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梁璧是二皇孙,难不成是梁璧的爹?怪不得他要我别再纠结于过去的事,一定是担心我与他反目成仇!
毕竟,我是对他起过杀心的人。
想到此处,卢雨淡然一笑。梁璧啊梁璧,你将我卢雨想得也太狭隘了吧!上一辈的恩怨,还要带到这一辈来吗?再说了,也确实是老头儿过分了些。边军二十万,全听老头儿的,就是换了大皇子、三皇子、四五六七八皇子来,都不会痛快!况且,老头儿这不还活得好好儿的吗?又不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你傻笑什么?”东方剑嚼着草叶问道。
“想起一个人来。”卢雨答道。
“哦?那人很有趣?”
“是挺有趣!”卢雨想起了三年前,配合梁璧扮演叫嚣东西、隳突南北的纨绔子弟的事情。
“说了这么多,本将还不曾问你呢!”东方剑调整了一下姿势。
“东方伯,您问!”
“你小子叫什么啊?”
“额……小子姓卢名雨,卢雨。”卢雨没想到东方剑会问这个问题,你既然与老头儿熟悉,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哦!”东方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天的雨,真大。”
“哪一天?”卢雨好奇地问道。
“嘿嘿,就是卢斌拐跑我大泺公主的那一天!”东方剑笑道。
终于提到娘亲了!
卢雨有些紧张,不敢问得太急,决定先来个苦肉计。
“东方伯,我今年十六了,还没有见过娘亲一面……”卢雨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东方剑扭过头来,看着卢雨,心有不忍,缓缓说道:“其中心酸,本将能体会。只可惜,我也爱莫能助……”
“我知道。”卢雨做出懂事的样子点点头,“只是,娘亲……娘亲贵为公主,怎会过得不好?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这还用问吗?身为大泺公主,却与敌国将领生了情愫,还有了孩子,君上岂能不怒?”东方剑答道。
“可是,爱一个人有错吗?”
“额……”东方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该如何回答。
“依我看,我爹与娘亲非但无错,而且是为天下黎庶着想!是至高的境界!”卢雨将“天下黎庶”四字说得响亮,“他们希望,荒、泺能永世交好,就像他们二人一样!让世上不再有战乱,不再有人因为战争流血牺牲!”
东方剑摇摇头,苦笑道:“邻里和睦,互帮互助,生活才无烦恼。这最简单的道理,乡野百姓全都知道。可惜,两位皇帝却不知道。”
“我看东方伯,您也不知道。”
“君上之命,不可违!”东方剑知道卢雨是在说自己执意攻打流关的事情。
“之所以会下错误的命令,那是因为方才说的道理,没有人跟他们讲。”卢雨说道,“或许是有人讲了,但是他们不听。”
“他们从来都只遵从自己的意愿!旁人多说一句,便是大罪!谁还敢说?”
“那就安心为虎作伥?”卢雨看向了东方剑。
“过于难听了。”东方剑不想再说,便换了个话题,“卢斌后来不是隐居了吗?十余年未见,你小子怎么跑到边关来了?”
东方剑觉得很奇怪,他认为卢雨应该和卢斌一起,过着闲适的乡野生活。
“我是流关的守将,不来边关去哪里?”
“流关还真来了位守将,真的是你?”东方剑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二皇孙殿下亲自赠了大荒刀和将军印玺,如假包换!”卢雨拍了一下胸口,“单挑我更胜一筹,有我在,东方伯你就别想攻破流关!”
“若不是你学了赤辉功,本将会输给你?”东方剑不服,“空手搏斗,我连卢斌都不惧!”
“我爹没用赤辉功?”卢雨觉得奇怪。
“嗐!那不是因为用不上嘛!”东方剑苦笑道,“本将不惧他,他当然更是不惧怕我咯!”
“老头儿怕娘亲呢!”卢雨笑道,“听他以前的部下说的。”
“哈哈哈哈!”东方剑闻言大笑,在看到卢雨向着西面入神后,又觉得有些不忍。
卢雨这小子又没有错,为何要他承受痛苦!十六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真是难为他了……
“卢雨啊,你想见一见公主吗?”
东方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明明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能让他们母子相见。
“想!”简短一个字,坚定无比。
见主动提起的东方剑又没了声响,卢雨不禁追问道:“东方伯,您有法子?”
“没有!”东方剑回答得干脆。
“哦!”卢雨嘴上应着,心里却嘀咕了一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