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天王的吩咐下,侍者将两小木桶的啤酒搬到了桌上。
“这里的白酒虽然不怎么样,可自酿啤酒可是一绝哦!来吧,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一决胜负!”
小盏嗅了嗅木桶中淡淡的麦香,不禁咽了咽口水。
没错,冰啤酒可是小盏第二钟爱的饮料,仅次于正在泡凉水澡时的蒸馏酒,这点关斯行也是知道的。
这能映照出人的脸庞的黄金液体绝对是极品啊!可我总不能现在说自己想喝吧。
不过关斯行适时地说道。
“抱歉,我不会喝酒。”
“是嘛,那真是遗憾啊,算你输了哦!”
在颜天王打算取消这随兴发起的比试前,小盏下定决心,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那就由我来替斯行出战好了!颜夫人,我这样做没错吧?”
颜琉玲放下了手中的烤肉夹,淡淡地笑了起来。
“虽然没错,但居然无视了我的存在挑战我的丈夫,莫名其妙的叫人不爽啊。”
“所以您要出手么?”
“当然了,这也算是前辈对你的告诫吧。”
……
“哈…哈…”
小盏将大号的玻璃酒杯放下,其中啤酒已经被一饮而尽,只剩下白色的泡沫。而她整个人都瘫倒在了桌子上。
“第…第三桶了…”
旁边负责计数的女侍者,已经开始怀疑起这两位的身份。
或许她们是化作人形的妖也说不定,不然那平坦的小腹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酒水?即使容器只是为了渲染气氛做成了木桶的造型、实际上并不能装那么多酒,但每桶也在两升左右啊。
交换过了联系方式的颜天王和关斯行在一边自顾自地烤着肉。他们两人都有各自的方式能够避免爱人酒精中毒,所以不会担忧。可以说,他们两位都有各自的手段将酒气从大脑中驱散出。
令人咂舌的是,颜天王无论是摆盘还是烤肉的手艺都一点也不比颜琉玲差。相较之下,关斯行的手法要粗糙许多,但他并不在乎盘中的肉是稍微焦了一点亦或是还带着血丝,一律在他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将之放入口中。
“咕噜咕噜咕噜。”
颜琉玲也把沾了唇红的特大号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同样完成了三桶的任务。虽然速度比小盏略慢一点,可她还能扶着桌子站立,不像小盏那已经趴在了桌上。
“怎么样,还要继续么?”
颜琉玲颇有气势的问向小盏。
可恶啊,这个女人为什么真么能喝酒啊?
趴在桌子上的小盏心中抱怨着,
但还是艰难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二人不止脸颊,所有露出的皮肤都泛起了可爱的红潮。
“呼,为什么不继续,你打算认输了吗?”
“那就再来吧!”
就在颜琉玲让侍者再次添酒时,颜天王阻止了她们。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双方不分胜负!”
“好吧,出门在外不能驳了丈夫的面子,也是全职主妇的职责哦。”
颜琉玲晃晃悠悠地坐了下来,任由颜天王拉起她的手。
“嗯,谢谢指导……不过您真是海量啊”
“没什么,以前在酒吧做过女招待而已。”
“是啊,还记得那段时间经常有臭小子来骚扰。”
颜天王一边回忆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颜琉玲身上的耳饰、戒指、手表、项链甚至高跟鞋等物取下一并放入奥特朗图的购物袋中,这是为了防止她在无意识的时候弄伤自己。
“你也没有比他们强到哪里去吧…你大概猜测过我是不是什么世俗的富家小姐?不是哦,我也只是普通人罢了、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为了吃饭要去酒吧上夜班。所以我能做到的,你以后肯定也能做到的…诶,已经睡着了么?看来应该算我赢啊…我也要睡一下了”
“睡吧,剩下的我会处理。”
小盏并没有听到颜琉玲酒后的鼓励,她已经趴在木桌上睡着了,而颜天王在众人的目光下将颜琉玲抱起,而颜琉玲则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睡了起来。理所当然地,颜天王的眼瞳是象征着幸福的粉红色。
“再考虑一下吧,来我班子的事情。”
说完,颜天王就抱着自己的妻子、拎起购物袋和手提包去柜台结账了。
由于即便是大国宝执掌者,自己的家族后代也很有可能是普通人,所以高位兵士在世俗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以防有人对他们的家族不利或者拿来要挟。可这里的老板显然对颜天王异常尊敬,一直到他离去都在他身后鞠着躬,大概是隐约知道颜天王的身份。
桌边只有关斯行和昏睡的小盏、啃得还算干净的骨头以及被忽略掉的杂菌们。
该抱她回去,还是背她回去呢?
