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京帆轻笑出声,“从小到大,你哪次打赢我了?”
王子安脸庞发烫,“打架和赚钱我是不及你,可我有胜过你的东西啊,就比如我的智商比你高了许多。”他笑着拍拍封京帆的肩膀。
“有这回事?”封京帆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看到封京帆这副表情,王子安有些胆怯起来,以前被封京帆按在地上教训的记忆就浮现了出来,他轻轻拍了封京帆的西服,“西服怎么脏了,呵呵……”
封京帆摇了摇头。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么怂,而他竟然和这个怂货一交就是二十多年,也不知道自己哪根搭错了,他笑着问:“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就不相信王子安就这么闲,闲到就特意来跟他吐一下苦水。
王子安笑了笑,又一脸正色地看着封京帆,“跟你回家看看我的干女儿。”
“谁是你干女儿?你要看你干女儿上我这来干什么?”封京帆装疯卖傻。
王子安怒看着封京帆,“封总,你给我装傻是不是,我们可是约定好的,我们要么做儿女亲家,或者谁生了女儿,就给大家做干女儿的。你该不会是忘了,又或者想耍赖吧?”
封京帆不由得打了一颤。这事他当然没有忘记,可那都是穿着开裆裤的时候说的话了,能做数吗?再说了,就算他王子安真有儿子,他也不可能把他那个乖巧伶俐的女儿给他王子安做媳妇的,更别说他王子安还没有儿子。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可能和王子安说的,因为根本就‘没’这回事。“没有的事情,我耍什么赖,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事了?”
王子安应着,“怎么没有?说这事的时候阿崔和阿泉可都在场的。”
“废话少说,没事走人,我忙着呢!”封京帆坚决赖到底了。
“我还是那一句话,我想看我的干女儿。”王子安的态度也很坚决。
“安少,麻烦你注意一下言词,那是我女儿,而不是你干女儿OK?”
“行,怕你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你女儿?”
“我老婆这两天不高兴,恐怕没心情招呼你们,这样吧,这几天再说吧!”昨晚他担心被她轰赶,所以很晚才回的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以为他在外面留宿了。
“行,就这么定了。”
“滚!”封京帆下了驱逐令。
王子安觉得自己好受伤,“兄弟一场,你就是这么打发我的,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兄弟?我什么时候和你是兄弟了?”封京帆丝毫不留情面地应。
“没良心的,看你想喝酒的时候,我理不理你。”
看着王子安摔门离开,薛子晋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的。他心想封京帆的火气也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果真看到封京帆的眉开眼笑的。
薛子晋有点好奇王子安做了什么,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趁着总裁高兴,赶紧把工作汇报了。
果然,他抱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封京帆完全没有之前的冰冷了。薛特助有惊无险的就把事情都给汇报完了。
就在薛特助把事情都给汇报完了,马上要退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薛特助突然被封京帆给叫住了。“等等!”
“封总还有吩咐?”虽然薛特助也很诧异总裁为什么突然叫住他,但是薛特助面上还是一派严谨的。
“给我订一束花,57朵红玫瑰,下午四点前送到我办公室来。”封京帆说。
“是。”薛子晋恭敬地应着。
“还有,把我四点以后的行程推了。”
“这……”薛子晋一脸的为难。“封总,四点半的时候您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能有什么会议比我接女儿更重要?”封京帆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子晋。这事迟早得公开的,所以他没打算隐瞒薛子晋。好吧,他承认,他多多少少有点炫耀的意思。他封京帆有女儿了,而且都三岁零四个月了。
“要不我替封总把小乔小姐接来公司,封总开完会之后再和太太一起回去?”薛子晋想到小乔。封总指的女儿应该就是小乔。
封京帆的眉头一皱,“你觉得我女儿看到你去接会高兴,会比我这个亲爹去接更高兴?”要不是他心情好,就靠薛子晋干涉总裁,他早就轰他一顿了。
“亲爹?小乔小姐是封总的亲骨肉?”薛子晋惊讶得睁大眼睛。
“就这你智商还想加薪升职?如果不是我封京帆的亲骨肉,你觉得我有可能替人家养孩子?你看看人家阿泉和阿崔,他们的眼睛就比你毒,他们一看到小乔就很肯定地说是我和小铃铛的孩子,可你呢,就你这智商,咳咳……”这话说得封京帆都有点心虚起来。
“小乔小姐还真是封总和太太的亲骨肉啊,我就说小乔小姐怎么长得这么像封总和太太了。”尽管挨了批,可薛子晋喜笑颜开的,大概是替封京帆高兴吧!
