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银白锦袍坐在窗前,黑发束于白玉冠中自然垂下。目光凌厉,面庞坚毅。袖口微收,更添飒意。
唇边饮了一盏清茶,骨节分明的手持着杯盏放于桌上。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青衣少女,十八九岁模样。一双杏眼美又美,一对弯眉温又婉。
眉间用朱笔绘**焰朱砂,明明温婉可人的五官,却衬得整个人明媚活泼。
“二哥,这新科探花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还没游街呢,就有人找上正妻了。”
“还有这个发妻拱玉,也是个妙人,怎么能一言不合就甩人,简直不要太利索!有我草原女子气概。”
被称作二哥的男子抬眼看她,少女立马闭嘴坐好。
“是利索,草原女子的气概都被你不分场合的败光了。”
“二哥!”
少女撇嘴,真是的,就会怼我。
她拍着胸脯:“放心吧,我知道场合的,不会在琼林宴上丢我们王庭脸面的。”
这二人正是此次漠北王庭的使臣,漠北二世子拓跋臻和五公主拓跋玉。
拓跋臻白她一眼,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清楚。
拓跋月才不管他信不信呢,她晃晃自家二哥的胳膊:“你说这探花是什么人物,会不会是个翩翩少年。”
她
双手托腮无限遐想,拓跋臻茶盏一拨:“什么人物,看看就知道了。”
还有那位宁夫人,也是有趣的很。
还在街头骑马闲叙的孟拂颜,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两只假桃花,自己已经被人盯上的事情。
她与邱梦泽苏澈三人,身披红袍。尤其是邱梦泽,作为进士及第新科状元,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
以他为首,三人高骑骏马处在路中央。
三人本就俊美,气质各异,自有风流。三人一亮相,便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尖叫。
美男子不少见,可是东陵史上前三甲个个都是貌比潘安的少年郎,这还是头一次。
苏澈手执马鞭远远眺望,对着旁边二人咧嘴一笑:“邱兄宁兄,还不走吗。”
孟拂颜眉眼带笑:“走着!”
她一扬马鞭,骏马扬蹄而起。邱梦泽见状也罕见带了外人可窥的笑容。他与苏澈对视一眼,一挥马鞭向前直奔。
三人进街减速,春风满面四处拱手。三人一笑可是不得了,长安的这些少女们一个个脸红心跳羞了脸,就连年过半百的大娘,也忍不住对着三人多看两眼。
孟拂颜一眼看见雅间上的宫御,虽然他轻纱遮面,可那双眸子,她一眼就知道是她。
她
喜笑颜开对着上方挥手,一声娘子传遍众人耳中。这让原本心花怒放争着打招呼各**子沉了脸,真是的,这么好的一个少年,怎么就娶亲了呢。
宫御心下却是乐开了花,虽然丢人了些,终归宣示了主权。
他眼眸含笑看她远去,弄的一众女子又喜又忧。喜得是长安又多了一个美少女,忧的是,这人怎么娶了妻。
苏澈虽不如她这般浪荡,但自幼生长帝京的他早就是诸多小姐梦中情人。他一回眸一抬手,就让那些个女子尖叫不已。
更有甚者,直接扔了荷包手帕下来。
邱梦泽这边则矜持许多。他不似他们二人招摇,只是擒了一抹笑,却让本就温润如玉的他气质更加出众,一下就吸引力大半少女的目光。
果然什么人吸引什么粉丝,虽然那些少女心动的紧,但瞧见这样清风明月的郎君,只敢远远看着,不敢近前破坏这份美好。
邱梦泽目光随意扫过,就让那些女子个个娇羞。一个个缴着手中丝帕,心下激动,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不似苏澈女粉那般粗鲁,这些女粉个个羞涩偷偷瞧他,然后在他路过自己身边时,一把递上自己的丝帕香囊。
邱梦泽一愣,笑着就想摆手,谁知那些女子一见个个丢了魂。再也顾不得
什么矜持,一把把东西塞进他怀里,秉持着能摸一把是一把的原则,他的腰和双手基本被摸了个遍。
一条街下来,他全身塞满女儿家物件,大红蟒袍上各色胭脂齐聚,呛得他连打三个喷嚏。
孟拂颜哈哈大笑:“果然是大哥,瞧瞧这周身,说是货郎也有人信。”
苏澈笑着迎合,道:“邱兄可要当心,马上就要有人来捉婿了。”
邱梦泽苦笑摇头,他扯下周身“定情信物,一股脑交给身后衙役。虽是开玩笑,但这些东西的确留不得。
万一被哪家小姐捉了婿,哭都没地哭。
孟拂颜感慨:“早听说长安女子奔放,没想到竟然奔放到这种程度”。
不亏是和大唐国都同名的长安。
“可不是!”
苏澈道:“这些大家闺秀平日看着矜持,其实奔放的很。”
邱梦泽笑道:“素闻苏御史家的小公子是所有长安女子的梦中郎君,如今看来的确不假。”
“不敢不敢”,苏澈摆手看他,“看邱兄今日这势头,我这长安第一如意郎君的名头,怕是要让贤了”。
三人彼此打趣哈哈大笑,但有一点没错,邱梦泽的确自此晋升长安第一公子,成为长安女子心中排名第一的如意郎君。
三人拍马远去,茶楼上拓
跋臻收回目光,今年东陵还真是出了三位人才。
拓跋玉直着眼睛,目光随三人远去,拓跋臻一拍她肩膀:“怎么,你也瞧上那探花了。”
“怎么可能。”
拓跋玉急忙否定:“我堂堂拓跋公主,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娶了妻的混小子。”
拓跋臻见她神情激烈,知她没有说谎遂不再多说。她拓跋臻的妹妹,看上谁都可以,就是不可能给别人做妾。
拓跋玉见他转身,悄悄把目光放远到街道另一边的三人身上。宁彦虽然俊美,但她瞧着终归有些娘气。
她们草原儿女,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小白脸。
倒是中间那位状元爷,她瞧着才是真的俊俏。
街道中央三人打马游街,丝毫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状元居上,宫御注视着三人没入拐角后,转过身来盯着女掌柜似笑非笑道:“相公已经远去,女掌柜还不走吗。”
“走走走!”
女掌柜回神赶忙起身往外走,刚才被他一吓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了游街的三人。看脸的特性每个时代都有,看着看着竟入了迷,一时忘了离去。
如今被他一吓,意思意思福个身就匆忙退了出去。
房门关闭,宫御眼眸微深合上窗户,坐在椅上手指轻敲桌面。一盏茶后,房门再次打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