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在梦里化身为青楼名妓。
梦里的施楠别扭地扯了扯身上过于清凉的薄衫，这布料未免过于节省，遮住了上面露出了下面，而且是大胆的透视装，隐隐绰绰，似露非露，穿了比没穿更显诱惑。古代女子难不成都这般开放？
“玉娘，你快好了吗？客人可等的着急了。”
施楠提了提胸口的那块布，回头应声：“这就来。”
她执了一把面扇遮住大半面庞，含羞带怯的出了门。“妈妈。我准备好了。”
早就等在门外的老鸨笑嘻嘻打量了她一周，面露惊艳之色：“当日随手把你捡回来，没想到养好了之后打扮打扮，活脱脱是美人儿。玉娘，楼下可有不少客人在等，一会儿你可仔细着点，不要让客人们不高兴。”
玉娘怯生生点点头：“知道了，妈妈。”
她莲步轻移，途径的每扇门后隐隐飘出阵阵淫声浪语，玉娘充耳不闻，一手执着团扇，低眉顺目地跟在老鸨身后往前厅走去。
“来了来了，客人们可都久等了。我们的玉娘这就来了。”老鸨笑盈盈地招呼着座上的宾客。“今儿可是我们玉娘梳弄的大喜日子，各位客官可得看好了。”
一双双如狼的眼睛盯着台上的女子，只见裹在薄纱里头的身姿妖妖娆娆，露出大半个粉嫩的胸脯，一双白玉似的嫩腿隐约可见，随着执扇缓缓移去，眉似月，眼如星，那张仔细装点过的红颜在烛光下格外楚楚动人。果真是活色生香的一美人！
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提前放出风声的老鸨看着底下众人的反应，便知自己押对了宝。
“各位客官，那我们这就开始了。要想拍得玉娘的初夜，各位可得拿出些诚意来。价高者得！起拍价五两！“老鸨一声高喊，早已等不及的寻欢客争先恐后着开始出价。“我出十两。”
“二十两！”
“我出二十五两！”
随着价格不断攀涨，乐得老鸨合不拢嘴。眼看出不起价的人只能摇头叹息，只剩下最后两名客人。
老鸨偷偷朝着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点头，高声叫道：“这小娘子我是要定了！我出五十两！”
如此高价引起众人一片哗然，五十两足以在这青楼里包下七八名妓女一整夜，算得上出手阔绰了了。
另一名膀大腰圆的男人不甘示弱，直接出了个不可能的天价：“一百两！”
“这位爷出一百两！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老鸨眼睛一亮，跟着拍定了下来。”恭喜这位爷，咱们玉娘今夜可就是您的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一身锦衣的富贵男子掏出一张银票，双眼紧盯着台上的美人。玉娘被那人瞧得娇羞，故意垂下了头，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子。
“成交！”老鸨喜滋滋地接过银票，朝玉娘递了一个眼色，玉娘顺从地从高台上下来，走到这男子身边。“这位爷，你也得疼着点咱们玉娘，她可还是个雏儿。”
“我一定好好疼她！”色眯眯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搂着佳人入房。“快，房间在哪儿？快带路！”
等人群都散了，方才在底下故意抬价的嫖客有些担忧：“妈妈，方才那位徐老爷可是出了名的色胚，被他玩死的婢女听说已经好几个了，你让玉娘陪他，岂不是……”
“嘘，闭上你的嘴。反正不是花钱买来的女人，玩坏了也不赔。”老鸨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银票，塞给那人一块银子。“这是给你的，今晚的事不准说出去。”
“是，是。”人都是见钱眼看，捧着银子，谁又会多理会一个妓女的死活。
“玉娘，可人儿，过来让大爷亲一口……”早就色心难耐的徐老爷等不及上床，从进门开始就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玉娘一边闪躲着，口里欲拒还迎。“徐老爷，别这么着急，玉娘还没伺候您宽衣呢。”
面前的女子玉体横陈，俨然一朵半开的娇花，他咽了咽口水，脑中早已想过百种下流的手段：“真懂事，今晚就不用你伺候了，换爷来好好疼你……”肥圆的身躯迫不及待压了上去。
守在门外的人听见里头传来床板的嘎吱声，伴随着女子的浪叫，混着男人的几声粗喘，摇摇头。
“徐老爷，轻点，您弄得玉娘好疼……”玉娘用力捂住男人的口鼻，故意这般娇声喊着。另一手钳制着男人粗圆的胳膊，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丝毫不费力地让一个大男人动弹不得。
眼看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玉娘淡漠地看着男人白眼一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跟着挺在床上不动了。
她扯过一旁的衣服遮住半露的身躯，确认他已经气绝身亡，跟着打开窗户，像只巧燕没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城外的破庙早就有人等着她。
“得手了。”她丢给那人一块玉佩，作为证物。
落魄的书生捡起那块玉佩，含恨低泣：“玉娘，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妻子被有钱有势的富商虏去凌辱而死，他偷窃偷生，时刻想着便是替妻子报仇。
也就是在这破庙，他遇上了眼前的神秘女子，听取他的遭遇之后，竟然答应帮他。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几天之后她真的取了那人性命。“女侠，大恩大德，小生做牛做马无以为报。在此叩谢。”他俯身磕了几个响头。
“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随身的那本书，就作为酬谢吧。”化名玉娘的聂小鱼淡淡说道。
“书？”书生从随身的破包裹当中掏出一本发黄的旧本。“女侠喜欢尽管拿去。只是这本书是我偶从书摊上购得，算不上什么值钱的藏本。里头记载的也不过是一些山野传闻。”
“这是我的事。你早点离开这里吧。”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将人打发走，聂小鱼就地生了一堆火，从破旧的菩萨像里掏出藏好的行李，一边啃着发硬的面饼，一边翻开读着。
那书生说的没错，这本书算不上什么名贵的古籍，充其量只是记载了一些未曾听闻过的山野传说，聂小鱼却觉得很有趣，读来津津有味。
“怎么每次见你都是打打杀杀。”男人悠然地踱着步子踏进这破庙。
“又是你。”聂小鱼戒备地站起来，认出这名衣着怪异的男子。“你怎么进来的？”
他摊摊手。“这破庙又没门，自然是直接走进来的。”
“不可能。”若是从外头进来，她不可能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常年练就的警觉让聂小鱼感到一丝危险。“难道你是在跟踪我？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放松一些。”一眨眼男人竟然到了她身后，聂小鱼一骇，戒备地退后两大步。
“我并非是谁派来，你不用如此防备。”他把玩着不知何时从她身上取来的短匕。“只不过你身上有我一件东西，我必须得拿回来。”
“放屁！”聂小鱼说话向来直接粗鲁，一伸手夺回自己的随身武器。“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曾拿了你什么东西？”
“说话这般粗俗，啧啧！这可不好，教过你的礼节竟都忘了。”男人叹了口气。
聂小鱼忍够了他古怪的行径，拿了随身的破包裹，利落地施展轻功离开，不想再跟他废话。
“想溜？”他一拂袖，追了上去。
“这么急着，要去哪儿？”
自认轻功绝顶，鲜少有人能追得上自己，聂小鱼在看到那名古怪的男人竟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边，重重吃了一惊。
跟着她又发现男子施展的并不是轻功，一时气息乱了，竟从树梢上坠了下去。
身子直直地往下落，聂小鱼疑惑地盯着浮在半空的男人，脑子里浮现一个可笑的念头。
这个男人，他会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