就在关斯行犹豫这个问题的时候,小盏已如八爪鱼一样从正面缠到了关斯行的身上,并在他耳边黏糊糊地念道。
“抱我回…武馆…”
“嗯,现在就回去。”
虽然不是像颜天王对颜琉玲那样标准的公主抱,但关斯行仍用双手托住小盏的大腿,勉强算是按要求用抱的姿势把小盏带离了此处
。看在颜天王的份上,这里的老板也亲自送关斯行走出了大门,并且大方地赠予了他两张最高规格的贵宾卡。
能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抱着烂醉如泥的少女在大街上走的正经人,除了关斯行恐怕找不出几位了。
关斯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就不断有旅馆的人朝他招手,问他要不要进去休息。不过有了明确目的地的关斯行并不想在探讨原因上耽误时间,所以更不会走过去和别人认真。
虽说屡次吐槽小盏的体重问题,可实际上她还是相当的轻盈,几乎不会个给关斯行带来任何压力。
当然了,就算抱着的是易行师弟,关斯行也一样能轻松地带他回到武馆。
之前小盏与关斯行已经逛遍了这条步行街,想找到回去的路还蛮简单的。
“呜……”
趴在关斯行肩头的小盏突然呜鸣起来,搂着关斯行的脖子蹭起他的脸。浓浓的酒气从她的唇齿间扑向关斯行的脸。
小麦的香气关斯行说不上喜欢,可也不讨厌,只能算是普通的味道罢了,不过再掺杂了少女口舌的兰香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了,小盏?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叫鸭啄出来帮你清醒一下。”
“呜……才不要嘛,那样你就不抱着我了,嘿嘿。”
“你想要的话就会抱的。”
“不行!这里人好多,不喝醉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感觉小盏现在的思路很清醒啊,或许酒并不像老师说得那样可怕?
没有饮酒经验的关斯行无法想象小盏现在的状态,只是淡定地回答。
“好吧,那就先这样。”
“嗯,不可以逃跑哦……”
小盏打了个哈欠,然而她双唇合上的位置却出现了一些偏差,一口叼住了恋人的耳朵而不自知,甚至当作下酒的零食咬了起来。
与此同时,关斯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当然不是因为耳廓黏湿的感觉和直入耳洞的喘息声,而是在这短短的一秒内,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虽然这道气息只是一闪而过并且十分模糊,可是嗅觉灵敏的关斯行一下就回想起了这股气息的主人。
因为看到我和小盏太亲密产生波动了么?那就肯定是你了啊……
既然知道了来者是谁,关斯行便不再担心,他抱着小盏向前进发,而半梦半醒的小盏也继续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己的“下酒菜”。
“呜呒呜呒……”
关斯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小
盏,还以为是睡梦中的她流了口水。
然而并不是,这毫无征兆的湿润乃是从天而降。
吸取了上午被晒得头昏脑胀的教训,关斯行选择了绕一点路从建筑的阴影中移动,毕竟现在的小盏可没办法说出自己很热并且自己去卖冰棍,要是不知不觉中暑便不好玩了。至于绕远路的不爽,因为现在是在关斯行怀中不用自己走路,所以小盏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吧。
正是托这阴影的福,尽管是钟表时针与分针分离不久的正午,可两栋高大建筑的影子依旧足以覆盖中间小小的一条通道,以至于关斯行根本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乌云密布。
都说好雨知时节。虽说现在是夏天,没去指望这个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暴雨的季节有春日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可这场雨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偏偏挑了关斯行走到一半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开始。
