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
绵延大山深处,一处偌大的庄园里。
二十三岁的任逍遥跪在地上。
其对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一双锐目紧盯着任逍遥。
良久,任逍遥抬头道:“老头,除非你弄死我,不然我非下山不可!”
老头怒不可遏,右手一拍,质硬若铁的黄花梨茶几顿时碎如齑粉:“兔崽子!你就那么想下山?”
“我必须下山!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任逍遥两眼通红。
他本是帝都一流家族之首任家的少爷。五岁那年,母亲毫无征兆地撒手人寰。六岁时,父亲续弦,继母却想置他于死地。于是,差人暗杀。
任家护院副统领刘万庆舍命护他逃到老家宁州刘府。前者却终因伤势过重,殒命家乡。
刘府也因此而得罪了任家,任逍遥被收留的第三天,全府上下几百口人被诛杀。
所幸,当时刘府管家刘兴汉夫妇,带领任逍遥去医院看病,躲过一劫。
从此,六岁的任逍遥便与刘兴汉夫妇相依为命。八岁那年,任逍遥被面前的这个老者带至这里,一呆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里,老者教其功夫,授其医术,并以其名字创立“逍遥门”。
任逍遥未负老者希望,得其功夫造诣,承其医术精髓,十八岁时便所向披靡,武道医术冠绝天下。
只是,半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刘兴汉的电话,便着急下山为了报恩,更为了报仇。
然而,老者因大任所需必须离开,便选定任逍遥为新任门主。
逍遥门——四十几万人的庞大组织,焉能群龙无首?
可是,他最看中的开山弟子,却死活不同意。
怪了哉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门主之位,这个兔崽子却看不上眼。
“你真的非得下山不可?”老者压下愤怒,稳了稳情绪。
“不下山,毋宁死!”
老者神情落寞,点点头,把两本书和一张纸交到任逍遥的手中:“这两本书,乃为师平生所悟,一本医道;一本武学。你拿去自己参悟吧。
纸上的名单,是分布于世界各地,你师弟的名字。你们之间要互相帮衬!”
老者的徒弟哪有简单的?或是富甲一方的巨商大贾;或是威震一方的顶级大佬;或是权倾一方的宦海大吏。他们年纪虽大,但也要尊任逍遥为师兄。
“滚吧!”
“师父,徒儿此次下山不知多久才能归来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两行清泪流出,这是任逍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母亲谢世那天。
“滚吧!哎,兔崽子,回来!”
“我说老头,你不会要反悔吧?”
“兔崽子,走可以,逍遥门主你还得接替。想图清净?门都没有!你不在期间,由风、花、雪、月四个堂主替你打理。另外,回国后,你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去保护和帮助七个女孩。具体情况,到帝都后,四方阁的大阁老楚云天会告诉你。”
四方阁,龙国战部指挥中心,保证国家四方平安之意。
“老头,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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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军用机场。
任逍遥刚走下“武直”便看见一行人等在那里。为首者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温文儒雅,精神矍铄。从其相貌上,很难看出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武道高人。
此人正是龙国四方阁大阁老楚云天。
一见任逍遥,楚云天紧走几步上前恭敬道:“您回来了,这边请!”他一指防弹车。
“嗯。”任逍遥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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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某处秘密基地,隐藏在帝都西北部的青山湖湖底。
会客室。
任逍遥与楚云天待上五分钟的时候,后者的秘书领进来一个人。
六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魁梧,络腮胡子刮净后的国字脸膛青黢黢的,加之板寸发型,很难让人与科研工作者联系起来,倒像是一个保镖。
陈明星,誉满全球的著名化学
家,贝诺尔化学奖获得者。
“陈教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为你请来保护你那七个令嫒的任先生。”楚云天指着任逍遥介绍道。
“呵呵。别看任先生年轻,却是个绝顶高手。”楚云天见陈明星疑惑的表情,补充道。
看见楚云天恭敬的样子,陈明星随即了然,对任逍遥鞠躬道:“有劳任先生了!”
任逍遥微笑道:“陈教授客气了,令嫒们的安全,还请放心!”
