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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的房间 我的地盘

他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转而温柔无力的夺走了手机。皱着眉看了几页,笑。

“恩?”醒来片刻,嗓子却还是沙哑。

“都多大的人了,还看这种狗血的言情小说。”他调侃的说,我却不知是恍惚还是幻觉看到他眼角的沉痛。

“哼。”我抢过手机,放回桌子,背对着他嗔怪道,“自己不看还不让别人看。”

“傻孩子。”他凑近从背后搂我,长长的手熟悉的环住,我才发现,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足以让我们的心跳超负荷到难以自控。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把脸抵在我背后,哈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衬衫料子沁入皮肤,不自然与甜蜜在心中搅合的难以分辨。

“向陌,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不知为何,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恩?”他闷哼。

“那时我担心一模考试,你说。”我脱口而出,却又不知为何难以继续。若你忘了,那就罢了。

“我说,你要是不紧张正常发挥的话,等你上了大学,我们就去阿尔,对不对?”他温柔的声音懒懒的继续说着。

“你还记得?”

“你说,想知道那里到底是怎样猛烈的阳光和刺目的麦田使梵高“疯狂”。你说,灿烂的地方一定是所有爱与浪漫的起源。你说,我们要拉着手走到地球的另一边。你还说,向陌,陪我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好不好。向陌,将来我们养好多只狗狗好不好。向陌。。。”他继续说着,娓娓道来的架势温柔的让人沉溺难以自拔。

“你,都记得。”不忍回忆,似乎任何美好的过去都夹杂着曾经的痛苦,逃避,弱者只能选择逃避。在乎,才会软弱。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应你的事,亦都会作数。”他拍着我的胳膊,哄小朋友一样安静的说着。

“喂,不煽情你会死啊。”某人说情话的样子总是让人胆战心惊,需要动用所有的力气才能招架的住。

“会-----”他拉长声音说着,调皮的笑,像个小孩子,没有谎言的样子。

似乎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早晨起来桌上有丰盛的早餐,看着自家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也是一件顶幸福的事情了。

最不爱吃的鸡蛋也变得有了几分味道。我举着牛奶,用筷子扒拉着素色盘子里颜色鲜艳的食物,想着蛋黄腻腻的味道,险些吐出来。

他放好余下的餐具,坐下安静的咀嚼着食物,简单的早餐却吃的像高档西餐厅的架势一般。我在桌子上支着头,皱眉看他。碰上他疑惑的眼神,撇嘴继续盯着。

“怎么了?”他温和的说着,优雅的语气瞬间打击着我,好像,他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少年,此刻的向陌,真的是路人。

“你累不累,吃个早饭还那么礼仪至上的,文质彬彬给谁看?”我有些胡闹,心中自知。

他笑,默不作声,继续低头优雅。

“你今早怎么怪怪的啊?”我似乎觉察出他的沉静,有些别扭的询问。

“恩?没有啊。”他浅浅的说着,看我闷闷的样子,继续补充道,“今早收到短信,这边合作出了些问题,我只是在想方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勉强笑着。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力不从心,感觉那个叱咤风云,无所顾忌的少爷此刻却有些虚弱,有些无助。

“恩,好。”我咽下不喜欢的西式早餐,撇嘴说道。“我待会想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

“晚些吧,午饭后我送你回去。”他熟练的摆弄着叉子,平静说。

“我想早点回去看看书。”我拒绝,固然矫情,却还是忍耐不了他这样差别过大的情绪和态度。而且,自己留这也是给他添麻烦。

“那好,待会我送你。”他抬头笑对我说,眼中的血丝还是明显。

“不用了,我在楼下打车回去就好。要么你就工作,要么你就好好休息,补补觉。我不想看你这样。”我说着,勉强的笑。

“对不起。”他有些无力,靠在椅背上道。

我看着他疲惫的面容,不知如何是好。凑过去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此刻只希望所有的理解和包容能让他不再这样痛苦。

“丫头,商场如战场,很多事情复杂的超乎想象。爸爸的产业做的太大,随时有倾倒的危险。我一向不是为了保住基业而奋斗,而是我知道公司倒了,爸爸也就垮了,这是他一手闯出来的,是他的命。”他低声说着,薄薄的嘴唇如刀锋般棱角分明。我爱的他,在我眼中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也忧愁着。

