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问我，我又在喜欢什么？我在和陈子风较劲。陈子风在情人节这天的消失，多少让我有些很失败的感觉。毕竟陈子风是我在离婚后，唯一走得最近，唯一一个想喊哥哥的人。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甚至知道你要什么。不过，小娟，只有我陈子风能够满足你的愿望，包括你的所求。

陈子风还在看那束黄玫瑰。

除了文学，除了码字什么都不属于你。你是为文字而生，也是为文字而死的女人。你不会隶属于任何一个男人。没有人可以真正地得到你，就象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爱情永远是灰色一样。

小娟，爱情是分色彩的。你只能属于灰色，你也只适合于灰色。

我败了。败得悄无声息，而且败得那样地不心甘。

陈子风洞悉了我的全部色彩。时间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停摆一样，整个小屋被我的灰色笼罩着，被压碎的我，在时间的缝隙里象株可怜的小草一样，仍然在倔强地

往外界伸展。

我不看陈子风，陈子风也没有乘胜追击。陈子风把目光从那束黄玫瑰里移了出来，伸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小娟，这次，我好象真的在动感情。

你动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动一钱不值的感情。

小娟，不要象支带刺的玫瑰。我也不怕你笑，我都是五十岁的人，没几年活头啦，可是，小娟，我真的害怕老啊，害怕时间。我还有好多的画没有画完，还有好多的梦没有实现，小娟，虽然我的女人曾经有点多，但是，现在，此刻，你是我唯一在动感情的女人。

陈子风的眼角里出现了泪花儿，陈子风的黑发里露出了染色体的漏洞，白根在黑发中隐约可见，黑白分明得让人心酸。

哥哥。我终于又情真意切地喊出了第二声哥哥。终于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去亲吻这个老男人，终于任凭陈子风如暴风骤雨般地席卷我的全身。

我们累了。我象只小猫儿一样蜷缩在陈子风的怀抱里。那一刻，我总算有了一种很

安定的感觉。尽管，我明明知道这种感觉有点掩耳盗铃，有点横刀夺爱，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管不了时间的更替，甚至管不了自己的爱情。

小娟，我会好好爱护你的。陈子风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男性的力量感一下子压迫着我，强制着我，可我竟然是那样地喜欢这种被强制，被压迫的感觉。我也反手紧紧地抱住了陈子风。

哥哥，哥哥，别离开我，哥哥，哥哥，别丢下我。

时间还是要翻过这一页的。时间不可能永远在同一个幸福时刻停留。小屋子门前响起杜红的脚步声时，陈子风迅速地套好了自己的衣服。

一个陌生的陈子风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一个熟悉的陈子风在远离我，熟悉和陌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迅速交替，快得让我目瞪口呆。

陈子风还是要走，陈子风还是要丢下我。

小娟，陈子风再次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双眼上，鼻尖上，嘴唇上轻轻地亲着，然后贴在我的耳根后面说：上帝保佑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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