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乡派出所热闹非凡。

但……

要一个小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述自己被人侵犯未遂的经历，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咸素妍之所以被问话，不是因为被绑，而是因为砸了王二麻子的事儿。

在问过有没有帮凶之后，咸素妍又被问“王二麻子有没有得手”。

这问题……

在场的人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些不懂事的村民甚至捂嘴窃笑，这让咸素妍无比难堪与尴尬。

见此，刘队长有意见了，埋怨道：“你这个同志，不好这样问话！这样的问题让姑娘家家的如何回答？”

转而他又压低声音说：“这里这么多人，同志你问点别的噻！”

“这是重中之重，必须得问。”派出所同志坚持公事公办，说：“若让她有特权那我们跟老百姓如何交代？”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急。我是看人家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想可不可以……”

“不可以。办案是很严肃的，怎么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没事。”咸素妍不想刘队长为难，便说：“我可以回答。”

“这就对了嘛，哪里那么矫情，尽管说吧。”

“好。是这样的……那晚我在屋里给爹守灵，半夜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就发现王二麻子在掐我脖子，他想掐死我。”

“死者为什么想掐死你？”

“我也想知道。”

“你得罪过死者？”

“没有。”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刘队长插话进来，之前咸老爹和王二麻子的纠纷他有走访群众了解情况。

“刘队长！”没想到派出所同志却严肃批评他道：“不要随便打断问话，点你名你才能说！”

“哦哦哦，明白了。我是有一些资料在手上才想汇报……”

“那你汇报吧。”

“可以吗？”

“说吧。”

“好好好。”刘队长拿出他的记事小本本，边看边说：“据群众反映，此前王二麻子在庄上赌钱赢了不少，这四十年的老光棍便动了歪心思想讨房媳妇儿。他找到咸老爹想要咱们素妍，咸老爹以两人相差三十岁为由拒绝，王二麻子便开出了两倍聘礼的条件，最后两人以三倍聘礼的价格成交。据邻居报，两人是口头协定，王二麻子只交了一半的银子，另一半预备收人后再清账。”

“说到这儿刘队长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

“啊？好，我洗耳恭听。”

“公社在你们东屏村成立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还有旧社会这种卖儿卖女的封建残余存在？明显是你们工作没做到位嘛。”

“您批评得对，往后我们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一定注意。我先给您汇报完情况哈。”刘队长继而说：“王二麻子走后，没想到赵家又找到咸老爹，想把素妍配给他们家刚出生的小少爷赵启明给老太爷冲喜。咸老爹看是大户，又有了三倍聘礼的底气，于是开出了十倍的天价，没想到赵家竟然一口允了。”

“刘队长！”咸素妍突然高声问：“您说赵家小少爷叫什么？”

“怎么了？”

“我就问问。”

“哦，叫赵启明。”

“叫什么？”

“赵启明。启明星的启明。怎么了？”

“没事。”

东屏村，赵家启明，庚申年夏至生人。

身份信息居然与去世的老公相吻合？

什么情况？

咸素妍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派出所同志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