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孩子如此懂事。
宣日朗抱着孩子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温和地说道,“玺宝按了按,爹爹好当真好多了,没方才那般疲倦了。”
月流铃从未见过宣日朗如此疲倦。
再想到方才浅黛的那一番话。
她心里实在不踏实。
疑惑地问道,“小侯爷,可是因为筑地之事忧愁?”
听到女人的话。
宣日朗这才从孩子的身上收回目光。
转而将视线放在女人的面容上,点点头,“正是。”
“沐江城西边的水渠筑地莫名坍塌,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每日都有不同的地方塌陷,好几个匠人被埋,死伤十数。”
“这段时间我都住在筑地,没有功夫梳洗,怕我这副模样吓着玺宝,所以才会避而不见。”
听到男人这番话。
月流铃心里面更是震惊。
没想到沐江城百姓的传言都是真的。
她继续问道,“几时发生的事情?”
“五日之前,至今没有找到缘由。”宣日朗喝下一口茶水缓了缓,这才继续说,“现在沐江城里人心惶惶,更有胜者传出老天爷报应的谣言。”
“可知具体为何?筑地坍塌,乃常事,为何是老天报应?”月流铃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当地的沐江城百姓都在说,一年前,有老人在河曲里挖出了一只鬼兽,此鬼兽长九尺,宽六尺,高三尺,其形怪状,甚是骇人。”
“从此以后,沐江城内就灾害不断,先是天旱种不出粮食,还时常地动,地下传来异响,一到落雨天,山体就会垮塌,当时就造成许多人受灾了。”
“再加上这次,好不容易修建水渠排除了水患,沐江城的百姓们还没高兴多久,就出现这事,更让他们认定了就是打扰了鬼兽清净,所以开始报复了。”
男人的一番分析出口。
月流铃好看的眉头更是紧蹙。
她可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恐怕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世间何来鬼神!”
月流铃有些怒意。
但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她理了理思绪。
这才继续问出心中不解的地方,“小侯爷可知,在筑地坍塌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迹象?”
对上女人疑惑的神情。
宣日朗轻抿下一口茶水。
轻轻放下茶盏,这才如实说来,“我记得……每次坍塌之前,地下都会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便是地动,地面开裂,随后就直接垮塌了。”
“既然筑地
坍塌之前有如此多的迹象,为何匠人不提前撤退了?”
宣日朗微微摇头,“虽然迹象多,但也不过是顷刻间,那些人根本来不及逃。”
月流铃拧紧了眉头。
自顾呢喃出声,“异响,地动,坍塌……我觉得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实在紧密,这恐怕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
“那何人能造成异响,和地动?”
月流铃陷入沉思,一字一句开口,“我猜测,应当是有人在山里炸东西!”
听女人如此说。
宣日朗也点点头,“我也如此猜测,只是我派人前往山上查探过,没有任何异常。”
“更何况,就算有人炸山造成地动,水渠修建稳固,也不应当轻易塌陷。”
月流铃也十分认同宣日朗的想法。
她亦是点点头,“此事颇为蹊跷,只有再次前往筑地,仔细观察观察,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小侯爷,不知可否带我一同前往?”
女人此话出口。
男人直接拒绝了,“不行!”
“为何?”月流铃不解。
“水渠筑地随时有坍塌的风险,那里处处都是危机,我不能让你去犯险。”
“月二小姐,你就在家里好好陪着孩子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会解
决。”
“我这就前往筑地查探虚实,先失陪了。”
丢下这几句话。
宣日朗放下孩子,起身就要走。
月流铃见他要走。
赶紧伸手拦在他的跟前,不让他离开。
她紧紧盯着男人的双目,认真地开口,“水渠筑地坍塌,现下应当是有很多伤者吧?”
“而筑地突发这样的事情,沐江城中又谣言四起,可还有大夫敢前往筑地医治?”
对上女人洞察一切的眼神。
宣日朗身子微微一怔,她怎知!
见男人的神情。
月流铃便知,她的猜测没错。
这便继续开口,“之前,我与玺宝住在九皇子的别庄时,曾得赤脚高人的指点,不说医术有多高明,但医治一些在筑地受伤的患者,还是绰绰有余了。”
“筑地有那么多受伤的人,我想……小侯爷应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话落。
月流铃紧紧盯着男人的双眸。
期待他的答案。
宣日朗的确有此难题。
也急需大夫前往筑地。
但是——
“不行,大夫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尽管再难,但我也不能置你于危险的境地。”
见男人犹豫不决。
月流铃继续说道,“筑地之事发生至今,已有整整
五日。”
“而且每天坍塌的位置都不一样,让人防不胜防,往后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咱们等得起,水渠的修建进度可等得起?那些匠人的伤势可等得起?”
“若是再拖延下去,以后都无人敢去筑地做工,那么水渠无人修建,下次再爆发水患时,沐江城又会面临水患之灾。”
“我月家几口人都住在这沐江城中,若是再爆发水患,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倒不如趁着现在事情刚发,我们早日找出这幕后的捣鬼者,也好让沐江城众多百姓安心!”
“不知小侯爷……如何想?”
月流铃一句接一句的话出口。
最后一个字落下。
她也不着急。
静静等待男人的答复。
反正她也想好了。
宣日朗不带她去,她便自己去!
男人似是也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犹豫了小半响。
他只好同意了女人的提议,“好,一起去。”
“轻峂!”
“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备马,去西边的水渠筑地!”
“是,主子。”
轻峂转身就去准备了。
玺宝在旁听到爹爹和娘亲的谈话。
他也蹦跶着跳起来,“爹爹,娘亲,玺宝也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