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跟秦丰都是长久都不在家里的人,这?次回?来傅眉没?有?急着走。因?为马上要开始第二次高?考,柳树屯好些知青跟上过学的高?中生倒是再次紧张起来。
吴香兰知道傅眉回?来了,还找她说话,傅眉看出吴香兰因?为上一次没?有?考上的事情,所以这?次很紧张。傅眉把她看过的书都借给了吴香兰,还帮她复习了一些功课。
虽然是临时抱佛脚的作态,到底聊胜于无,吴香兰拉着她道:“谢谢你了,还把这?些书借给我,要是我这?次考上了,回?来还得感谢你。”
傅眉道:“你考上了是废的你自己的功夫,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太担心,自己尽全力了就好,成事在天。”
吴香兰点点头,羡慕的看着傅眉,她这?个好朋友一直都是那么开朗又努力。上了半年大学回?来,整个人更优秀了,也变的更漂亮了。
皮肤白皙红润,个子高?挑纤细,长发垂到腰间,发丝柔软的就像是春天的蒲柳。明媚的笑容渲染的别人也更加快乐,举手投足尽带了自信。
一身浅色的长裙,看着就像是城里人一样干净明艳,不过傅眉本来就是城里人。吴香兰心里因?为有?这?么优秀的朋友而骄傲,一方面也更加激励自己上进。
下午的时候吴香兰送傅眉回?去,两?人走到乡间的田野里,现在大队上基本都快要下工了。金色的阳光随着太阳缓缓在远山后沉沦,余晖浅浅。
空气中仍然是燥热,热气烘烘的包裹着人,皮肤里浸出一层又一层汗水。吴香兰笑着问傅眉,“丰哥在外?面还好吗?我觉得在大队里工作也挺好的,至少每天时候固定,亲近的人也都在。”
傅眉手背揩掉额头上的汗水,细长的脖子上滑下一滴汗,“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我也不知道他那边具体情况怎么样,过几天正打算去看看。”
吴香兰笑着点点头,“我也想出去看看,这?次要是考上了,我就想去北京上大学。那可是首都啊,多?少人都想去瞧瞧。”
两?个人一路沿着霞光回?家,路上跟村里抗着锄头、背着背篓的村里人打招呼。一众婶子过去了,远远的还在说话,“秦保山家里好哦,丰娃子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上大学的人哩。”
“可不是吗?早晚是吃商品粮的人啊,这?运道羡慕不来。”
“本来就是城里来的女子,也就正巧落在秦家罢了,要是其他人家的,还不是一样。”
“长得又漂亮,还是大学生。我家娃子什么时候有?这?运气,也给我娶个这?么体面的媳妇回?来。”
一群人含着羡慕的心态,说说笑笑的过去了,后面傅眉跟吴香兰没?走几步又遇到了秦辉。秦辉一身灰色的短衣,满头大汗,刚从山里挖了堰沟回?来。
他看了傅眉一眼?,问了问秦丰的现状,傅眉都一一客气的回?了。还没?说几句,后面谭慧也过来了,瞟了一眼?傅眉靓丽的穿着,在撇撇自己身上一身土色,心气不知咋地就有?些不顺。
开口就刺人,“走了,还说啥哩,家里那摊子事就丢给我一个人?”秦辉面含不虞,甩了甩袖子,“你催啥,先回?去得了,我就问问丰娃子你又咋地了。”
本来心里就不高?兴,同样是人这?运道为啥就这?样?人傅眉就能结婚了还去上学,同样是做人媳妇,她就要每天随着丈夫下地。面朝黄土背朝天,晒的人一张脸蜡黄。
回?来了还要跟家里婆婆妯娌周旋,这?样一对?比,谭慧心里更气,骂道:“你倒是巴巴上去跟人家说话哩,人家现在是体面人,还理你哩,不是一道的还奢望?要该是你的,早进了你家门了,还有?我啥事?”
