话,面颊绯红,惊恐地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坐在池边,轻声说道:“美人受惊了。”
肃王妃恨不得变作一条游鱼钻入水底,颤声说:“太后既将奴婢召来,为什么王叔却在此处?”
多尔衮见肃王妃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心中越发得意,故作惊讶地说:“此处原来就是本王的宅院,如何会有太后?”
此时肃王妃已知中了奸计,想要夺路而逃,可是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再说就是有衣服,王叔面前,又如何裸体取穿呢?正在暗自焦急,却见多尔衮站起身来,肃王妃以为他要离开,不想他却脱去衣服,跳入池中,溅起的水花湿了肃王妃的脸颊,肃王妃不禁僵在了池中。
多尔衮见她又羞又急的样子,欲火中烧,急急地靠到她的身边,伸手便要搂抱。肃王妃羞急交加,站起身子,想要跨越栏杆,不料想多尔衮身法极快,右手已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肃王妃一步失足,重又滑入池中。肃王妃大急,忙双手交叉胡乱掩遮酥胸,两眼含泪望着多尔衮。
多尔衮放松了手,轻轻地偎了过来,色迷迷地笑道:“你就不必再费什么力气了,阁门已从外面锁死,你的衣服也已有下人拿去保管了。阁中只有你我二人,你既然已经逃不掉,也就不必再羞羞答答的了!”
王妃闻听,知道今日是绝难脱逃了,想起刚刚出征几天的丈夫豪格,不由悲从中来,珠泪滚滚。多尔衮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无限怜爱地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如果这样不停地流泪岂不是有损颜容?还是不要哭了,让本王好好端详一番。”说着双手捧起王妃的粉脸,王妃扭头挣脱,把身子浸入水中,大声责问:“奴婢平日尊你为王叔,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侄妇?豪格知道,一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多尔衮伏身入水,舒展开四肢,头枕石栏,仰面而卧,冷笑道:“为什么要提那个奴才,败坏我的兴致!”
肃王妃听他语言冷酷,身子不由一颤,水面轻荡出圈圈涟漪,哀声说:“王叔,我知道因为争位一事,你对豪格恨入骨髓,可是豪格也没有当上皇帝,你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再说你又当上了摄政王,权位已大大超过豪格,又何必总是犹存芥蒂,耿耿于怀呢?”
“哼!他让我一生的梦想化成泡影,现在木已成舟,我本该宽恕于他,但是他不该反对本王,恶言攻击,我岂能容他?”多尔衮恨恨地说。
“你如果怨恨豪格,直接找他算账就是了。为什么却算计奴婢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呢?”王妃双眼看着多尔衮,哀怨地问。
多尔衮目光更冷,怨毒地说:“这其中的原因,你最好去问豪格!”
“为什么去问豪格,难道是他同意你这样做吗?”肃王妃更加迷惑。
“倒不是他同意这样做。但是他四处传播谣言,肆意污辱本王,本王不得不出来澄清一下,此事既然因他而生,自然要去问他了。”多尔衮怒气更盛。
肃王妃急问:“他传播什么谣言?”
多尔衮面色转红,怒声说:“他咒本王年寿不长,也就罢了,却又说本王身有恶疾,没有男欢女爱之能,本王涵养再好,也无法制怒。”
“你想怎么样?”
多尔衮转头看着肃王妃双手抱着蜷曲的玉腿躲在水中,水波轻漾,那水中的人儿也似乎在一张一弛,上下起伏,嘻嘻笑道:“本王想让你给豪格传个话。”
“什么话?”
多尔衮脸上笑意更盛,一字一顿地说:“就说你已证明他的话是假的!”说着张开双臂,合身一扑,把肃王妃紧紧搂住。王妃痛苦地闭上眼睛,任他恣意搂抱,心中暗恨豪格:真是前世的冤孽!因你口无遮拦,让妾身受这般凌辱,我又有什么罪呢?想到此,觉得万分委屈,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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