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不会有好下场,前几日丁郸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一点,杨安国当然知道,也深以为然。
本已打算不再做那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定定心心在骁卫营干着,再熬上个十年八年,应也能混到个百夫长吧。骁卫营的饷银比卫戍营要高出不少,养家糊口之余,每月仍够喝一壶芬亭酒、去一次蔓柳巷。
可此番梁璧的到来,让杨安国再次起了贪念,将丁郸善意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
借助卢将军之力升个百夫长的打算泡了汤,今日皇城里的殿下来了,我必须把握住机会!表现得好了,直接做骁卫营的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娘的!怪只怪自己心智不坚,卢将军稍逊下风我就怕了丁郸老贼。若是前几日就死心塌地追随卢将军,说不定今日我就如庄宪一般,可以跟在殿下与卢将军身后了!佟桐那贼厮见了,还不得冲我点头哈腰?就算事后骂我狐假虎威,甚至狗仗人势又有什么关系?再见了我,还是得毕恭毕敬!一想就痛快!
领着部下气势汹汹地跑到了丁郸房外,杨安国清了清嗓子,然后咆哮道:“丁郸老贼!速速滚出来!”
在屋外值守的仅有一人,正是佟桐,丁郸是他的舅舅。
“杨安国,你他娘的疯了吧?!”佟桐迎上前去,挡在了杨安国身前,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
“滚到一边去!”杨安国抬手给了佟桐一个嘴巴子,继续大喊大叫,“丁郸老贼!快快滚出来!”
佟桐挨了一巴掌,半张脸都麻木了。他忘了喊疼,也忘了还手!
我身为骁卫营的百夫长,又是城主的外甥,竟然有人敢打自己!还是在舅舅的屋外!
“老子怕不是在做梦吧?”佟桐嘀咕了一句,抬手一摸脸颊,“哎哟!”
“舅舅!舅舅!”佟桐跑回了丁郸的门外,使劲拍打着大门,“杨安国那混蛋打我!舅舅!您出来啊!”
杨安国见有人替自己叫门,便停止了呼喊,乐得清闲。与部下们交待了几句,便叉着腰等丁郸出来。
果然,亲外甥的呼救比杨安国的咆哮有用多了。“吱呀”一声,门开了,丁郸理着衣襟跨了出来。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丁郸训斥了一句佟桐,便走向了杨安国。
“杨安国,看来本官前日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啊!”丁郸冷笑着盯着杨安国的眼睛,“老贼二字,喊得比上次顺畅了许多。还是那位卢将军给你撑腰吧?他倒是喜欢三心二意的人!既然如此,你就离了骁卫营吧,去追随卢将军岂不是更好?”
杨安国轻蔑一笑,懒得与丁郸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当今殿下已到了老贼你的府外,差我来给你捎个口信儿!”杨安国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于身体左侧举过头顶,继续说道:“陵州城主府的台阶太多太高,姓梁的我爬不上去,让丁郸老贼滚出来见我!”
丁郸闻言,身体一颤!
殿下?姓梁?一定是那位了!没想到,姓卢的小子真能将他请来!据我调查,他们二人仅见过一次啊!对了,一定是关文楼那个老匹夫从中相帮!没办法,先去见了再说吧,待摸清了二皇孙殿下的路子,再投其所好就行了。
“哼!”丁郸瞪了一眼杨安国,重又整理了一番衣着,小跑着往外头行去。
杨安国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老子赌对了!丁郸老贼去见殿下与卢将军了,这佟桐尚在此处,若不戏弄一番,如何对得起数年来所受的怨气?
“殿下已掌握了数十条丁郸老贼的罪证,今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杨安国走到了仍旧捂着脸的佟桐跟前,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怕不怕?”
“怕!我……我怕!别……别杀我!”先前挨了一耳光,此时又听到丁郸即将获罪而死,佟桐完全乱了方寸。
“你别怕啊,怕有什么用?快想想该怎么救自己啊!”杨安国得意极了,捏着佟桐的下巴左右摇晃。
“快求咱们杨什长啊!他现在可是殿下跟前的红人!”杨安国的部下们也跟着起哄。
“对!对对对!”佟桐两手猛地伸出,抓住了杨安国的肩膀,喷着吐沫星子说道:“我知道舅舅的好多事情!我……我全部写下来!杨安……杨什长你替我交给殿下!交给殿下!”
“操!吓老子一跳!”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