来秘密基地的途中,楚云天为他介绍了陈明星的有关情况。陈明星是宁州人,一生未婚。三十岁时在宁州大学担任校长,期间收养了七个三到五岁不等的女孤儿。
五十岁时,陈明星被最高层调至秘密基地研发重要项目。这一离开宁州,就是十多年。
因为涉及重要机密,基地的所有人员啊都不允许与外界联系,陈明星也就与女儿们失去了联系。
然而,这七个女孩子是他唯一的牵挂。为了不影响陈明星的工作,大阁老决定找一个高手帮助保护七个女孩子。
任逍遥恰巧要回宁州,便自然而然地被楚云天选中。
尽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个托付,任逍遥不能拒绝。一则,楚云天乃师父的挚友;二则,陈明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于情于理,保护他的女儿们,是任逍遥义不容辞的责任。
拿上陈明星提供的名单和相关信息,任逍遥与陈明星告别。
见任逍遥离去后,其刚才所站的大理石地面已如蜘蛛网般碎裂。陈明星先是大骇,继而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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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开往宁州的高铁上,一等车厢。
靠窗而睡的任逍遥,被一阵咖啡奶香,熏开了双眼。
过道座位前的小桌板上,有一杯咖啡奶。
任逍遥毫不客气,也不管咖啡奶有点发烫,吹了几吹便进入了他的口中。贪恋地倒了又倒,舔了又舔,确定确实见底后,才把空杯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真好喝!就是太少
了!”这家伙意犹未尽。
“咦?谁把我的咖啡奶喝了。”燕语莺声,调门不高却很悦耳。
说话的女子叫陈姿,刚冲完咖啡奶不久,彩铃响了,她便去了车厢连接处。
看了一眼陈姿,任逍遥像很有理的样子:“吵吵啥?我还以为是给我准备的呢。”
“给你准备的?我认识你谁呀?”陈姿真心无语,“你这人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
任逍遥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娇颜秀发,明眸红唇,肤若凝脂。
太美了!
咽了口吐沫,任逍遥道:“现在认识一下不就行了。哥叫任逍遥,你叫啥?”
“滚!”
“妞,至于这么大火气吗?不就是吃了你的奶吗?你吃哥的黄瓜好了!”
“流氓!”
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流氓了?
郁闷!
任逍遥从挎包里的保鲜袋里拿出了一根黄瓜。
“给你!哥的黄瓜绝对纯天然的,我感觉你咬一口一定会非常爽!”
“登徒子!再骚扰我,我叫乘警啦。”
切!不要拉倒,老子还真舍不得呢。
白楞了对方一眼,“咔嚓,咔嚓”几口,任逍遥便把一根黄瓜咬得只剩瓜蒂了。
“喂,你能不能不吧嗒嘴?!”
呵气如兰,一缕芬芳,飘进了任逍遥的鼻孔。
使劲嗅了嗅。
“真香!妞儿,你太香了!”
陈姿一拍脑门,无尽后悔:我招惹这个混蛋干啥?!
“妞,你能不能不生气?你一生气起起伏伏波涛汹涌啊。”
陈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山峦沟壑,而后抬起脚跟狠劲地向对方的脚背踩去。
这个混蛋穿的是布帮的老头鞋,脚面子大部分露在外面,这要是踩上……嘿嘿,想想都疼。
然而,她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声。
无情的现实是,高跟鞋的跟折断了。
老天爷!
这家伙是铜皮铁骨吗?
“妞,害人害己吧。恨天高不少钱吧?”
“要你管?”
“这样,哥赔给你吧!三十块钱够了吧。”
陈姿有种要咬死对方
的冲动。
敢情三十块钱,在这个混蛋眼里就算是不少钱了。姑奶奶的恨天高上万元好吧。
“要是不够,哥这还有一根黄瓜。我的黄瓜是原生态的,咬……”
“闭嘴!”
彻头彻尾的混蛋!
陈姿简直要疯了。
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陈姿,任逍遥窃笑。
陈姿抬头看向行李架上的拉杆箱,任逍遥会意道:“妞,你是想把箱子拿下来,换双鞋吧。哥帮你拿吧。”
“不用你献殷勤!”陈姿站起一只脚着地,一只脚悬空。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她伸手欲把箱子拿下来时,由于箱子太重,着立脚没有站稳。
脚崴了!
任逍遥手疾眼快把箱子接住,然后放回行李架上。
陈姿却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褪下袜子,脚脖子红肿。
“别乱动!你这是蹲()筋了。哥懂点医术,给你看看!”
“滚!”陈姿扇开这个混蛋伸过来的手。
女孩的脚可不是谁都能轻易碰的。也就是现在,女子们敢把脚裸露在外面,放在过去可是有伤风化,要被浸猪笼的。
“如果不抓紧治疗,会越来越严重的!真不是吓唬你,待会下车,你连路都走不了!”
任逍遥说着,也不管人家是否同意,一下子将陈姿受伤的脚裸捧在了手中。
“你!撒开!”
“混蛋!”陈姿娇颜发烫,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嘶——”
任逍遥忍住疼痛,两只手继续动作。
三两分钟后,他松开了手。
“好了!看看还疼不?”
“咦?真的不痛了。肿也消了!”陈姿转动着脚脖子,“你,我,对不起啊。”
任逍遥阔开衣领,扭头看了看上面的牙印,又抬起头看向陈姿:“你长得也不是犬牙呀?”
“滚!”陈姿真想撞墙,这个混蛋说句人话咋这么费劲呢。
此刻,任逍遥满脑子都是陈姿的玉足。
今年不会是国际玩脚年吧。
“妞,你的脚长得可真好看!你别的地方长得也一定都好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