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环节我以八百万的价格成功拿下洪启光画作,引来不少人摇头唏嘘。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唏嘘什么,这幅画作拿去市场卖,顶多五百万封顶,卖不上八百,而我这个没脑子的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竟然喊到了八百万。他们都在感叹我不会做生意。
这不,竞拍结束后的酒会,嘉宾自由活动时就有不少认识的来与我敬酒,边敬边道:“许姐,恭喜您拍得洪先生的珍藏啊,千金难买心头好,想必您一定是非常喜爱画作的人。”
这马屁拍得。我端着酒淡淡笑,与他轻轻碰杯,抿一口:“霍老板言重,做慈善嘛,纯属献爱心。”
“许姐真是人美心也美,我再敬许姐一杯。”
我礼貌回应,眼睛却一直瞟着顾沥川的位置,他与那个高冷少年在一处角落正襟危坐,两人手上拿着文件正在核对些什么,想是在做正事,连四大家家主都没敢上前打扰。
我端着酒要过去,却被杜若溪一把拉住,“先去见四大家家主。”说着就把我拉到个葛皮条的身边位置,冲葛皮条使个眼色。
葛皮条立马朝着一个中年男人,三个银发满鬓的老头喊道:“爸,姥爷、叔公、秦爷,许许来了。”
一个老头慈眉善目的瞅我,带着镶金边的老花眼镜,声音颤巍巍的:“啊,原来这就是小许,常听他们提起过,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姑娘!好样的!”
另外两个老头也是一副赞扬的表情,以茶代酒的要与我喝一杯,说着大唐不错,以后集团与集团之间加强合作之类的话。葛皮条葛家劲父亲的表现与三人有所差别,因为之前在葛皮条家里见过,此刻敬酒也只淡淡应了一声,摆着高姿态不露笑容。
我也不恼,壮着胆子去问:“葛伯父与那位顾先生可是认识?”
“算是旧识。”他品一口酒,目光看向顾沥川那边。
我进一步,站到他一米距离,“可冒犯葛伯父代为引荐?我大唐有块地得劳烦顾先生帮忙。”
他继续品酒,余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我的脸,并不急于答话。葛皮条见此凑上来解围,手搭上我的肩:“爸,许许是我老好一哥们,你要真和那人认识,这忙能帮就帮呗,我还想着和许许一起开发游戏呢。你是不知道,她最近收购的HB有一个专门的游戏项目部,嘿,
正好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游戏这方面我还得找她帮忙呢。”
高脚杯在手里转动,葛家劲把杯里仅剩的红酒饮完,再让侍者满上,许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端着开始往顾沥川的方向靠。我自然知他意思,如此动作便是已经答应,赶紧也让侍者倒上酒,跟在他后面。
不知道葛家劲与顾沥川的关系到底如何,私交甚好还是权益之交?更不知道顾沥川这人是否思想顽固,若不知变通是油盐不进之人,我的主动攀谈必然是做无用功。
“沥川。”我这般想着,葛家劲已经到得那二人面前,声音轻缓的叫了一声。
“家劲兄。”顾沥川站起来,略有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靠近了看他,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沥川贤弟辛苦了,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此次晚宴,我这酒店也蓬荜生辉。”
“家劲兄严重了,你已成人中龙却还不忘关心他人疾苦,你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哪里哪里?沥川贤弟官风正,品行端,你才真正是清廉好官……”
两人一顿奉承,相互吹捧,我虽无兴趣听,但也暗自计较顾沥川这人性格圆通,并非一根筋,否则不会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
想着想着眼神就往旁边跑,那少年微微低着头,看不见全脸,但站在顾沥川身边如仙鹤一般,自有一番高贵清冷的风韵,完全不会被顾沥川的官场气势压下去。若这人涉足官场,再成长几年,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沥川贤弟,为你引荐一位能者,大唐法定责任人许如许,你可能听说过,我市GDP增长,大唐这几年做了不少贡献啊。”终于到了介绍环节,葛加劲中规中矩的介绍我,将顾沥川的目光成功引到了我身上。
我保持着自信温婉的笑容,无视掉左手的石膏,端着酒微微躬身去敬:“顾先生闻名不如一见,果然是大家风范,许如许叨扰了。”
顾沥川还算客气的与我回应:“大唐的许董,也听业内人士提起过,幸会幸会,”目光下移,到我手上,指了指,“这是……”
“前几天的摔伤,不碍事,劳顾先生挂心。”
顾沥川点点头,又与我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大唐集团是我市第六大跨国企业,经营管理良好,年销售额与年资产率连续四年增长,如此成就,许董当功居一等。”
“哪里哪里
,是董事会的支持以及国家政府的扶持才让大唐有了今天的成绩,这都是承了顾先生这样开明的上级领导者的荣光。”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顺口打哈哈张嘴就来,先把人夸赞一顿再说。
“顾先生政务繁忙还亲自参加慈善公益,这样的情怀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刚刚看顾先生身边这位弟弟拍下了犀牛尊,想必顾先生非常看重对野生动物的保护。”
顾沥川叹了一口气:“是啊,前年我在南方某省待了一段时间,那里盛产独角犀与双角犀,很可爱的动物,他们本应该生活得无忧无虑,却因为头上贵重的犀牛角而被人大量虐杀。人啊,为了财可以不顾一切。”
说完后还保持着目光深沉的样子,像是在回想当初所见。
“对了,这是我家弟,顾以辞。”顾沥川突然把身子侧开,将身后的少年让出来。
我惊讶,原以为宴会后还要找人专程去查这少年的资料,没想到顾沥川自己介绍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从面貌来看,顾沥川已经是中年,而顾以辞还青春活力着,与苏沐差不多。如真是顾沥川的家弟,那应该是顾家老爷爷的老来得子。
我微微笑着伸出手去:“顾少爷一表人才,许如许幸会。”
少年并不回应我,反而瞅我包着石膏的左手,眼里闪过猜疑:“哪一天伤的?”
“咦?”我愣住,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也着实忘记是哪一天伤的了,于是摇摇头:“这个,具体时间忘记了。”
“这是否是你的?”少年又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看那手如白葱,根根细长,恨不得一把捉住狠狠摸一把。但也知道不合时宜,于是安分的忍了。
许如许,133XXXXXXXX。
名片是深黑色烫金的,上面只简单印了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我看一眼便确认这东西的确是我的。但是,为什么他会有?我们之前见过面交换过名片?
“你,怎么……”拿到的?
话还未完全问出口,身子突地被旁边的杜若溪狠狠拽了一把,我踉跄着摔倒在地,受伤的左手再一次与地面亲密接触,石膏摔得粉碎。
杜若溪面色尴尬:“距离估算错误……”
话未完,便被一个浑厚的、气急败坏的老头声音盖了过去:“许如许,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我浑身顿时一机灵,苏家老爷子!怎么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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