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卷宗毫无破绽。

李斐若可靠，那么刑部就没有再打探的余地。

叶明珠离开刑部时，决定让人调查这位李主事，同时也决定要挖出叶亭一家死绝的真相。

叶亭一家的死必然是人为，只是凶手真能骗过大越朝刑部这么多双眼睛么，她不相信。

叶明珠派了一些人去寻常当初负责处理案子的衙役，谁曾想这些人竟全部消失了。

不过两三个月，数十个衙役包括其家人都被抹净，绝非一般人能办到。叶明珠来了兴趣，“招喜，长安城中，谁与我爹交好。”

“姑娘，老爷是商人，与长安城中的显贵几乎都有往来。年节都拜访，也都十分客气。大少爷曾经说过，长安城中的有钱人，几乎都是明珠娄的朋友。”

“这倒是，明珠楼的生意，几乎都有官家在里面入股。这些人年年都分厚利——招喜，走，我们去明珠楼。接手明珠楼已经半个月，我还没去过呢。”

叶明珠决定从明珠楼入手，找出那个杀人凶手。

而此时，远在建安的顾明光，也有了新的收获。

他派出自己的手下潜入建安城外的一处土匪窝，抓出了土匪头目，一个名叫右善的人。此人的住处，搜出一些外邦密信。

“王爷，如果不是荣海通晓天邦文，根本不会知道这是天邦皇族写信要求这右善提供建安城防图的事。大越境内鲜有人通晓天邦文，只怕至今也没人怀疑此人身份。”

护卫忧心不已，“我们此番是巧合，可这右善到底是什么身份，又受何人指使。天邦一个小国，要这城防图何用？”

顾明光看了眼建安城的知府，“此事还要再查，眼下除了要审问右善，还须将这些信送回长安城。”

知府大人很识趣，“王爷，审问的事，我来安排。请王爷和两位差爷负责密信的事。”

顾明光点点头。

待知府走后，护卫脸色变了变，“王爷，建安是北方的边境要地，细作如今扮作土匪经营这么长时间，只怕城中已有不少间细，要不要通知家里增派人手？”

“不必。对方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撕破脸，走吧，却见见这位叫右善的。”

地牢城，右善被绑在木柱上，他见顾明光走过去，眼神轻蔑，“都说大越朝的男人不中用，如今看来，还真是——我说，你们好歹也派个像话的，这种弱不经风的男人，配审我？”

顾明光伤重未愈，身上病气在这个人口中成了弱不经风。

护卫要打他，顾明光含笑阻止，“天邦是个在大越朝几乎少有人知道的小国，然而天邦国因为地处草原，百姓体质都不错。只是草原风大，风吹日晒，百姓肤色都极黑。你——不是天邦国人。”

他的脸上带笑，眼睛却带刀。

右善不知他身份，却也警惕起来，“你怎知我不是天邦人？我是正经的天邦皇子，我——”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天邦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