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少爷。”林燕儿一只手抚在额角,表情有些痛苦,头也因为突然的撞击而感觉到有些疼和晕晕的,但是嘴上却坚持说没事。
她也是一个有个性的倔强女孩,只是为了那个从来只把自己当成妹妹的男人时,将自己的心悄悄的进行隐藏。
“少爷,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如果……如果你觉得这样面对很困难,咱们离开这里,你可以在商场上和季氏集团一决胜负,但是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来应对,只能给季小小带来更多的麻烦,毕竟,季闵昊是她的监护人,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想管,少爷也要有一个合法、正当的理由才行。”
“离开这里?”米锐深吸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来这里就是能够更好的看着她,如果离开,我就没有机会能够以如此近的方式注意着小小,所以,我不会离开,起码现在不会。”
就知道米锐不会离开,林燕儿也轻叹了口气,“少爷,既然这样,就把心态放平和,你也不希望季小小因为你的关系变得困扰啊,她在季家的生活已经很尴尬了,如果因为少爷的不冷静连累了季小小,这样她会更为难,你也不希望如此是不?”林燕儿用反问的方法劝解米锐暴怒的火气。
听着林燕儿的话,米锐渐渐冷静下来,自己不就是为了能够见到小小才如此的吗?现在这样岂不是打破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逐渐平复自己的心绪,“燕儿,你说的对,面对这些问题我总是沉不住气,这样会害了小小。”
看着逐渐平复的米锐,林燕儿微微别过头去,心中对他说:“少爷,并不是你面对这些问题沉不住气,而是你面对季小小。”
“只要是她,你就会变得不再是自己,而季小小却浑然不知,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也同样装着你,即便装着你,你在她的心中也已经是离去八年的人,这样的感情要怎么解释?”轻轻的叹息,林燕儿抬起手擦点不被米锐察觉、甚至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眼泪。
“你们几个,速度快一些,不要拖拖拉拉的,手头的都麻利点儿!”一个负责指挥、检查的工头对十几个工人说道。
“头,我们知道了。”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这些人是早上柳蕙贞把设计好的花房图纸给季闵昊之后,季闵昊指派管家雇佣来的,他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这个设计、在这个位置建造一个与图纸上一模一样的花房,至于工钱方面,他会出三倍的价钱作为快速赶工的体恤,于是工人们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工作。
“管家先生。”负责监督的工头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题,于是和季家的管家搭话,“我有几句话想要和管家先生说,这个花房虽然快建好了,但是这个位置,似乎有些……”
听着工头的话,管家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花房的位置正对着季家的大门,这样的建造虽然在里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从外面看就有点不一样了,因为整个门脸都被遮挡起来了,“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问季先生。”
管家走开几步,拿出手机拨打了季闵昊的电话,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季闵昊一如既往的冷漠声音,“有什么事吗?”
“季先生,花房马上就要完工了,但是位置似乎有点不太美观,因为就在进门的方向。”管家如实的答道。
“哦,那就把大门的位置换一下,不要拖拉着时间,我回去之前一定就要弄好,至于工钱我会再加一倍。”季闵昊轻描淡写的说着。
“啊?”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他没想到季闵昊居然轻轻松松的就说出要把大门换位置的话,就好像随便的从花丛中摘下一朵花那么简单。
“还有事吗?”季闵昊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惊讶。
“呃……没……没什么事了。”管家连忙回答,既然季闵昊发话了,他这个管家也不好拒绝什么,只要按照季闵昊的心意去做就好了。
挂断电话,带着脸上还未退去的诧异之色,对工头以及那些工人说道,“季先生刚刚说,花房建成之后,大门的位置换一个方向,一定要在季先生回来之前弄好,工期再加一倍。”
“啊?”几个人有些面面相觑。
“还愣.着做什么,干活吧!”管家催促道,随即转过身,依然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走了。
因为季闵昊下了这样的命令,再加上那些双倍又双倍的工钱诱惑,人类自身的极限被开发出来,这些个工人加快手中的速度建造着、改造着,终于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将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也就是在这些工作完成的十几分钟后,季闵昊乘坐的车开回到季家,“季先生好。”看到季闵昊从车里下来,工人们全部微微俯身施礼。
“嗯。”季闵昊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一副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冷眼神,人们只是害怕他的外在,却不知道季闵昊并不是天生如此,他只是用冷漠将自己伪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看出真实的自己,才能够不给对方任何伤害自己、攻击自己的机会。
那一年所发生的事,使他为自己披上了坚硬的外壳、带上锋利的尖刺,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因为他们这一某对你微笑,下一某也许就会拿着刀子对你邪恶的笑,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朋友,也从未想过要交往任何朋友。
当年在小小对自己说她和米锐是朋友时,这样的话就已经让季闵昊的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只是他的伪装使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所以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有关于他的秘密,不过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那些具有针对性而调查他的人,这个人自然而然就是指米锐。
对于交朋友这种事,季闵昊一向都是抱着毫不在乎的方式对待,在商业的角度来看,交往朋友只不过是为自己开通一条道路,而这样的朋友很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当你惊讶的转身看到他时,他只会笑着对你说:“朋友嘛,就是拿来互相利用的。”
冷静如此、冷酷如此的季闵昊,怎么可能给别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机会,朋友对于他来说是不需要的多余品,如果究其内心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品,是他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够去企及的,即便得来的,也未必是真正的友谊,那么他宁可不要。
还记得儿时的一段记忆:刚刚进入小学的季闵昊曾经有过朋友,没有经历过家庭变故的他还不是现在这样带着冰冷、充满仇恨,对于在自己身边的人也都是很友好,尤其是那个鱼自己走的十分亲近的男孩子,两个人每天一起做功课、一起游戏。
从小生活在与别人不同的优越环境下的季闵昊原本就没有什么普通的朋友,尤其有这样一个男孩子肯主动接近自己,他当然很开心,但是那一天,季闵昊的心完全变了,他不再相信朋友这个定义,因为他看到了刚刚还与自己开心游戏的男孩子在离开自己家的时候,对等待在外的母亲说根本就不想与自己这样一个少爷交往。
手中拿着自己送给男孩子而他忘记拿走的礼物,季闵昊的眼中出现一种叫做愤怒的火光,也清楚的听到那个男孩子的妈妈说,和这样的有钱有势的少爷交往,会对他以及他们家都有着莫大的好处,他愤然转身,将拿个礼物用力的扔进家附近的池塘里,从此以后,朋友这个词与他在没有任何关系,朋友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都是有目的地存在。
在某种意义上,季闵昊对于小小的这种禁锢生活,除了对于她的出身以及那两个人的恨意以外,还有一个隐含的方面就是不想她被别人利用,这种想法是季闵昊不愿承认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因为的确是他做的。
那一年的冬天,米锐离开了小小的世界,而小小也与季闵昊度过了第一个春节,一个对于小小来说有家的春节,却不再像以前在孤儿院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偷偷讲故事、偷偷吃着白天攒下来的东西、悄悄的做游戏那种守年夜的感觉。
诺大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但是看着沉默不语的季闵昊,小小就好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般,手脚都似乎不好使,于是两个人只是那样坐着一直到天明,小小睡着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季闵昊放在沙发上的,只当是自己被家里的佣人抱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