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嘴里的唾液吐干后,我这才看到不远处牛五驾驶着一辆老式的红色桑塔纳朝这边开了过来。
我一眼就看出这辆桑塔纳不是他们之前劫持我的那辆汽车,难道他们准备了两辆汽车?
我心里狐疑的看着汽车停靠在我的面前,但我却没说一句话,我知道自己现在一旦有什么动作,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上车!”
牛六推了我一把呵斥道,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自己像是一个对他们构成威胁的犯人一样。
没别的办法,我乖乖的被牛六给押上了汽车。
还是老规矩,牛五负责开车,我坐在后排靠右边窗户的位子,而牛五则是坐在我旁边,也就是驾驶室后面的地方。
我清楚,只有我坐的这个位子,不仅牛六可以更轻松的控制我,更重要的还是驾驶汽车的牛五也完全可以通过后视镜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唉!看来自己想跑是没戏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想要幸运第二次光顾我,那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此时的我依旧是被牛六用匕首顶在脖颈大动脉上,而且双手也已经在上车后牛六用绳子给捆了起来,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虾米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桑塔纳没有顺着路向前走,而是和之前那样反方向驾驶,看样子他们是不准备走大路了。
汽车行驶了一段路程,渐渐就要脱离了建筑物群,而我的内心也是心急如焚,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想跑恐怕会更难了。
“咣当!”
也就在我眉头紧锁的时候,一阵巨响传来,紧接着汽车便熄了火。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牛六,立马调整方向对着前面的牛五问道:“老五,出啥事了?”
“咿咿啊……”
牛五跳下车对着牛六咿啊了半天,然后又比划来比划去,终于让牛六听懂了。
“曹!真他吗晦气!”
我看到牛六一拳头砸在椅子上愤愤道,但却也没办法,身手拖过旁边的绳子冲我喝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别打想跑的主意!”
说着,牛六不由分说便将我的双手再一次捆牢,拴在了车厢内的栏杆上随后跳下了车。
看着牛六下车后,我这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吗的,之前可真险!
要知道,我现在手里却还攥着一把薄薄的刀片呢!
从之前上车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这辆桑塔纳的不对劲,而且这种不对劲的地方一共有两处。
第一处是我身旁的窗户,我刚才仔细的观察过了,车窗玻璃是完好无损的,而且也没有任何拉下来的痕迹,倒是车内侧的地方有一点细小的划痕。
上车之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桑塔纳后面车身的锁眼,很明显有着略微的改动。
这种改动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但是对于我来说,从小就跟随爷爷学习偷技,不光手脚灵活,耳朵灵敏,更重要的是眼睛也必须敏锐。
锁眼的改动、车内侧的细小划痕,再加上我上车后牛六捆绑我手时不小心触碰到的一块细小的刀片,我便能够肯定,这辆桑塔纳汽车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车。
而是……偷来的车!
也就是说,这个牛五和牛六,两个人也是一名小偷!
我望着车窗外俩人忙碌的修理汽车,我右手悄悄的向外旋转了一点点,在将袖口内的刀片滑出后,利用小拇指与拇指的缝隙处牢牢的将刀片捏住,形成弓形贴近我手腕处的绳子。
“
凤尖点水”,是鬼手孤本下半部当中的一处偷技手法。
没错,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的、完完全全的抛弃了当初爷爷训诫,动用了鬼手。
对于下半部的鬼手卷孤本里面,我在前面也是提到过,里面包含了提鬼、拿鬼、撞鬼、绕鬼、合鬼、缠鬼六大类。
每一类别里面又细化为很多很多的核心,可以这么说,在我的认知当中以及从爷爷提起过的事情来看,这六大类里面目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学全。
我从十岁的时候开始学起,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提鬼里面的很多技巧我到现在也是半知半解,更别提剩下的五大类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哪怕我只学会了提鬼里面的一半,我至少可以让自己在遇到极端危险的情况下保住性命。
而眼下,就是利用鬼手保住我性命的时候。
说实话,牛五和牛六这俩人也是小偷,那么他们就非常清楚和了解利用偷技不光可以开锁、盗东西,也能够解绳。
正因为他们了解,所以牛六在捆绑我双手的时候用了一种很特别的手法,这叫“扭缠丝”。
“扭缠丝”我曾经听爷爷提起过,是当年一位道士所发明,具体出处现在没有详细记载,但是大致是出自于南宋时期,据说当年捆绑秦桧双手的绳法就是“扭缠丝”。
这种绳法很特殊,不仅讲究捆绑的力度,还要讲究捆绑的方位、技巧等等。
可以这么说,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被“扭缠丝”绑住的,谁都挣脱不了,就算是拥有很高超的偷技技术在身,也恐怕无计可施。
只不过这种绳法据爷爷所说,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近五十年了,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扭缠丝”,如果自己不是会鬼手中第一类提鬼里的“凤尖点水”,恐怕自己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当然,在见到消失这么久的“扭缠丝”后,我却突然间对牛五和牛六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我看了眼外面的俩人,依旧是卖力的修着汽车,丝毫没有察觉到我有想要逃跑的想法。