一听她扯以前的事情,秦辉脸色变的难看,一阵红一阵青,都不好意思去看傅眉。气的面色黑沉,拉着谭慧就走。
两?人走了一路,叽叽歪歪骂了一路,吴香兰跟傅眉在后面看着。吴香兰拍拍傅眉的手,“你别理你大嫂,她说话不过脑子那种,你还不知道在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秦家大房闹分?家哩。村里好些人家都知道,天天鸡犬不宁的。”
傅眉点点头,觉得以后也得离秦辉远点,不过她本来也不怎么跟大房那边的人打交道就是了。回?来之后傅眉抽空带着秦保山进市里看了看身体,还是那样,只?能好好保养吃药。
之后她在家还晒了些土豆片准备给秦丰带过去,本来想拿其他辣椒酱跟红豆腐的,但?是家里也不多?了,所以只?能换一样。
傅眉在家忙的这?些日?子,秦丰也没?闲着,现在他干的更好了。平常忙完了工地上的活,曹建功见他人踏实谨慎,还识字会算账,现在有?时候也会叫他一道去跟着运材料。
虽然不算什么接近管理中心的好事情,但?也比在工地上晒一天太阳来的轻松。这?天他跟着工地司机老王去清点了一批材料回?来,已经快要到下工的时候了。
城市慢慢的暗下去,路上的灯光一串串亮起来,大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出来透气的,串门子的,夜晚的城市有?另一种活泼,年轻人成群结伴的去看晚间电影或话剧。
路上一片笑声,秦丰穿着一身不算很干净的工衣,慢慢的往回?走。他一手拎着外?套,影子长长的落在路灯之下,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
孤寂的黑夜叫人心头空虚,有?种难言的压抑孤独包裹着人,让他与璀璨繁华格格不入。他又想眉眉了,每到这?样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她。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多?坚强的人,也重来就不喜欢一个人在外?。明明身在人群中间,却感觉自己被格挡在外?一样,空气都安静的叫人窒息。
秦丰整齐锋利的眉头都暗淡了,望了一眼?前面楼上的霓虹灯,大步回?家。
傅眉早早起来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秦保山知道她今天要去看秦丰,也趁着月色爬起来。披了一件衣裳出来,叮嘱她带着家里的干菜。
傅眉好笑的说知道哩,秦保山抽着烟跟前跟后,看她把小坛子包好装起来。拉耸着眼?皮,道:“要不我去逮只?鸡你带上,也不知道你哥那边伙食咋样,拿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傅眉吓了一跳,“爹,你可放过我吧,我要坐两?天火车,路上还要转车。这?已经又是干菜又是酱辣子了,还装的走啥?”
秦保山听她这?么一说,才道:“那好吧,路上小心。”傅眉点头,拒绝了秦保山要送她到路边去的建议,一个人带着大包的东西走了。
然后跟秦丰上次一样,先是大巴车再是火车,到了x市之后又坐了公交。却是先到了赵永青那里,赵永青下班回?来见着人又高?兴又惊吓。
把人带进屋子,倒了杯水,“你这?丫头,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来看秦丰的吧。”提起秦丰,傅眉恨不能立马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跟前。
赵永青招待傅眉说了会儿话,傅眉便忍不住了,她还不知道秦丰在哪里上班呢。赵永青也不笑话她,跟她说了秦丰上班的地方,嘱咐她先把行李放在这?里,等秦丰下班了再来拿。
傅眉就依据赵永青给的地址找过去了,秦丰上班的工地那片地方靠边缘化,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傅眉走的浑身出了汗这?才找对?地方,在工地门上打听了几句,人家才进去叫人。
等了好一会儿,她无聊的四处看,建筑外?面时不时有?卡车载着材料路过。前面一条小河,河里面的水黄澄澄的,想必底下泥沙积的很厚。
突然她像是有?所感一般回?头,秦丰就站在门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傅眉顿时扬起笑,几步跑过去就要往他身上蹦。
秦丰往后退一步,艰难的干咽唾沫,嗓子眼?发痒,声音有?些哑,“别,我身上脏,仔细弄脏你衣裳。”傅眉才不管那么多?,上前一步就抱住他。
搂的紧紧的,死也不放开,眼?眶突然就红了,哽咽道:“我好想你,想死了。”秦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像是要把人勒进自己的身体。
深深吸了一口她脖子间的香气,那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这?才散去,足足抱了三?分?钟。傅眉微微挣了挣,想起来这?在人家大门上,脸有?些红了,“哥,你什么时候下班?”
