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旅游鞋的声音，那一定是杨菁菁回来了。小魔女喘着气在常闻哲身边坐下，见他躺着，就习惯的用双手抱起了他的头，让他那留着寸板头发的后脑勺枕在她那富有弹性的大腿上。

“你凤柔姐了？”常闻哲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很舒服的扭动着脖子，连眼也没睁开的在问着：“人家是让着你，其实比你厉害多了；小时候的事人家早就忘了，现在能够有功夫照顾我们兄妹也就是三生有幸了，别期望太高。”

杨菁菁没有回答。

常闻哲奇怪的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体香，那是钱凤柔特有的，平时淡得几乎难以察觉，此刻就在她怀里，幽香却十分清晰；他也发现头枕着的那条大腿也显得比平时细柔一些，但弹力更大，修长而又富有魅力。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急忙睁开眼，果然，钱凤柔正望着他发呆，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异样的愉悦。

“对不起。”常闻哲有些慌了：“我以为是菁妹。”

“别动。”她的声音很冷，但腮边还是能看见淡淡的红晕：“菁妹总是在我面前吹嘘，把你的臭头抱在腿上如何舒服，如何富有诱惑，我也得亲身体验一下。”

“那不行。”他还是有些紧张：“菁妹那个小丫头是和我胡闹惯了的。”

“我叫你别动！”她的手怯生生的将常闻哲的肩头按住，不让他爬起身来：“心怡姐和菁妹的那个玉如姐也这样做过吗？”

“怎么想起她们来了？”常闻哲大吃一惊：“肯定又是小魔女在添油加醋。”

“说！”她的声音不容抗拒：“老实回答。”

“做过，菁妹和她姐姐俩人乐此不疲，心怡也是听了妖精的唆使才这样做的。”他如实回答；“可你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钱凤柔淡淡一笑：“心怡姐我见过，我也心服口服，当然是无可挑剔的神仙妹妹；菁妹告诉我，你叫玉如姐为妖精。由此可见她天生丽质，妩媚大方，能把你这个流氓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一定是楚楚动人，魅力无限的美人了，那可不是我们这般粗俗女子望尘莫及的。”

“李玉如和刘心怡的确和你一样，是个大美人。”常闻哲解释道：“你们三个人的区别在于她们只有我一个男朋友，你还有那个军人未婚夫。”

“你介意吗？”她的玉指轻轻的爬上了他的脸庞，这是第一次，胆怯的，羞答答的：“我记得你挺大度的。”

“柔柔。”常闻哲感觉到她手指的柔滑，反问道：“你说呢？”

“你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又要和人家分手？”钱凤柔的指尖很高兴的摸着他那浓黑的剑眉：“一个是热情似火的妖精，一个是闭花羞月的神仙妹妹，都是绝代佳丽，不会是因为我吧？”

“这点你放心。”常闻哲有些无奈：“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

“闻哲哥。”钱凤柔的玉指在常闻哲的面颊滑过：“接着说。”

“组织审查结束以后，我肯定得离开电力公司了，人家就是要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慢慢的在说：“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一旦丢掉，我可就是和贺哥一样的平头百姓了。我得挣钱养活自己，养活菁妹，李玉如可是几千人大公司的老总，进出总是前呼后拥的，生活也是最高档的，这样的女人可不是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所能匹配的，还是‘得放手时须放手，’心怡是谁？浙大的教授，博士、财经界如今也小有名气，‘小荷才露尖尖角’，我可不想埋没人才。再说有几个女人，不也名不正言不顺吗？还是得面对现实。”

“菁妹说她姐姐可没依你。”她低着头盯着他：“心怡姐可比我厉害多了。”

“大多数时间她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就是个别情况下有些蛮不讲理。”他想起李玉如那张妖艳的脸，还有刘心怡倾国倾城的容貌：“她们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两个人全都异口同声，说她们是一见钟情，就得自始至终。”

“我还是不明白。”钱凤柔的手指像是春风般的拂过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唇：“为什么我没有收到那样的短信？不是说要一视同仁吗？”

“这也值得计较？”常闻哲有些哭笑不得：“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们只有我这个男朋友，而你是有未婚夫的。”

“流氓，你敢说你就没想过。”她的手指很舒服的在他脸上滑动：“在我和未婚夫之间增加点什么东西？”

常闻哲不知该怎样回答。

“这个问题很关键。”看见他从衣袋里掏出红金龙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钱凤柔抢过打火机给他点燃：“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其实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且那个念头一直像磁铁般地吸引我。我真的想那样做，就在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里时，我就想那样做了。”常闻哲叹了一口气，回答得很坦率：“因为你的身影老是在我眼前晃动，你有时睡的与我只是一墙之隔，我发现我有时几乎难以控制自己。老实说，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你称作是流氓的男人。你的那个未婚夫对于我只是一个概念，没什么意义，我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完全可以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你挺自信的。”钱凤柔把细长的玉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她的动作轻柔极了：“那为什么不做下去呢？”

