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看着天边的残阳,“身在功勋之家,本就是错误。”
姜瑾起身,“过些日子,皇上便要替贵妃娘娘生辰,姜家便会从洛阳前往长安城,皆是,他们该躲不过,什么都躲不过。”
老妪看着姜瑾的模样,似乎是有所计划,颇有些担心,“小少爷,姜家根深蒂固,又是贵妃娘娘娘家,便是得宠的贵妃娘娘,都不会允许姜家出事。”
姜瑾敲打这桌沿,“嬷嬷,没有人可以挑战皇权,嬷嬷大可放心,一个都逃不了。”
“孩子……”
“嬷嬷不用再说了,姜瑾心意已决。”
老妪说不出话来,话吞了回去,“罢了,你与青衣是那般的想象,做了的事情,便不容别人多提及。”
姜瑾作揖:“谢谢嬷嬷成全。”
姜瑾看着那灵台之下,看着老妪避开的身影,姜尚书便与姜瑾说了,老妪在那姜家,当了三十年的家奴。
姜家的那些事情,没有老妪不知的,灵台之下便是姜家的把柄,老妪以此祭奠因为姜家死去的儿子。
姜瑾看着令牌上的名字,“嬷嬷放心,周雨的仇,我们会替你报的。”
老妪不再看姜瑾,而姜瑾拿着那厚厚的一沓信件,便转身离开了。
魏祁玉看着那厚厚的信件,最上面那一份便是姜詹写给姜家家主的,父亲亲启。
如此说来,姜詹与姜七公子都是躲不了。
看着魏祁玉看到那名字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失神,姜瑾便道:“怎么心疼了,舍不得下手了?”
魏祁玉:“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大禹鼓,不是为了当年的恩怨。”
姜瑾:“别忘了,我的身体是怎么来的,若不是那姜家四处阻隔这八音的收集,那大禹鼓又是怎么消失的?”
“不仅仅是要对你下毒,还有将你的一切都慢慢摧毁,连活下去的机会都要剥夺?”
姜瑾的声音很平稳,似乎是早就对那些事情已经接受,现在不过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现实。
魏祁玉:“一笔写不出来一个姜字,冤冤相报何时了?”
姜瑾似有似乎的眼神,总是喜欢看着很远的远方,似乎是要过墙壁,越过城墙,去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每一次收回视线的时候,便是长久的失望,一阵晚风轻轻飞扬,吹拂起姜瑾眼前的几根乱发,已到秋日,傍晚的时候已经有了些凉意。
在就等候在马车里的家奴,给姜瑾端出来一个暖手的壶子,还有披风。
守在姜瑾的身边,挡住了上风口的位置。
姜瑾被人扶着上了马车,车轱辘一转一转的,魏祁玉与马夫一道坐在了外面。魏祁玉与姜瑾不一样,竟然觉得秋日,有些燥热。
魏祁玉坐在马车上,长安城的傍晚,正是夜市开始的准备,一个个换了位置的商贩,似乎夜间要比百日更加的热闹。
贵妃生日,而且还是皇上独宠的贵妃,自然是个大日子。
虽然还差得了几日的距离,但是那贺寿的人已经陆续的从各个地方,赶回来了京城。
魏祁玉也一起,混在那进城的一对对的马车中,只见前面人员越来越密集起来,像是堵起来了一眼。
定睛一看,竟然是烂了一辆马车,正在修轮子。
而马车上的人,也早已经从那马车中下来,是个带着白色斗笠的女子,看穿着打扮,是功勋之家的少妇。
而另一侧,还站着一个的人,是姜七公子。
姜七公子守着夫人,看着那突发事故的马车,还看着那路过的姜瑾的马车,姜七还在等来迎接的人。而路过的同样别着姜家家徽的马车,而马车掀起来帘子,姜瑾投出来目光与那姜七公子对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路过了。
夫人倚在姜七的身边,她是岭南王的郡主,也是姜家的新妇。自然也认识那姜家的图标,“夫君,那位是?”
姜七:“族中排行第十。”
第十的丞相嫡子,姜瑾。
年轻的妇人看着那行驶而去的马车,还有自己夫君变凉的手,没有再问。
而魏祁玉,倒是都不止道姜七竟然已经娶了新妇了。
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姜尚书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魏祁玉与姜瑾了,准确的说是在等着魏祁玉。
魏祁玉看着主动寻上来的姜尚书,姜丞相竟然要在书房等待魏祁玉饮茶?
疑惑,但还是踏足了。
“你到底与姜瑾在密谋些什么?”
姜瑾将一切埋藏的很好,姜尚书是自然不知道,但是还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劲。
魏祁玉不躲闪,也知道以尚书的精明程度,恐怕是不能闪躲。如此,也不能直说,便只能与姜尚书打太极。
“尚书大人在怀疑什么?”
“哼。”姜尚书轻哼一声,“无论姜瑾做什么,都害怕旁边有心怀不轨之人。”
这人指的自然就是魏祁玉、魏祁玉笑道,“尚书想多了,魏祁玉竟然是在与姜瑾在一条船上,又怎么会自毁船伐?”
姜尚书紧接着又道,“近来长安城不太平,接着这贵妃贺寿,不少心怀不轨的归来长安城,你知道吗?我当年一个个赶走的人,有一个个的都回来了。”
姜丞相看着魏祁玉,“这一切,都不要有人妄想去改变他。”
原来是担心有所骗局,魏祁玉:“尚书放心,姜瑾是尚书公子,自然不会做有损害尚书府的事情,这一切,尚书可以放一万个心。”
“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小心死完葬身之地。”
魏祁玉听着这个意思,竟然是将姜瑾也是算在其中了,全是一事物真的那般重要?
魏祁玉有些错愕,但是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啊,一笔写不出来一个姜字。
带着些恍然大悟的笑,魏祁玉避开了些姜尚书紧紧盯着的目光,“大人,这世间只是,又岂是都可以掌握的?”
姜尚书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竟然是动了杀意?
魏祁玉:“不过是提醒尚书大人而已,这世间的事情我不做,自有人做,尚书大人还是要好好防范的好。”
“总之,你看好姜瑾便是。”
竟然是一幅假的父慈子孝,魏祁玉觉得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