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终究是把承诺许给了多人,像一个烂人,自私又薄情。
叹了气,又重新调整个姿势躺好在纪楚怀里,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想起上个星期去看尉慧文,她患上了中度抑郁症,见到我时却很是平静的问我:“你知道我有多爱纪楚吗?”
我说我不知道,但她以前的付出我看在眼里,固执得像个傻子,哪怕被一次次利用、一次次伤害,还心甘情愿舍不得离开。
“你当然不知道,你爱的人太多,纪楚不过你心里一个图腾。”她用蔑视的眼神看我,然后走到窗边去,伸手接熹微的冬日阳光。
“我爱他,如他爱你那般穷途末路不知悔改。”
“他爱我?”
是了,他爱我,尽管从来不曾开口说。
“许如许,仔细想想其实你不配,不配拥有那般好的纪楚。你这个人,从来不懂得体谅,用情不专,爱人不深。你只道他瞒你、欺你,却从未想过为何瞒你、欺你;你假死那时只觉自己亏了十多年爱了个心狠手辣的仇人,却不知他那段时日是如何在痛苦与担忧中度过。许如许,这一路走来,你以为你有多幸运多命好吗?不过是一直踩着他的脊背过河,他为你铺平一切道路,就连你未来的那个人,也全在他最初的计划内。他支走苏沐,把顾以辞放你身边,后来又牵引杜若溪,所有动作,都只为了护你周全。许如许,你从来没有想过,自你父母去世到如今三十岁的人生,不是你的青春由他陪伴,是他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他所有的疼爱、所有的隐忍,通通都是你。你说,纪楚爱你究竟有多深?”
尉慧文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什么滋味,最后匆匆道了一句别要离开。
“许如许!”尉慧文喊我,“带我去见见他。”
我摇头,很坚定的拒绝:“他不会见你,我也不会允许他见你。”
尉慧文便笑,面色苍白:“我总会见到他的。”
“随时奉陪。”
***
我其实能猜到尉慧文对我说那些话的意图,孙子兵法里讲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她想利用我心里的愧疚让我负罪更深,对纪楚更爱一点,然我毕竟不是一般姑娘,我身边男人不止纪楚一个,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幡然醒悟终日只缠着纪楚,从而引发其他人的矛盾。
我既混账的想要享齐人之福,那便自然会成为一家之主。好不容易攫取的些微幸福,怎么会轻松放掉?
是以在办公室与纪楚沉默无言的呆了半晌后,抓起他的手道:“不如我们寻个时日回家看看纪如璟?”
“好。”
我想了想,又问:“舅母她……”纪启明死后,也没听纪楚提起过他母亲,丧夫之痛能承受得来么?
“她很好,马上再婚了。”
“哎?”
纪楚掀起嘴角笑了笑:“是她的老情人,我的生身父亲。”
“啊?”我翻身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舅母她,她和舅舅……夫妻关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
“嗯。苏沐不是给你看过我的DNA检测报告么?那报告,便是我卸职大唐回温哥华时母亲给我的。”
我眼睛霍然睁大,恍然大悟:“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刻意瞒着,还跟我……”那个啥……
“跟你什么?”大手捞我过去,稳稳抱在腿上,纪楚深邃褐瞳里潜藏着数不尽的情愫,有些不怀好意,又有些醉人。低磁声线幽幽响起,“你别忘了,是你先对我下/药。”
我轻咳两句,很不自然:“就两次,两次而已,第一次你不还抽了我两耳光?”
腰部揽住我的力道加沉,削薄的唇印在我额头有柔软触感。
“第一次时,我并不知道。但你那样猴急,难免让我自责这些年不曾管教好你。毕竟,我是表哥。”
“表哥……”我反复将这称谓在嘴里念叨了两次,又嘻嘻地笑,“这样的禁断之恋,不是更刺激吗?”
抬头看见纪楚面色不好,似很不赞同我这一句,连忙收敛了,溺上去抱着他的脖子:“表哥那时还是正经的表哥,可表妹一直都是不正经的表妹。当然,就算没有舅母那份报告,我还是喜欢你,喜欢到可以
上/床的那种……”
“口无遮拦!”纪楚皱眉,戾了我一眼,又低头在我嘴上厮磨,磨着磨着不安分的手开始按着我腰臀往下压,男人凶猛的欲/望隔着衣料徒长。
我愣了愣,恶趣味的扭扭屁股,感觉他身体变得僵直。
“表哥……”我用手指戳他眉心,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挑拨那感性绝美的的唇形,“你说,你是不是爱了我多年?”
从我的年少爱到初老,长长久久看护与陪伴,如果不是比我先晓得纪启明的事,不煞费苦心的一个人受着,是不是会勇敢一些回应我当初的示爱?
纪楚啊,一直想要我强大的你,是在知晓纪启明的事情后才决定了推开我,让我在别人的羽翼庇护下平安生活。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嗯。”纪楚回应,垂着眼睑唇口微张,下一秒,我那触在他唇瓣上的手指竟不听使唤轻轻探了进去。
温热与濡湿在指尖包裹,酥酥的、痒痒的,男人柔韧舌/舌如灵蛇出动,不期然卷住我探入的小截手指轻轻吸吮,我霎时如触电,看着他潋滟的唇色久久不能回神。
“纪,纪楚……”我唤,声音有些恍惚。
“嗯?”
“我,我,我想……”
纪楚轻笑:“你想什么?”
“我,我……”耳根开始爬红,哄苏沐时候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此刻却一句想不起来,不免有些囧。
抱着的男人倒是乐得看我这样,薄唇抿抿离开我的手,然后很是严肃认真的拍我头:“不能乱想。”
最后在我的错愕间推我下地,重新坐回办公桌继续唰唰唰签文件。
“你——”
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你侬我侬气氛,就这样抛掉了?是我对他没了吸引力?
失落间,听男人伏案喑哑告诫:“月经乱了规律,就再不记时间了吗?姚星彤说你这两天有事,我暂时不碰你。”
末了又加一句,“你乖乖坐在那里等,等我忙完,一起吃晚餐。”
我抑郁,看到他笔直端坐的身影又突地诡异一笑:“你那里,一直硬着真的没问题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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