秦丰一直看着她,眸子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你等等,我去请个假。”
傅眉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跑进去,旁边有?几个人缩头缩脑的看她,想着这?些该是秦丰的工友。傅眉朝他们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
马顺跟几个人攀成人山,看着几个小伙子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感叹,“我的乖乖,秦丰这?小子深藏不漏啊,这?媳妇也太他妈漂亮了。”
“简直比电视里的明星都漂亮!”
“你小子见过电视吗?见过明星吗?就敢这?么说。”
几个人这?边依依不舍的偷看傅眉,一个个激动的比秦丰表现出来的还要激动。等秦丰出来的时候,先拉住人,“你小子不厚道啊,媳妇这?么漂亮,我们都不知道。”
马顺推开人,笑骂,“人家媳妇漂不漂亮还要通知你知道,去去去。”转头对?秦丰道:“媳妇来了就快回?去吧,记得请我吃饭啊。”
秦丰点头,看向?傅眉,眼?睛就移不开了。后面几人笑道:“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可悠着点啊,小心折腾。”
其他人哈哈笑,工地上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时开荤段子都开惯了。说话的这?个也是跟秦丰平日?里很熟悉的,他瞪了人一眼?,就走了。
傅眉上去牵住他的手,还听后面哦哦嚯嚯的怪叫,她看了一眼?,“他们是你的工友吗?”秦丰紧了紧手指,包裹住她的手,即使夏天满手的汗腻也不舍放开,低低嗯了一声。
秦丰牵着傅眉一路熟门熟路的出了占了几里地的建筑工地。傅眉走了这?一路,时不时偏头看他,忍不住笑,“我的行李还在赵老师那里,咱们去拿吧。”
秦丰拉住她,“不急,明天我去拿。”傅眉愣了一下,为什么是他去拿,而不是他们一起去拿。而且今天为什么不去拿呀,不是天还没?黑?
不过马上她就知道为什么了,秦丰带着傅眉东穿西穿,回?了他租的房子。迅速挑水回?来洗漱,傅眉就在他屋里东看看西看看,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带锁。
门前面也是一扇门,不过也是锁着的,房子右边一个圆洞门。秦丰就从那里进出挑水,门上也有?锁,中间一个小巷子,不大,但?是要在这?里开火也可以。
三?扇门一锁,这?里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她在这?里做饭也可以。回?头正要问秦丰,转头便见他穿了一条短裤,光着上半身在洗澡。
刚打上来的井水直接兜头淋下,大热天里这?样洗澡倒凉快。傅眉也倒了一盆水,拿过他的毛巾洗脸,她坐了这?一路车,身上汗哒哒的。
想着等秦丰洗完了,让他帮忙烧些热水她洗个澡,还没?来得及说话,秦丰丢下帕子直接拉着她进屋。傅眉诶了一声,秦丰锁上门就转身,直直的看她。
傅眉想说什么,他已经上前一步抱住她,她也伸手抱住他。秦丰才用井水洗了澡,身上冰冰凉凉的贴着她很舒服。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骗子是真的,骗子太多?,傻子用不过来了。
老板,有?没?有?可乐,给我拿瓶雪碧?
我都不好意思信了,你怎么还好意思骗我?
