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很想看见罗总裁，穿大红色包臀裙，妖娆地对我勾手指的场面……
但瞧见罗弑天眼里发出的死亡射线，我最终还是挑了一件旧的大学校服。
切，我才不是怕他呢。刚才就是逗他而已，我难道是那么没底线的人吗。
小香姐姐失落地看着我，“你确定这件吗？大红色包臀裙很好啊。”
我：“小香姐姐，原来你是这样的女鬼，我看错你了……”
陶琳姐和成哥：“……”
虽然校服也是裙子，但是，至少深蓝色不那么女气，裙子也是长的。
看我挑了那件校服，罗弑天脸上纠结的很，估计心里庆幸不用穿那件大红包臀裙，但是又纠结校服也是裙子。
他似乎看清了现实，知道穿我的衣服是没法逃过的事情，只能再挣扎道：“你这女人，怎么会没条长裤呢，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
我直接顶了一句：“我就爱穿裙子，怎么了。你有意见啊，你们男人不是老说女人不穿裙子，没女人味嘛。”
“就算我折腾你怎么样。”我从衣柜里找出我的黄色蕾/丝边、短短的热裤，嘿嘿道：“就这一条，你要穿吗。”
罗弑天：“……”
见我们把衣服选好了，成哥立即把无语默哀的罗弑天拎到客厅去，找了个火盆，把我挑出来的大学校服烧了。
我很快就目睹，染发君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染发君把衣服往罗弑天身上比划，“有些小了。”
“那肯定，他比我高，比我壮。不过，没关系，烧出来、给鬼穿的衣服，又不是不能扯长的。”
我很兴奋地上前，顶着罗弑天杀人的目光，让染发君把衣服拿好，我就照着罗弑天的身材，把衣服扯到合适为止。
完工后，成哥就把我和陶琳姐、小香姐姐带回我的卧室，留下染发君在客厅，给罗弑天换衣服。
染发君不到一分钟，就把我们喊了回去。
老旧土气的校服，硬是被罗弑天穿出了古韵的意味。他黑色长发飘扬，深蓝色长裙及地，看起来挺像古代男人的衣袍。
罗弑天长得俊，面目英朗，轮廓笔挺，一眼就能瞧出他是男的，不会让别人误会是女的。
我看得都愣了，想起实习公司里女员工对罗弑天的各种勾搭，突然觉得有些理解。
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但是长这么好看的男人，终究还是凤毛麟角。
要是我身边有这么美的男人，还是单身，我也得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一回。
只是可惜了，是个花花公子。姐专一的很，对玩/弄爱情的男人，不感兴趣。
解决完罗弑天穿衣问题，成哥和染发君也没走，而是一直待到了晚上。
成哥拿出一张符。虽然每张桃符貌似都长得像，但是在我小时候没事研究着玩，所以还是能清晰辨认出，这是传信符。
“成哥，你这是要找谁呢？”传信符很有意思，只是传信的对象，只限于鬼怪之类的。
小时候，陶琳姐和成哥出去抓鬼，从来不带上我，我无聊，偶尔就会玩传信符，和鬼聊天来着。
还交上了一个男鬼朋友。我那时没有鬼仆，可着劲儿诱拐这个鬼朋友，当我鬼仆。可惜，人家不愿意。
成哥念了一段咒，传信符就自己燃烧起来。成哥沉着声音道：“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各遵法旨，阳间开路。卫成在此，恭候黑白大仙。”
成哥一说完，传信符就烧成了灰烬。
一只似鸟非鸟的阴间信使凭空出现，在成哥周围转了一圈，就飞出了窗外。
成哥等阴间信使飞走了，这才回答我的问题，“我这是请黑白大仙，把昨天收服的恶鬼大叔，让黑白大仙领走。”
“黑白大仙？！传说中黑白无常，长舌头，拿着哭丧棒那种。”
成哥刚要回答我，陶琳姐却拉住成哥，对着我眨眼，哈哈大笑，“你等会不就能亲眼见到了。”
“啧，神神秘秘的。”我有在书里看过黑白大仙的描述。我爸朱中一的笔迹里，就写了一句话。
黑白大仙无常人。
只是，黑白大仙除了勾魂会出现在阳间以外，就是由御鬼师把他们约出来，让他们把恶鬼收走。
因为以前我没有鬼仆，在黑白大仙眼里，算不上真正的御鬼师。
但今天不一样了，我有了罗弑天这鬼仆，终于成了一名真正的御鬼师。以后收恶鬼的话，总会要找黑白大仙帮忙的。
很快，客厅外头阳台的窗帘全部被一股阴风吹了起来。风猛烈作响，一道白影随着风旋转，飞进了客厅。
等风平了，客厅就出现了一道黑白的身影。
我……感觉，三观碎了……
成哥请的黑白大仙，不是传说中黑无常和白无常的模样，而是一只——黑白间色的——大熊猫……
还是特肥的那种。
大熊猫手里拿着特粗的半截竹子。
要是他是黑白大仙，那传说中的哭丧棒就是——竹子……
黑白大仙无常人，指的是，黑白无常根本就不是人样嘛。
大熊猫一边咬着哭丧棒，哦不，竹子，一边对成哥道：“叫本大仙来，是有恶鬼让我带走吗？”
“自然是的，我们昨天抓了一个恶鬼。这恶鬼弄了成群的鬼胎，扰乱阳间的秩序，还请大仙带回地府问罪。”成哥掏出一个瓷瓶，把胸口碎大叔放了出来。
