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掏出手机,刘海保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表情极为难看地让他带着两百万速速赶来养殖基地。
二傻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到乔氏父女也是一脸振奋欣喜的表情,他就走过去,拍了拍乔宝生的肩头,勾起唇笑:“乔叔,轻轻松替你拿到了两百万。”
乔宝生激动地眼睛都湿润了,连连点头:“好,好,二傻你果然是最棒的,叔没有看错你。”
二傻一笑:“没什么,叔,两百万就当是给你的损失补偿。”说着又转过头看到乔依也是一脸感动地望着他,不禁心头一暖,唇角浅扬:“这下你再也不用害怕有人威胁你了。”
乔依也是轻轻点头,朝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来,就像是阳光下的花朵,绽出了最美的芬芳。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是刘海保的管家来了,只见他手提棕色的皮箱急匆匆地跑向刘海保,两个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后,那管家就径直向二傻跑来,一把将棕色皮箱递到他的手上,脸色摆得很难看。
主仆二人如出一辙,都是傲慢又无礼的家伙。
二傻微微一笑,打开皮箱瞧了一下,粉红色的新钞整齐的码着,轻轻按上搭扣,转身将皮箱交给了乔宝生,然后又大步走向刘海保,等到他跟前才立住,挠了挠鼻子,目光与他的平视:“二百万是给了,那那声爷爷怎么办?”
刘海保眼里藏着满满的愤怒,但在二傻的眼里却是嚣张与跋扈。
愿赌服输,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刘海保嘴角抽搐着,极为不甘地说了一句:“小子,你不要太过分。”
二傻倏地扬眉,提高声线叫道:“是你说的愿赌服输,现在想赖账不成啊。”言罢又转头冲着不远处的乔宝生叫道:“乔叔,这老小子不肯叫我爷爷怎么办?”
乔宝生咧嘴一笑,快步走到两人身前,笑呵呵地看着刘海保:“既然豹哥舍不下面子,那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嘛?正所谓放人一马,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以后免不了要合作,再说豹哥也痛痛快快给了两百万,所以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二傻,你说呢?”
乔宝生转头看向二傻,个中意味明显。
背着手用鞋尖蹭了蹭草地,二傻闲闲地道:“既然乔叔说话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他先欠着吧,等下次再讨回来。”
刘海保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后,一甩手转身就走。
刚走出两步忽然又被二傻叫住:“慢着刘老板,据我所查,乔叔湖里的鱼全是中毒引起的死亡,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所为。”
刘海保停住脚步,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知道!”说完就坐上管家的汽车愤怒地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汽车,乔宝生侧头向二傻问道:“刚刚你说的中毒是怎么回事?”
二傻认真道:“是这样的乔叔,前几天我在救治这些鱼的时候发现鱼身惨白,鱼头和鱼身处皆是殷红,这明显是中毒的现象,而且还是一种特别罕见的毒。”
一句话听得乔宝生凝重起来,他摸了摸下巴,道:“你说的我之前也有想过,后来我专门请鱼类专家来看过,他们告诉我这些鱼是因为过度缺氧加上阳光曝晒而亡,所以我专门购置了巨型的泵氧机和全景天幕玻璃。”
这时远处的乔依也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到二人在谈有关鱼中毒的事情,就忍不住地插话道:“爸爸,我当初坚持留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和二傻一样,怀疑这些鱼是中毒而死,你偏偏不信,还让我和你一起逃到国外去,这下你信了吧,连二傻都这么说。”
看到女儿嗔怪的表情,乔宝生讪讪一笑,有些艰难地解释:“小依啊,之前确实是爸爸想得不周全,一看到要赔偿那么多款项和违约金,爸爸顿时就慌了,只想着要先自保才行,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依你要明白爸爸的苦心。”
又来了,她的父亲总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就喜欢逃避责任,从来只顾自己,很多时候她都是选择隐忍,直到这一次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她才认识到这根本就是自私,为了自己,他可以放弃公司,放弃多年拼搏的成果,甚至是她这个亲生女儿。
所有的心酸涌上来,乔依又气又怒,她冲着乔宝生大喊,像是要把所有糟糕的情绪都宣泄出来:“爸爸,你不要总说些推卸责任的话,没有谁天生就应该承担别人的过失,即使你是我的爸爸也不能这么做!”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依”震耳发聩的宣泄声让乔宝生转醒,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乔依的背影,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垂下头,拿手一下一下地揉着眉心,二傻第一次看到乔宝生是这样的疲惫和无奈。他试着安慰他:“乔叔,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乔依她只是一时生气,才会对你说这些话,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乔宝生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没事,小依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每次有问题总是会选择逃避,而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她面对,让她去承受一些本不该承受的痛苦,这些年我始终亏欠她的,没有好好尽到一个做爸爸的责任。”
这样复杂的感情问题,二傻的确不善处理,所以只能尽量说一些宽慰的话:“我想乔依她会理解你的。”
“但愿吧。”乔宝生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二傻依旧住在乔宝生的家里,他要搞清楚这背后下毒到底是和人所为。只是乔依走了,只留下一封简单的信,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
二傻不知道她去了哪,乔宝生背着手,望着院子里那棵槐树,只是叹气:“等她出去走走也好,这几年的确是苦了她了。”
敛起愁眉,乔宝生脸上重又挂起了平日里笑呵呵地表情,低头略一沉吟,像是决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