来生,我要当条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晒太阳。
我谈过最长的恋爱,就是自恋。
幸福就是,虽然上课没?听,但?发现听的人都没?听懂。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回?家取点钱来捧个钱场。
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市场上快下市的小青菜,五毛钱一大把。
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就是七处点火,八处冒烟。
过着八戒的生活,却想要悟空的身材。
世上只?有?骗子是真心的,因?为他是真心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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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你吸进去了那么多?的勇气,吐出来的却都是叹息。
睡着睡着,就睡出了理想和口水。
说假话总会被人拆穿,戴假发总会被风拆穿。
自从爸妈加我□□后,我□□签名再也不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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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小声说。
我建议大家对?我的长相,理解为主,欣赏为辅。
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
我喜欢你的性格,但?不喜欢你的性别。
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在也不会和您联系。
对?于一个胖子来说,回?眸一笑是不会发生的,回?眸已经很困难了,那还笑的出来。
快乐就是发现汽车雨刷夹的是一张广告,而不是罚单。
人生在世,先被别人笑笑,再去笑笑别人,然后就含笑九泉了。
我觉得全世界的熊全都一个熊样。
不用怀疑,我就是你梦中的穷人。
你何止是见钱眼?开啊,那简直就是怒放。
每次面对?美食,我都告诫自己:“吃多?了会死”,但?事实证明,我真的不怕死。
要不是我劝着自己,我早和这?个世界翻脸了。
你很重要,就是你很重,我也要!呸,假的。
我有?些建议要给你,都是以前别人给我的,反正我也没?有?用过。
每个理发师都听不懂“稍微修一下,不要太短”这?句话。
泼出去的水,老子连盆子都不要了。
等我有?钱了,我就带我最讨厌的人去最好的精神病院。
惹急了我,我就把地图吃了,这?叫气吞山河。
连起床这?么艰难的事,你都做到了,接下来的一天,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不怀疑对?方作业的对?错,是抄作业的基本道德。
知之为知之,不知百度知。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不想接我的电话就直说,别老是让人家移动帮你说对?不起。
笑我的人,麻烦你先把牙刷白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到现在眼?睛还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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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上下铺。
有?朋自远方来,没?带特产。
女人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并?不是喜欢长坏了的男人。】
没?等多?久傅眉听到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渐近,秦丰打开了门。看见她坐在桌边笑了一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嘴边嘬了一口,低低的开口,“醒了?”
傅眉忍着嗓子的不适,嗯了一声,秦丰把她的行李放在柜子上,转身又出去了。她慢吞吞走到门边,看他出出进进的忙活。
秦丰一脚踩断几根干竹子,引燃了炉子火,加上蜂窝煤把锅放上去掺水。再拿出一个保温桶,从里面取出好几样菜,一一放在竹笆上。
这?才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傅眉还有?些羞窘。秦丰却跟没?事人一样,“你一天没?吃饭,我在外?面买了一点熟食,热了给你吃。”
傅眉撅起嘴,瞪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我难受死了,浑身都疼。”他转身把人抱到腿上坐着,啄了啄她的耳朵,闷闷笑了几声,“对?不起,我的错,我太想你了。现在还难受吗?”
她推开他的脸,头靠在他肩上,细细的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心内热热的。想起她昨天见到他时的模样,反而闷得慌,“哥,你那个工作,好辛苦啊。”
秦丰头抵在她头顶,把人抱的死紧,即使是大热天也舍不得放开。绵长的气息打在她额头,笑道:“挣钱哪有?容易的,你哥厉害着哩,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傅眉揽住他脖子,捧起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闷闷的疼,“你都瘦了,能不能换一个事情做。”秦丰看见她眼?里的心疼,就觉得有?她这?么把他放在心上,再累都是值得的。
可是城市不好进,农村人进城里找一份高?薪的工作那是不可能的,有?时候连生存都是问题。他道:“这?个活挺好的,一个月几百块哩,我不换。”
“我还要养家,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不都得花钱。放心吧,我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累。”
傅眉点点头,微笑,“那我在这?里的日?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瘦下去的都补起来。”秦丰抵住她额头,眼?里的笑很坏,“还有?你欠我的那些日?子。”
她听懂他在说什么,气的擂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