胸口碎大叔身上到处都是洞洞。黑白大仙大熊猫直接把刚咬过的竹子，插在胸口碎大叔的洞洞里。
胸口碎大叔喉咙里不断呻、吟，像是碰到竹子，非常痛苦似的。
黑白大仙大熊猫然后把竹子往肩上一扛，像挑着扁担卖货的小商贩一样，正准备转身而走，却又被成哥叫住了。
黑白大仙大熊猫似乎很不耐烦，“又要什么事，我还得去地府种竹子呢。”
从知道黑白无常就是大熊猫以后，一直目瞪口呆的我，就被成哥拉到了大熊猫前。
成哥恭敬道：“大仙，这是我们的师妹，刚收了鬼仆，正式成了御鬼师。以后她收鬼的事，还要麻烦大仙了。”
陶琳姐在我背上轻轻扭了一下，催促我道：“还不给黑白大仙问好。”
我一脸石化，僵硬地给黑白大仙说道：“黑白大仙好，我是朱心，以后请多多指教。”
黑白大仙大熊猫很大爷地“嗯”了一句，很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她鬼仆啥样，是不是也要来拜见拜见本大仙？”
拜见！
这黑白大仙可真会摆谱。
染发君应该是早就收到成哥的吩咐，就一手拎出，一直不肯从卧室出来的罗弑天。
等长发的罗弑天，穿着深蓝色长裙，出现后，黑白大仙大熊猫倒没觉得罗弑天穿裙子有什么奇怪的，而是紧皱着眉头，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线，仔细打量罗弑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黑白大仙大熊猫，无论我多么不敢置信，他就是妥妥的黑白无常。黑白无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罗弑天在阳间的身体并没有死。
果然，黑白大仙大熊猫道：“他可是生魂，怎么就做鬼仆了？”
成哥看着我，让我这个鬼仆主人说话。我原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怕自己说错话。
万一这黑白无常觉得生魂不能做鬼仆，找我麻烦怎么办。
但是转眼又想，鬼仆契约都定下了，除非我或者罗弑天消失一个。不然，罗弑天生是我的仆，死也是我的鬼。
而且成哥一脸淡定，肯定无事的。所以，我很放心地把我收罗弑天的过程，说了一遍。
黑白大仙大熊猫听得津津有味，意味深长道：“这鬼胎有意思，等等，让我仔细闻闻啊……”
面前的大熊猫把竹子上的胸口碎大叔闻了个遍，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怎么闻的，背上这鬼身上，有一股臭味……真是久违的气味……”
“什么气味？”
“九子鬼母。”
我和陶琳姐面面相觑。
“九子鬼母，不是在阴间服刑吗？”成哥也是大惊。
要知道，九子鬼母能生无数的鬼子，并捉阳间的婴儿喂给鬼子吃。每个鬼子都是九子鬼母的心头宝贝，少了一个鬼子都得和你拼命。
我想起之前成群怀鬼胎的女人，难道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鬼子？
“那天我们用符咒毁了那么多鬼胎，不就害死了九子鬼母的孩子？！”我吃惊地看着陶琳姐。
要是真的，九子鬼母还不得找我们麻烦。九子鬼母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一般的御鬼师根本就抵抗不了。
成哥脸色难看，但还是摇头：“鬼母是自己产子，不会让人类代孕的。”
那我就更奇怪了，“那这大叔身上怎么有九子鬼母的味道？”
黑白大仙大熊猫直接把胸口碎大叔扔地上，质问道：“对啊，你身上怎么会有九子鬼母的味道？”
“什么九子鬼母，我怎么知道？”胸口碎大叔看了我们一眼，他自从被捉起来就一直不说话，我原先还以为他是认命了。
现在见他依旧不肯多说话，估计是有什么很关键的事情，瞒着我们，怕我们去破坏。
黑白大仙大熊猫对胸口碎大叔不合作的态度，十分不满，直接把竹子不停地插入胸口碎大叔胸口几个洞洞。
竹子逐渐泛起了红光，胸口碎大叔疼得嗷嗷叫，但是死都不肯说任何话。
我瞧着可怜，对着黑白大仙大熊猫道：“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他根本和九子鬼母没有交集。”
黑白大仙大熊猫仰着脸，斜着眼看我，道：“小姑娘，你在怀疑本大仙的判断？”
成哥赶紧脸上扯出笑容，道：“我这师妹刚做御鬼师，什么都不懂，大仙别介意。”
黑白大仙大熊猫鼻子“哼”了一下，“小姑娘，本大仙活了上千年了，和九子鬼母干架了几百次了，难道还会闻错那臭娘们的骚味吗？这鬼身上九子鬼母的气味，可不是一点点，应该是相处了不短的时间。”
“这鬼既然不说，也没关系。本大仙就纡尊降贵，留在阳间一段时间，亲自把九子鬼母抓回去。”
黑白大仙大熊猫葛优躺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指着罗弑天，不可一世道：“那个鬼仆，给你个天大的机会，伺候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