我笑,站起来提他揉着肩膀,感受着他的软弱,平凡,让我觉得此刻的心离得好近好近。

他握住肩膀上的我的手,道,“乖,孩子长大了。”

我哼了一声,继续用力的按着,以前总是给爸爸揉背,力道大了反而舒服。看着他低头疲倦的样子,心疼的感觉柔柔的涨满心脏,酸涩的,有些催泪。

“晓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倾家荡产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过苦日子吗?”他淡淡的说着,像是玩笑,我的手却停在了空中,再也没有力气。

“你有10个亿我和你在一起,你有一千万我和你在一起,你有一百块我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你丫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向陌,你记住今天我这句话,如果哪天我程晓反悔了,我。”我坚定的说着,根本就无法想象他离开我的那一天,那一天,只许死别,不许生离。

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如果我一分钱都没有,我绝对会离开你。”

“我不要!”我大声的喊着,一段平静的对话就这样被我打破,他严肃的回头看我,目光陌生的有些恍惚。我皱眉看他,有液体在眼眶里打转,不老实的晃哟着,我好怕,好怕向陌微微一大声它就随着震荡出来。

转瞬,他起身将我拥入怀中,我的眼泪就在这冲击下夺眶而出,落在他淡色的格子衬衫上,温热的不知是我的泪,还是他的体温。

“乖,宝宝不哭啊。”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小声的说着,语气中蕴含的感情我根本无法分清。

我乌鲁乌鲁的在他怀里闹着,任他轻轻的拍打,直到眼泪把脸弄的潮湿的难受,我才探出燥热的脸,看他无奈悲伤的脸,他轻轻的叹气,从桌上抽纸擦着我的泪。

“多大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气。”他温柔的说着,小心翼翼。

“别走。”我带着鼻音委屈的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下,平日里挺坚强的孩子,此刻却连想象都觉得恐惧。

“恩,不走。”他微笑,眼神中蕴含的什么我无法知晓,只是我明白,他说过的话总能办到。我又一次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背,生怕一松手眼前的爱人就像鸟儿一样飞走,他的天空,我永远到达不了的未来。

“傻丫头,我离开了,怎么娶你啊。”他轻声说着,温暖的气息流遍全身。

我紧紧的抱着他,相信这一刻,离永远不远。

“谁要嫁给你啊!白痴。”我抬头,泪眼汪汪的看他,不敢承认心中幻想过无数次有他的未来。

“好了,别动不动就哭,傻妞儿似的。去超市给你买些吃的用的,我就送你回学校。”他抹去我的眼泪,温柔的说着,我却早已融化在这暖暖里。

“我什么都不缺。你也别送了,好好休息。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乖,听话。”他拍了拍我的头,斜倚着桌子,微笑。晨光透过窗户,淡淡的泼洒,一副美妙的温暖景象映入心中,那般美好。好像回到了曾经相遇的环岛,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偷偷的笑,被他拥在怀里,有时候真的恨时间过得快,在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又恨他过的过的慢,比如在最痛苦的过程,当然,那是后话。

和他肩并肩走在超市里,看着人潮拥挤的繁华。侧头看他认真浏览的样子,低头看着放在手推车上他纤长的手,傻傻的笑。

他扭头看我,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便搭在了我肩膀上,高度好像,刚刚好哎。

女生总是敏感的,我看到许多路过的女孩儿盯着他羞怯的样子,忍不住皱着眉,低头思索着可能自己以前也会想的配与不配。

“给你提一箱牛奶吧,睡前喝,我觉得你晚上总睡不安稳。”他轻轻的说着,摆弄着手中的牛奶,看着成分和特色功效。

我皱眉,怨念的看着隔着过道的酸奶区。耳边他的声音却消失,待我回头看他,某人却一副了然于心的猥琐样子,浅浅的却含着深意的笑着。

销售员狗腿子似的跑来,笑嘻嘻的说道,“先生眼光真好,这款奶是现在性价比最高的,营养好得很。”说完还不忘睁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向陌,不时还眨眨眼睛,南方人的娇小柔美淋漓尽致。我心里却冒起了火,什么性价比啊,明明是价格最高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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