“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心里想着,双手开始不停的做出了一连串的小动作。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了。
由于我双手捆绑的较紧,我只**咬着牙让手中的细小刀片有节奏的弹跳在绳子上面。
“凤尖点水”这一招可以说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使用。
这个方法其实看似简单,却还是很有难度的,我当初为了练习这个,手指都被划破好几道口子。
这种偷技的技巧在于弹,而且还不是杂乱无章的弹,而是有节奏、有规律的弹。
一般来讲,想要解开身上或者手上捆绑的绳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只有解开,自己才会脱离绳子的束缚。
但是在有些情况下,光靠解是没有办法奏效的,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割的方式将绳子割断。
这种方法简单、快捷而且有效率,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在自己身体可以充分活动的情况下才行,要是面对“扭缠丝”这样特殊的缠法是没有作用的。
所以这个时候就会有另外一种方法,就是弹。
利用刀片刃的部位对准绳子的一处,在用小拇指与拇指之间的力度将刀刃弹在绳子上,同时通过绳子的反弹力度在反回到手上。
如此反复几次,绳子就会在每次弹
的时候被割开一点点口子,继而无限放大最终断掉。
这种方法好处是不易被察觉,而且是专门针对“扭缠丝”来的,所以成功率相比较而言还是高一些。
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费时间太长,和刀片割绳子相比,至少要花3个割绳子的时间才可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额头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而车外面的牛五和牛六两个人好像也开始要慢慢尝试发动汽车了。
此时的我心急如焚,我知道,如果自己在他们修好车之前还是不能够割开绳子的话,那么时间一长迟早是会被他们发现的。
就这样,我右手不停的弹着大片,手指头此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很明显,指头被划破了。
外面牛五牛六忙活着,我在车里搞着小动作,又是十多分钟过去,而这时牛六猛地将车门给拉开瞬间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了?”
我停止手上的动作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下车!”
牛六好像懒得和我多说话,一边晃着手上的匕首一边喝道,看样子是非要下车不可了。
我双手的绳子虽然还在捆着,但是我知道已经弹开了四分之三,还差一点就可以弹断掉了,但是现在牛六让自己下车,也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下了车后,牛六就那样看着我,而牛五则是检查了一下汽车的后备箱等地方,至于我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又一次摸出了刀片打算将剩下的绳子弹断掉。
牛五检查了一会儿后,这才冲着牛六摇摇头好像是没有发现什么。
牛六看了一眼我,这才说道:“牛五,你先将这小子押到对面的大树下,我有点事处理下。”
“恩恩!”
牛五好像很听牛六的话,点点头就要上前推搡我,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赫然间出来了一声男子的大喝。
“都他吗给老子抓住他们!谁要是放跑了一个,我拿他试问!”
紧接着,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四周的胡同内突然窜出了十多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
“海哥!”
此时的我终于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那名男子,不是王思海又是谁?
“吗的!这小子……”
看到大批的壮汉涌了过来,牛五和牛六瞬间慌了神,牛六更是眼疾手快就要控制我。
但我哪能让他得逞?手腕绳子一断躲过了牛六的**,然后撒丫子就朝王思海那边跑去。
“卧槽,老五,快特么上车!”
见到没抓住我,牛六气急败坏,冲着牛五大吼一声就冲进了副驾驶室内,而牛五的动作也不慢,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随后桑塔纳再一次发动,以着极快的速度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冲着右前方猛然撞了出去!
身后面一团乱,我也顾不上什么直接一口气跑到了海哥面前才停了下来。
“五一,你没事吧?”
海哥看到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步向前将我扶住,没让我摔倒。
“没,没事……”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在短暂平息了一下后,我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背后,却赫然间看到几名壮汉倒了血泊中。
而那辆桑塔纳在人群中左冲右撞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条缝隙朝着前方的大马路就开了过去。
不消几分钟的时间,那辆老旧的红色桑塔纳轿车在连续撞到了几名壮汉后,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马路上,继而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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