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西走过去的时候，那人正讲得津津有味。周围聚了很多人，大多都是看笑话的。远处有风园的保安，防止他闹事。

保安认识杨小西，她和宁如风的恋情，人尽皆知。礼貌地叫了一声杨律师。

那人耳尖，跑过去一把拉住杨小西，“你是律师？”

杨小西有些头蒙，后悔自己来看这热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看来自己不得不管管这闲事了。

“嗯。”杨小西点了点头。

“那好，你是专业人士，你过来评评理。”那人唾沫横飞。“我的房子，我交的钱，我交的税，所有手续都是我办的。现在就凭一个名字，就把我的房子分出去一半，这算什么啊，简直就是打劫。你说，是不是？”

杨小西看这人那么激动，而且还有这么多观众，哪敢胡乱接话。小心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问他，“那你的购房合同上有没有签共有协议？产权证有她的名字吗？”

那人愣了一下，“我签了，也写了。但那时我们要结婚，那不过是一个形式。但实际上所有的钱都是我付的，它还是我的房子啊。”

“那，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呢。它是讲究证据的。你的合同和产权证是主要依据，开发商只按这个来交房。你想想，如果开发商还负责给每位业主处理家事的话，他们也忙不过来啊。现在，你应该找你的另一位所有人过来协商解决啊。”

围观的人也开始接话。

“对啊，你应该找人家女人，你一个小小的找工仔，你斗得过人家开发商吗？”

“人家开发商也是按合同办事，哪能管你这些家事呢。”

“你也太傻了，你们只是谈恋爱，结婚证还没办呢，就什么都掏出去了。你也不能怪人家，谈恋爱不一定能结婚啊。”

说什么的都有。最后那男的也急了。

“不结婚谈什么恋爱。你们女人好意思吗？不结婚谈什么恋爱？”那男的对着一大堆女人质问。

之前那些说话的人又退了回去。这男的又转向杨小西，“小姐，你说是不是？如果不结婚，那谈什么恋爱。”

杨小西其实想告诉他，谈恋爱真的不一定要结婚。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恋爱也不构成结婚的充分条件。两人分手了，谁吃了亏，也和法律没有关系。她有一堆道理想讲，但看到那男人那么愤怒，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小姐，你还年轻，我告诉你，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就是耍流氓。”那人还想再说什么。

杨小西在保安的解围下，终于走了出来。耳边还不断响起：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杨小西远远地看着，觉得这人很可怜，他是没了房子没有老婆。而自己则是丢了男了丢了工作。

自己的工作也交接得差不多了。明天她就不想去了。虽然宁如风没有批，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定要走，宁如风也不会为难她。她想在他这任性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宁如风不知不觉就沦为了流氓。加班加得他满肚子的火。外面很安静，大家都不想触这个霉头。整个气氛都很压抑。他手里翻着资料，心里却想着杨小西。

杨小西说这是他的公司，他的风园。可为什么自己坐在这，心神难安。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发呆。直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丁佳佳。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满脸好奇，放下东西就准备离开。

“去跟大家说，都回去休息吧。”声音很低，是发号施令的口气。

“好的。”丁佳佳对于他的安排从来没有任何质疑。

丁佳佳出去通知大家下班后，大家很兴奋，纷纷收拾东西，开始陆续离开。只有丁佳佳回到办公室，做完了手里的工作，然后又检查了各个办公室门窗。经过宁如风办公室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宁董，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