“那当然。”封京帆一脸的骄傲自豪。
“那就恭喜封总了。”
“行,去订花吧,四点前送到,我们得赶着去接女儿。”
“是。”
封京帆的挑了挑眉,那满眼的温柔和欣喜就快溢出来了。
他记得小的时候,那丫头总爱跟着他们一家子去祭祖。
一看路边的野花,她肯定第一时间去采的,然后拿着一束野花跑到他跟前,“京帆哥哥,我采的花花好不好看?送给你好不好?哥哥送给你好不好?”
那时候,他讨厌她讨厌得要死,肯定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的。
可她依然不死心地追在他的身后。
直到她7岁,他14岁那一年。
同样是他回封家村祭祖的国庆,那一天,她在他家前院的青梅树下逗弄一只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花狗,也许是母狗大黄护崽心切就扑上去攻击她。
当时,他正拿着猎枪趴在围墙上瞄准树枝上的麻雀,听她哭喊又见大黄在撕咬她,出于本能他把枪口对准了大黄,只听“砰”地枪响,大黄倒在她的身边。
她吓着了,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因为她目睹了一条生命倒在她的脚下,而她和大黄中枪的地方仅距离十厘米,她大概在想,如果他打偏那么一点点,那么四脚朝天的就是她?
“坏哥哥,臭哥哥,你为什么要打死大黄,我要你赔,我要你赔。”
她嚎啕大哭。
听到枪声和哭喊,父亲等人惊恐万状地跑下楼。
一看到脸色白如纸的她抱着大黄痛哭,又看到地上的鲜血,似乎明白过来的父亲朝着他奔来,不问青红,不问皂白,一把他从围墙上攥下来就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畜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冷血又残暴的畜生?妹妹和大黄玩哪儿碍着你畜生了?你这个畜生竟当着妹妹的面残忍地打死它?畜生,你这个畜生。”
错不在他,却又因为那死丫头当众挨父亲的打。
那死丫头不是第一次乱告状,冤枉他了,再听父亲辱骂,他怒火中烧。
一推开父亲,他飞奔到那死丫头面前,俯身,一条长臂伸到她的胸口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头朝下,小屁股朝上,他狠狠地发泄在她的小屁股上。
“对,我就是畜生,我这畜生是你捡来的吧?她这死丫头才是你亲生的吧?
你自己欠下的人情,凭什么让我来替你还?
她外公在水库救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你想我娶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
“谁要你娶了,当年为了五百元压岁钱,我是答应过你爸爸等我长大就嫁给你,可那是开玩笑的呀!只有智障的人才不会当真呀!”她扑腾着,挣脱着,一只小手抓着他的牛仔裤,另一只小手攥成拳头用力地打在他结实的臀部上。
被她说成智障,他恼火地加重了手劲。就在这时,时年八岁的弟弟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哥,你住手,你不能打妹妹,你不喜欢妹妹,我喜欢妹妹,等我长大了就娶妹妹,我会一辈子对妹妹好,帮爸爸还恩的。”
此话惊呆在场的人,也包括他。
“啊。”
没想到那死丫头趁他愣神,竟以十秒之速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嘴唇迎来柔软和温润之后他就感觉到了疼痛,是她尖锐的小牙齿咬破了他的下唇。
血腥袭来。
“京帆,你那可怜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再看到堂弟笑得直不起腰,他恼羞成怒。“死丫头,敢咬我?我摔死你。”
被他一摔,她痛地尖叫起来,一从地上爬起来,她火冒三丈地撑起小腰,昂首,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肯掉,她冷着小脸,斜着怒目。
“京帆哥哥,有一个成语叫童言无忌,是指孩子说话不必忌讳,就算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无妨,也可以形容孩子说话可爱又幽默,不知道哥哥学过没有?
如果哥哥没学过,把我的童言无忌当真了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脾气这么坏的你,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此话一出,引起了哄堂大笑。
身为封家的嫡长孙,他深得爷爷奶奶的宠爱,再加上他的性格打小就霸道蛮横,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如今被一个仅到自己胸口高的小丫头夺去初吻不说,还当众被她训斥和“退婚”,这叫他如何不恼?
当时,他在心里幼稚地发誓:死丫头,你不嫁,我偏要娶,娶回家天天欺负,不欺负到你求饶,我封京帆下半辈子给你提鞋。
而男人“欺负”女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床上。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特别一想她几乎每晚都在他的身下求饶,他就忍不住地笑起来,嘶……大白天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