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荆州传来密报。派去刺杀徐渭的死士……被抓了。”
傅观云大吃一惊:“什么!怎么会被抓了?那现在人呢?是死是活?”
前来回禀的下属低着头:“说是……生擒。”
“一帮饭桶!”傅观云怒极之下摔了手里的茶碟,站起来焦躁不安地踱着步。“不对,就算被抓,他们身上也都藏有毒药,若是被发现身份后应当立刻自尽。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人也不知道。现在那两人落在徐渭手里,若是被徐渭逼供出来,背后是大人您主使的,这件事可就糟了!”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用得着你多嘴。”傅观云狠狠骂了下属一通,深吸几口气平息怒火,毕竟是在朝堂中经历过无数风浪之人,眼下切不可自乱阵脚。“那徐渭现在打算如何处置那两人?他可有问出些什么?”
“这点大人大可放心,听说徐渭并未掌握什么切实的证据,证明此事与大人您有关。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处理掉那二人,免得夜长梦多。”
傅观云点头,略一思索:“你立刻派人,找个机会除掉那两名死士。这一回万不可出什么纰漏。”
“属下知道。那徐渭那边……”
傅观云脸色阴沉:“如今行迹败露,徐渭怕是早已有了防范。暂时让人不要动他。”
“是。“身边的侍从此时来回报另一件事:“大人,之前小人不慎跟丢的那名女子,如今又有了新的消息。“傅观云抬眼:“说。““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有一名女子在荆州一带见过一男一女,据那人描述,与大人您要找的人各项特征十分吻合,十有八九就是那名女子。““荆州……“傅观云眯着眼思索,她怎么会好好地去了荆州。“那她人现在是在何处?”
“据小人打探,她似乎去了江陵府。”
“江陵?”傅观云不由想到徐渭的事情,那聂小鱼又同时出现在江陵,如果只是巧合,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他略一思索,下令:“让江陵府的密探在城中留意这名女子的行踪,若有发现,立刻回报。““是!““慢着,派人去将此事通知公孙大人。“聂小鱼这几日无所事事,受了刺史徐渭所托,为了查明刺客的来路,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江陵。
今日那位神仙与他那位好友出门访仙去了,留她一人在学舍发呆。
还是去茶楼听书吧。这里的茶楼说书说的自然没有京城里来的好,不过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可以的。聂小鱼待着无聊,一抬脚也跟着出了门。
只不过她还没到茶楼,路上却遇上了一名神棍。
“哎,这位姑娘,请留步。”一名道士模样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聂小鱼瞄了他一眼,低下头准备绕道。
“姑娘,贫道有一句话要同姑娘讲,请姑娘暂且留步,听贫道一言。”那名道士不依不挠,愣是挡住了她的路。
聂小鱼不想招惹麻烦,低着头问他:“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看姑娘身上灵光隐隐,似乎与仙家颇有渊源,姑娘莫不是与贫道一样,同是修行之人?”
“我不是什么修道之人。你这位道士烦请让开,我还有事。”聂小鱼不想被他继续纠缠不放,打算换一条路。
那道士伸手拦住了她:“姑娘,不要急着走。”
聂小鱼心生戒备:“你这道士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十年光阴竟然在姑娘身上不留半点痕迹,今日亲眼所见,贫道才得以明白是何缘故。”那道士笑得诡异。
聂小鱼吃了一惊:“你到底是谁?”
“贫道,公孙卿。”那道士一抬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十数人顿时将她团团围住。
聂小鱼细看那些人的脚步沉稳,都是些高手。以一敌十,她并无多大胜算。
“原来是公孙大人。”她对这位近年来深受皇上宠信的方士已有耳闻,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看样子是专冲自己来的,可他又是如何找到她的?“公孙大人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大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公孙卿笑笑看着她:“我确实是初次见姑娘。不过听傅大人说,聂姑娘过去是廷尉府第一高手。十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不久前你竟然回了京城。哦,顺便有件事要告诉姑娘,你的师父,那位戚公公,已经死了。临死前他曾满皇宫里叫嚷着,说自己见到了神仙。姑娘可否告诉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件事与傅观云也有关系。聂小鱼强作镇定:“大人一定是认错人了。我既不认识那位戚公公,也不认识您说的那位傅大人。““有没有认错,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公孙卿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合围将她圈了起来。
聂小鱼见状,知道这一战是避不过了。
有三人先提剑攻了上来,聂小鱼轻巧避过,掏出藏于穴中的短刀,与那些人拼斗起来。
那些人武功皆不弱,聂小鱼却也不是个能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状早就散了个干净,公孙卿看他们与她缠斗了十数招,开始有些急了。“速战速决。一会儿引来城里的官兵可就不好办了。”
那些人得了令,招招更加凌厉,聂小鱼开始招架得有些吃力。其中一人见她露出一个破绽,朝她下盘一攻,而她正面有两人交叠出剑,聂小鱼腹背受敌,一不留神肩上挨了一剑。
“快!抓住她!”公孙卿见此良机,一喜忙下令。
聂小鱼咬咬牙,使出浑身之力突破重围,直朝公孙卿扑来。熟料到还没碰到他衣角,迎面而来的迷雾让她眼前一花,跟着浑身力气尽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