“因为我对未来缺乏信心，对和你的关系的发展缺乏信心。”常闻哲有些无奈：“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花心，而且会喜欢漂亮女人，但有一点我可以发誓，不管事情如何开始，其中如何发展，我始终总是先被人家的诚意所打动，而不忍推辞，一来二往、糊里糊涂就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倒是实话。”她脸上有了些笑意：“接着说。”

“我得承认自己在某些问题上会很传统，甚至很霸道。”他笑了笑：“虽然自己可以和几个女孩子同时保持关系，却不允许对方与其它的男人保持亲密接触，虽然我不怕戴绿帽子，但我不想和其他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这有些流氓习气，也有些横不讲理，但我却希望是这样的。事实上，李玉如从来如此，她只信任我这个男人，所以她留下了；刘心怡把她最美好的一切全给了我，当然对我是死心塌地了。当然，你的情况不同，你是名花有主。虽然我已经拥有了你的初吻，但你的一切并不属于我。”

“你怀疑我不能做到这一点？”钱凤柔有些生气，从上面俯看着他：“流氓，不准吞吞吐吐，要实话实说。”

“千万别用这个理由诱惑我，我可是会信以为真的。”常闻哲迟疑了一会儿，决定全盘托出：“我承认我有些喜欢你，甚至慢慢熟悉你了。我也得承认我还没准备好，一旦我决心一下，我就会和那个上海军区的小军官谈谈，好好谈谈，我得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你让给我。我会告诉他，我吻过你，你告诉我，那是你的初吻；我会告诉他，我碰过你的胸，你说过，那是第一次有男人摸到那里；我会告诉他，我看过你的身子，你说过，那是第一次有男人看到那里。”常闻哲笑了笑：“如果他还镇定自如，我就告诉他，你在我家留宿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流氓。”钱凤柔的手指在他的笔挺的鼻梁上移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你为什么不行动？莫非你是言语上的长子，行动上的矮子？”

“因为你很依恋那个小军官，当你谈起他的时候，神情飞扬、含情脉脉，那是你最漂亮的时候。”常闻哲有些信心不足：“我知道自己如今一穷二白，还有一些女子无法忘却，你和我也许不会有好结果，也许你真的适合当个军嫂。”

钱凤柔没有说话，抬起了细长的眼睫毛长久的凝视着峡江边上那些似乎没有尽头的崇山峻岭。阳光很明媚，春风很暖和，她沐浴在阳光和春风里，一言不发。

她还是让常闻哲枕着她那富有弹性的美腿，还是让他躺在她的两腿之间的草坪上，还是用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常闻哲也默默的望着她，从下面望上去，真是一种美的享受。他能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幽香，他清楚地知道，能有这份荣幸的到目前为止也许只有他一个人；从这个角度更能显示她那酥胸的高耸和丰满，把那件天蓝色的绸衫诱惑的顶起，就像是两座带有长长斜坡的山峦，他想起了88－68－94的三围；再向上望去，就是那个冷艳孤傲、娇嫩俊秀的俏脸，春水荡漾的丹凤眼，还有那飘逸的长发，当然还有湛蓝湛蓝的天宇和微微飘动的朵朵白云。

“流氓。”她开口说话，却转移了话题：“讲讲灯影峡。”

“可惜我们下午就要回去，看灯影峡的奇观得等到夕阳西下，月明如洗的时候。”常闻哲解释道：“那个时候，才会看见那四块石头变成孙悟空探山开路、猪八戒牵马过山、唐三藏岸然合十、沙和尚负经兼程的逼真形象。”

“你看过吗？”她在问：“是和哪位美女？”

“去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和樊钢陪着我们的一个好朋友梁爽也就是菁妹的臭脚哥来过，在龙进峡的一个小院里住过一夜，很是雅致。”

“白天爬爬山，看看风景，杨家溪玩玩军事漂流，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灯影峡，入夜，听着峡江的涛声，睡在爱人的臂弯里，真是诗情画意。”钱凤柔捧起了常闻哲的头，对视着他的眼睛，满怀着期待：“我现在叫你一声闻哲哥，你能帮我实现这一愿望吗？”

“放心。”常闻哲满口答应：“这里可是一个谈情说爱、共入洞房的绝妙去处：既满足你清雅的性格，又似乎在蓬莱仙境。妙哉！”

“流氓，我说的爱人不是你，我有未婚夫的。”钱凤柔脸上泛起红晕：“你只不过是在替他人作嫁衣裳。”

“那可说不准。”常闻哲咕噜道：“逐鹿中原，夷陵大战，究竟鹿死谁手，谁能最后胜出还远远没有定论呢。”

“凤柔姐，你也心甘情愿的给我哥当枕头了？”杨菁菁手中捏着一大把星星点点的小野花回来了，笑脸盈盈的：“刚才还装得像古典仕女似的。”

“菁妹，别乱说。”钱凤柔有些措手不及，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哥他累了，我只是让他休息的舒服一点。”

“是吗？”杨菁菁拉长嗓音，怪声怪气在叫着：“哥，你真笨！把头靠里面一点，把脸转过去一点，就能和凤柔姐的小妹妹来个亲密接触了。”

“天哪！”钱凤柔急忙闪开了：“菁妹，你真是流氓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