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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春樱亭圆紫和我系列(完结)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姐姐一定在旁边。

或许是因为自己盛装出场,感觉穿着家居服的姐姐显得格外不修边幅。对于站着的我,她也不可能肃然端坐着鉴赏。不仅随性而坐,有时甚至粗鲁地盘腿,睁着那双睫毛特长的大眼盯着我。

当我把裙摆拉平、蝴蝶结扯正,完成了三分像人的大工程时,姐姐施然起身,经过我身旁,走出了房间。

还开朗地撂下一句“很适合你喔”。

如果就这样出门,想必邻居和朋友都会赞美我吧,真心诚意地。所以,我果然还是很可爱。

然而,长耳朵还是配兔子好。姐姐的衣服穿在姐姐身上绝对最“出色”。

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毫不介意。

就这点而言,自己买的衣服毕竟还是跟自己比较合。这件深蓝色运动外套的表布材质是百分之百纯棉,原价九千八百圆,打折后是五千四百圆,是我在前年秋天买的。

关于衣服,我一概热爱便宜货。

我厚着脸皮也不出去打工,还找借口说“喂喂,你们知道学生公寓一个月的租金要多少吗”,然后报出夸张的金额,坚持“我住家里,这样算起来已经省下很多钱了”,硬是将不劳所得据为己有。

就压榨劳工这点来说,这是标准的贵族架势,但就形象而言其实不是平安时代的贵族,而是江户时代的公仆。我的生活水平并不高。

唯有花在书本上的钱绝对不能省,因此只好缩衣节食。

话虽如此,但我在吃的方面至少也有“恩格尔系数”[85]的概念,如果缩减食物支出,不是变瘦就是饿死。我很苗条不用减肥,也还打算活很久。

因此只好委屈穿着,事情就是这样。

02

随着懒洋洋的招呼声,江美挥手走进大厅。离开演时间只剩下五分钟。

“惊险过关。”

苦候了四十分钟以上,好歹亏她两句。不过,江美看似温呑,该精明的时候从不出错,自然也不可能迟到。酪梨形的白皙脸蛋上,那双眼睛像平时一样盈盈含笑。

“有位子吧?”她早就算准了。

“那当然。”

我们既不像参加偶像明星演唱会的国中生那么高声,也没必要急急杀到入口处。因为,接下来要欣赏的节目,主角没没无名,正是我们的好友高冈正子。

附带一提,正子这个名字要念成“shyoko”[86]。可能是常被人喊成“masako”吧,她经常嚷着“是念shyo啦”纠正别人。这丫头鼻梁挺直、眉毛粗浓,长相充满了阳刚味。

我们三个同校,也都是文学院的学生。大一时,第二外语纷纷选修了法文,因为同班,从此结为好友。

话说回来,大一那年春天还真令人怀念。区区在下我,居然初生之犊不畏虎地下定决心,“好,一定要把法文学好!”便意气昂扬地跑去丸善书店的语言书专柜,买下了《法语入门》的有声教材。像这种最基础的教材,其实上哪买都行,但我却基于学外文这个理由,专程跑去“卖洋书的丸善”,现在回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爱。

从abc开始,最后学到魏仑[87]的《落叶》(这是上田敏译的版本。如果是堀口大学译的版本则称为《秋歌》〉,看的当然是原文,现在那些教材可悲地在储藏室的箱子里沉睡。虽然通识课学了两年的外文,但现在回想起来,跟着录音带练习发音的日子,好像只有很短的时间。

光是翻字典的时间就是查英文单字的数倍——不,是更多的预习量把我压垮,很快就沦为敷衍了事、“只要能混过这堂课就好”的投机心态。换言之,情况和高中数学一样。

所以今年冬天,我将法文课最后测验的考卷检查完毕时的感慨,与高中考完最后一次数学的心情相较,就像注入杯中的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那么类似。

想到这辈子再也不用修这门课,竟不可思议地有种茫然的恍惚感,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对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自责。

在我们三人当中,最用功的是江美,其它两人早在这个春假就互相问过:“法文你还记得什么?”

然后搬出一句“je ne pas d’argent”,也就是“我没钱”这句平日经常挂在嘴边的例句相视大笑,可说是无药可救至极。

至于单字,能够拼对的也只剩下几个喜欢的字眼。足以证明伟大的力量是遗忘力而不是记忆力,没有诚心记住的事将会以多么惊人的速度从脑中脱落(抑或,纯粹证明了我有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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