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寻看伊清犯了迷糊,不由得哑然失笑,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随后伸出手指略微用力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只听伊清“哎呦”一声低喊,莫景寻顺而轻捏了下她的小脸道:“我在叫你啊,你不是姓伊吗,我叫你小伊不行吗?”
“我是姓伊啊,可是你……这样叫我也不太合适吧……”说到这里,伊清偷偷地仰视了他一眼,声音也愈发的小。
“一个称呼而已,你不喜欢我改就是了。”莫景寻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只是眸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咦,莫景寻,你怎么会在我念叨你的时候你恰巧出现。”这才是伊清真正疑惑的地方,随即面露怀疑的看向莫景寻,双手环胸,紧忙和他拉开一段距离。“莫不是你……”
似是察觉到伊清想歪了,莫景寻无奈地叹气,解释道:“你想多了,我没有窥视你。”
“真的?”伊清不太相信地放下双手。
“难道我看起来很像采花贼吗?”莫景寻不禁俊眉微挑,一脸无辜地反问伊清。
“不像,采花贼没你那么好看。”伊清连连摇头,如实答道,她可没见过他这么温润如玉的采花贼。
“那不就好了。”莫景寻耸肩,而后正色道:“我今天是来了却你的心愿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在我所能的范围之内,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伊清听到“心愿”二字这才想起伊阳,紧忙执住莫景寻的大手,二话不说将他拉倒伊阳床前急声说道:“莫景寻,你精通医术。我的心愿就是想让你救救我弟,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伊清将伊阳的情况简单地向莫景寻叙述了一下,莫景寻听完淡淡点头,为伊阳把了下脉,见到他身上布满细小的针孔,莫景寻俊脸不禁脸色暗沉。
一见莫景寻如此神态,伊清更是将焦急之色露于脸表,“我弟现在什么情况?”
“是竹染给他扎的针?”莫景寻金眸中闪烁着轻蔑。见伊清点头,莫景寻将视线侧视到一旁的药材上。当着伊清的面冷嗤一笑,“这个庸医,简直多此一举。”
“什么多此一举?”伊清挠头,不知他是何意。
“其实把七凌草和寒霜叶捣成汁,再加上荷叶上的滴露熬成汤服用就可以让你弟弟醒过来了,气淤也可消,根本就不用扎针。”莫景寻笑着说道。
“就这么简单?”伊清不敢置信地看向莫景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竹染还真是个庸医了。”
莫景寻并没有回话,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伊清,嘱咐道:“按照我开的药方,这个让他药后另服一颗。”
伊清得兴奋地接过那个小包裹,连连向莫景寻道着谢。
“伊清姑娘……唉……”莫景寻又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叫你小伊好听。”
“算了,你怎么顺口怎么叫行了,咳咳……”伊清心愁得解,此时心情正好,不再计较什么称呼之类的。
只见莫景寻薄唇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突然伊清的两声干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金色的眸中划过一抹担忧,征得她的允许后,莫景寻上前为她把了下脉。
顿时他俊眉深拢,凝视着伊清,低声启唇:“张口。”
“啊?”伊清微愣,被他看的直发毛,却还是在他面前乖巧地启唇:“啊——”
莫景寻从中认真地探了一眼,“好了。”
见莫景寻面色凝重,伊清冷不丁地说道:“你这幅神情,很容易让我误会我得了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倒算不上,不过你体性极寒,必须得调理才行。”莫景寻说的颇为认真,随后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个昙纹玉坠放到伊清手中,“小伊,这个是昙玉,属暖性,长时间佩戴可以缓解你体内的寒性。”
“不行,这块玉太贵重,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我不能收。”伊清拒收,说着又将昙玉放回莫景寻的手中。
“这块玉很普通,我随身带着玩的,你我相识一场,就当给你留个纪念吧。”莫景寻为了防止她再拒收,直接系在她脖子上,并为她拉紧玉绳。
其实莫景寻并没有说实话,这块玉坠虽然表面普通,但是全天下仅此一枚,甚至可以和那天下至宝阳心玉相媲美。
“纪念?什么意思?”伊清仰头问道。
“我的伤已完全痊愈,很快就要离开皇宫了。”莫景寻淡漠地对伊清说道,只是金璃色的眸中带着一抹留恋。
“能逃离皇宫可是件好事,宫中暗潮涌动危机四伏的,你的身份特殊,不适合长待。”伊清心中虽然也有点不舍,到更多的是为他感到高兴。
“难道,这里就适合你了吗?”莫景寻挑眉反问,他知道伊清一直渴望自由,想要逃离这宫廷囚笼。
伊清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苦涩一笑:“我是想离开,可是南宫昭死活不允……”
“哦,那你和南宫昭究竟是何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莫景寻非常疑惑地单手支起略尖的下颔。
“我不知道。”伊清也是同样疑惑,论身世地位,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很讨厌南宫昭?”莫景寻绕有兴趣地低问。
“是,我讨厌南宫昭。”伊清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莫景寻低笑一声,风撩起他的额前的碎发,更是为他俊逸的脸上增添了一抹风情。他抬首看向伊清笑道:“方才我路过东宫,见南宫昭气的正在大发雷霆。”
“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南宫昭如此吗?”听到南宫昭不愉快,伊清心中不禁有些乐哉。
“好像是丢了一副画像,据说是位女子画像。”莫景寻漫不经心地说着,随后猜测道:“那画上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心爱之人。”
“那个女子那么倒霉,居然会被南宫昭给看上。”伊清托腮,不禁有些同情那画上的女子。
“说的是呐。”莫景寻接声道,随即看了眼即将夜幕降临的天,回头看向伊清一脸的凝重”:“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嗯。”伊清重重地点头,紧紧地捏住脖中泛着暖的昙玉。
莫景寻将她的这个小举动映入眼中,再次勾唇愉悦一笑。
似是犹豫了良久,伊清终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向莫景寻吐出:“莫景寻……你说以后我还能再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