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死，死了？”梁宫訾不知怎么开口。

“应该吧。”越白鸽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变成了鬼，那么为什么长枫和洛安都看不见自己，若自己没有变成鬼，那车上的自己又是什么情况。

一人一鬼就安静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梁宫訾看着已经变成阿飘的越白鸽，更是找不出话来来责怪越白鸽和长枫。

“你醒了。”长枫见苏丹已经张开眼，便放心一部分心来，用棉签沾了点水，为苏丹润了入内唇。

“鸣月……”苏丹一出声，长枫手上的动作愣了愣。

“白鸽呢？”苏丹见长枫的身后并未跟着越白鸽，有些担心。

“她，她累了一天，回去换个衣服休息休息。”

“这样啊，鸣月哥，我还有多久可以出院？这味道，我不喜欢。”苏丹皱了皱眉，她向来最讨厌这医院的味道。

“等你好了，那就可以出院了。”

“那等我出院，鸣月哥可不可以带我去小时候去过的象牙公园？”

“当然，只要你好了，我就带你去。”苏丹闻言，眼底却划过一丝绝望，眼神也逐渐暗淡起来，缓缓闭上了眼，她与谢鸣月不曾去过象牙公园。

“鸣月哥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苏丹依旧闭着眼，不再看长枫一眼，苏丹的异样，长枫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那你先休息，我回去给你煲个汤，我先走了。”长枫为苏丹掖好被子，又看了苏丹一眼，便转身离开。

柜头的纸鹤依旧在，苏丹的眼角不断划下泪滴，她的鸣月哥真的不在了。

“苏丹怎么样了？”越白鸽突然想起长枫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连忙喊了声梁宫訾。

“白鸽问，苏丹怎么样了？等一下，苏丹怎么也出事了？”梁宫訾一脸震惊，这是怎么了？

“苏丹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刚刚苏醒。”长枫闷声道，越白鸽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鬼安静的坐在长椅上，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以前苏丹是长头发的，长的可好看了，派里好多师兄弟们都喜欢她，我呀，还替他们递过情书。”越白鸽似是回忆起以前的快乐时光一般，嘴角微微上扬。

“那后来呢？”梁宫訾轻声问道。

“什么后来？”长枫看不见越白鸽，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白鸽说苏丹以前是长发，有很多人追。”听梁宫訾这么一说，长枫也有些想知道苏丹为什么会剪去长发，做了个假小子。

“后来啊……”越白鸽为梁宫訾讲述当年的情景。

“鸣月师兄。”苏丹喊住一旁经过的谢鸣月，谢鸣月皱了皱眉，可还是停了下来。

“何事？”

“鸣月师兄，我喜欢你。”谢鸣月愣了愣。

“抱歉，我……”谢鸣月刚想拒绝，又被苏丹打断。

“等一下，鸣月师兄，我都告白了五十八次了，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吗？”

“对不起，我喜欢男人。”谢鸣月言罢，抬腿就走，徒留苏丹一人在原地暗自神伤，这笑话让许多人看了去。

“你喜欢男人？”梁宫訾一脸惊恐的远离长枫。

“什么？”，长枫被梁宫訾这一动作弄的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

“人家苏丹和你表白，不是你说的你喜欢男人嘛。”梁宫訾一脸鄙夷，现在居然想狡辩。

“我……”长枫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可是当时那话是谢鸣月说的，又不是他说的。

“后来苏丹这个傻姑娘居然想要去变性，后来被我拦了下来，谁知道第二天她一个人偷偷下山把留了那么多年的头发给剪了，衣服也都换了。”越白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劝过，可是，苏丹就是撞了南墙，哪怕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真是个傻姑娘。

“你以后可对人家苏丹好点，人家为了你剪了头发，还差点去做变性手术。”梁宫訾颇有些羡慕。

“啊？哦，我会的。”长枫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楠山什么时候会醒，都怪我。”越白鸽的话语中染满了担心，梁宫訾看着越白鸽飘到窗户上，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封楠山，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医生刚刚不是说过吗？再过半天，你要耐心的等待，既然楠山选择了保护你们，那么你就不要自责了。”梁宫訾难得安慰人。

“可是等楠山醒了，你怎么办？”梁宫訾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我已经死了。”越白鸽压下心中的难过，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楠山……”梁宫訾有些迟疑，同样有着心疼，封楠山躺在ICU，但是他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而越白鸽却连一点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

“等他醒过来就说我出国休养了，这应该是最好的借口了。”越白鸽打断梁宫訾的话。

“你的身体，怎么办？”

“火化吧，省得还占地方。”越白鸽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她的身体要留下来。”一旁不出声的长枫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