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泼到了昏迷的伊清身上,刺骨的冰冷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伊清猛然眨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
此屋摆设极尽奢华,比南宫昭的东宫更甚。突然一声娇笑引去了伊清的注意,她抬首看去,见南宫宣正右手揽着一位美人,而那美人正脸带调笑地看着自己。
“不知王爷大费周章地将我弄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伊清暗下思忖片刻,自知南宫宣不怀好意,干脆直接开口相问。
“本王想和你叙叙旧。”南宫宣貌是情非地说道,同时慢步走向伊清,将手中的书突然扔到伊清脚边。
伊清见此眸子一颤,半响她冷静下来,扬唇道:“奴婢跟王爷貌似只有一面之缘,不知何来叙旧之说。”
“你跟本王是不熟,但本王跟伊长荣可是非常熟悉呐。”
听他开口提到自己的父亲,伊清脸色微变,拭去脸上的水滴直接起身,捡起地上的《九璟策》翻开,垂眸看了几眼。却还是不明白南宫宣的话中之意,随后她抬眸忘向南宫宣:“不知王爷何意,还请明示奴婢。”
“伊清,阳心玉的事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南宫宣说着便凶神恶煞地逼迫着伊清交出阳心玉。
伊清只在书上看到过关于阳心玉的简介,并没有见过实物。于是她低声简述道:“奴婢不知阳心玉为何物,王爷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南宫宣不相信地挑眉,压低了声音狠狠说道:“别给本王装疯卖傻,伊长荣明明指名让人把阳心玉交给你。”
父亲指名让人把阳心玉交给她?那她为什么没收到?伊清震惊后陷入沉思,而后扯唇冷笑:“王爷莫不是在消遣奴婢?奴婢父亲已逝,且奴婢手中并无王爷所要之物。”
“王爷,看来她是拒交了?”那美人面娇嗔一声,随后千娇百媚地攀上南宫宣的肩头。女子名唤张沫儿,和萧千兮交情甚好,也是南宫宣最近新纳的侍妾,颇为受宠。
南宫宣出口安慰了张沫儿几句,随后恶狠狠地瞪视伊清,那架势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他怒喝道:“交出阳心玉,或者告诉本王阳心玉在何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伊清不屈地反驳道。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无情了。”南宫宣满脸的嚼穿龈血。
“王爷可要想清楚,我好歹是太子殿下的侍婢,若是太子问起,不知王爷如何交待?”伊清曾听说南宫宣对南宫昭颇为忌惮,于是她便抱着赌一赌的心思说出了南宫昭的名讳。
“呦,王爷你看她,竟然在你跟前狐假虎威,很明显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嘛。”张沫儿唯恐天下不乱,继续添油加醋。
“王爷……”伊清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宫宣冷哼着打断,“不过一罪奴而已,就算是南宫昭问起,本王照有说辞。”
说着他让人将伊清当场五花大绑。南宫宣顺手勾起张沫儿的下巴。转为邪肆一笑,“美人儿,你说本王该如何惩罚她?”
“依沫儿来看,不如就‘拶刑’吧。”张沫儿看向正在挣扎不停的伊清,想到萧千兮许诺给她的好处,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南宫宣听此大笑出声,用手刮了下张沫儿的鼻子道:“本王喜欢的就是你这狠毒的性子,就照你说的来……”
“讨厌,人家明明是为你除害,哪里狠毒了?”张沫儿娇嗔轻捶着南宫宣的胸口,教南宫宣欲罢不能。
只是谁也没看到门口驻足的南宫玉叶,听到全部内容的南宫玉叶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伊清看二人打情骂俏,忘了身处的险境,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将视线扭向一旁。
她的表情激怒了南宫宣,他手一挥让人行刑,伊清被人强行按倒在地。
手上突然被套上竹夹,冰凉的感觉让伊清心头一惊,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于是她怒视着南宫宣,一边挣扎,一边笑骂,“就你这副卑鄙的模样,你连南宫昭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一听此话,南宫宣气的脸都绿了,朝着下人怒吼道:“还不赶紧行刑?”下人一听,直接把竹套上的绳子用尽全力地拉开。
“嗯……”伊清忍不住痛而闷哼,一阵尖锐的痛直侵十指,疼的让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快要断掉。南宫宣似是感觉不够解气,抽出一旁的软鞭用力地朝伊清身上抽去,同时狠声逼问着阳心玉的下落,“说,阳心玉在什么地方?”
身上的炙痛和手上的剧痛让伊清脸色顿时煞白,却还是倔强地摇头,“不知道!”
南宫宣更是怒火中烧,将鞭子不停地抽落到伊清身上。不一会,伊清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恍惚之中似是看到了南宫昭的身影,她心中忍不住一疼,随即因承受不住如此折磨而昏厥了过去……
“啧啧,那么快就晕了。”张沫儿啧舌叹道。
“给本王泼醒她。”南宫宣收回鞭子,烦闷地说着。心想着再不找回阳心玉,估计璟阳殿那位很快就要扒了他的皮。
就在准备用水泼醒伊清的那一瞬,突然屋内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这时风起,撩起来人的衣衫,一句带着冰冷杀意的声音刹时在屋内响起。
“本宫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不知死活敢动本宫的人。”
“参见太子殿下。”看向来人是南宫昭,众人皆惊慌跪地,就连南宫宣也呆在了原地,回过神之后紧忙将手中的鞭子扔向一旁。
“皇兄,你怎么来……来了?”南宫宣试探性地问道。
南宫昭并未回话,视而不见地直接撇开他走到伊清跟前,让南宫宣尴尬地站在众人旁。
看到地上尽是鲜血的伊清,南宫昭瞳孔极速收缩,感觉心中猛然一疼,如刀绞那般让他难以呼吸。
南宫昭一言不发地将竹拶从伊清手上取下,看到伊清的十指血肉模糊,他俊脸上浮上毫不掩饰的疼惜之色。而后面带摄然地看向罪魁祸首南宫宣,冷酷地说道:“将本宫的人伤成这样,南王不给本宫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