要下雨了啊。
“让一让,谢谢。”
一位刚刚收拾好摊位的小贩抱着自己的跑进了这条狭窄的通道避雨,并且从包裹中掏出了摆摊用的透明垫子挡在头顶,得以地看着逐渐被淋湿的小盏和关斯行。
天空中的电闪雷鸣成功阻挡了关斯行带小盏回武馆的脚步、把他们困在了半路上。
“好大的雨啊,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停吧。”
关斯行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抱着小盏走入了一家专门开在小巷子的店里,并给这位摊贩换上了一张嫉妒的脸。
是旅馆啊,也不错,正好让小盏休息一会。
这家看上去不怎么景气的旅馆只有前台小姐和一名湿漉漉的、明显只是进来避雨的幼女。
关斯行并没有多想什么,抱着小盏来到了前台。
“开一个房间。”
尽管关斯行只是常规的无表情,但在体型的压迫下他的样子多少有些可怖,更何况他身前还挂着昏迷不醒的小盏。仅仅是把身份证明拍在桌子上的动作已经足够让前台小姐的嘴唇颤抖起来。
“先、先生,请问您要哪种房间呢?我们这里有标、标准间,还有大大、大床房和圆床房……还有情侣专用的趣味房,现在正在打八折哦……”
“标准间就好。里面应该有独立的卫生间吧?”
“嗯嗯。”
前台小姐连连点头,然后拿起关斯行的证件在电脑上注册起来。稍微敲了几下后,她便将房卡和身份证一并交还给了关斯行。
“在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间。”
关斯行接过房卡,抱着小盏上楼。见关斯行
轻易就离开了,前台小姐松了口气祈祷道。
“呼,希望那个女孩子是自愿的啊…如果不是,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被打或者丢了工作啊!”
前台小姐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在门口徘徊的幼女不见了,并将这一切归罪给了关斯行。
“诶,被那个壮汉吓走了么?明明外面的雨还很大啊。”
事实上,或许确实如此。
当关斯行把小盏放在单人床上、又将她身上湿透的衣物脱下挂在空调下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客房服务么?应该没这么巧吧。
关斯行把门打开,但没有发现任何人。准确地说,是没有在视线平齐的位置没有找到任何人影。
关斯行刚要关门,一只苍白的小手就拽着住了他的衣角。
“大哥哥,能让我进去洗个热水澡嘛,我好冷。”
来叫门的是一位刚刚到关斯行胸口的幼女,她穿着宽大的黑色纱裙,不过此时纱裙已经在大雨下几乎湿透了,紧紧黏在幼女骨感的身子上。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女式礼帽,还滴着水珠的长发从帽檐下一直延伸到她的腰部。尽管同样是黑发,但这身打扮加上幼女过度苍白的皮肤和红色的眼眸,可以肯定她并非这个大域的原住民。
“可以,进来吧。”
关斯行并未为难这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直接将她迎了进去。而幼女小姐表现得十分乖巧,只是瞟了一眼熟睡的小盏,并没有做任何打扰便将在浸泡雨水中几乎厚底圆头皮鞋和湿漉漉的黑色短袜脱在门口、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幼女并没有立即脱去长裙,而是扭捏地对关斯行说道。
“大哥哥…你能不能离远一点…然后转过去啊…”
虽然声称是为了让住客在睡觉前关上浴室中的灯以达到节省电力的目的,但那模糊的玻璃墙看上去怎么都是为了情调而设立的。
要是幼女就这样开始洗澡的话,肯定会被关斯行看到什么吧。
“好。”
关斯行果断地坐在了另一张离门口较远的床上、背对着浴室。
“哗啦啦。”
花洒的水声应和着窗外的暴雨响了起来。在它们的合奏下,那双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精巧小脚轻轻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了。
幼女并未如约地在温水下洗去身上的寒冷,反而蹑手蹑脚地向关斯行靠近了。她从自己的青丝间取出了一根近乎透明的细线,双手持着它悄悄地向关斯行的脖子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