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用手撑着头看樗萤诉苦。.E`Z,暁^税!枉. `哽+薪!罪-哙,
他看她,她也在看他。
樗萤看得很清楚,问到堕姬是不是救过他命时,他眼里的不屑明显到快到满溢出来了。
她一把抱住大小姐耍赖:“我怕她,不喜欢她,不要她跟我一起分享大小姐!”
无惨被她抱着,嗅着她身上柔和的馨香,抬起手,指背拂过她泪痕犹存的颊,问:“为什么?”
樗萤眼珠一转,慢慢道:“因为大小姐是我一个人的。”
鬼王笑了一下。
第二天,堕姬就要走了。
她离开的时候是夜里,樗萤作为放过话要收拾她的人,很自觉地躲了起来,免得被堕姬寻仇。
但堕姬真有两把刷子,还是找到了她。
“给我滚出来!”堕姬站在柜子前厉声道。
过一会儿,柜子门打开,樗萤很是无奈地从里面爬了出来。¨b/x/k\a~n.s`h*u_.¨c.o\www.
她拍拍衣服,理理头发,叹息道:“早知道就不躲了,憋得好辛苦。”
与樗萤的淡定不同,堕姬很生气,很是生气,愤怒到紧握的双手爆起青筋。
“你做了什么?”她疾言厉色,声音尖锐得可怕,“你竟然有胆到大小姐面前诽谤我!”
“我什么都没有做哦。”樗萤抬头望天,“是大小姐让你离开的又不是我。”
啪!堕姬砸了一个大花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到大小姐面前假惺惺地哭,害她觉得我不好,害我要被赶回去了!”堕姬蹭蹭蹭向前三步,立在樗萤跟前,恨不能一手掐死她。
她说着,忽有悲声:“我那么努力,那么辛苦还是坚持下来,好不容易才得到接近大小姐的机会……都怪你!”
“一报还一报而已。”樗萤道,“你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也会被别人伤害?离开这里,回去好好反思再找工作吧。·3!3^y!u′e.d·u′.~c~o,m/”
“你懂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卑贱的女仆!”堕姬尖尖的指甲戳在樗萤眼下,“哭啊,不是很能哭吗?跪下去哭着向我求饶,让我看看你在大小姐面前恶心的样子!”
樗萤有点痛,皱了皱眉往后站一步,避开堕姬的手。
她才不要哭,慢悠悠道:“眼泪要在会珍惜它们的人面前流才有价值,你又不值得。”
她说的是实话,却彻底点燃了堕姬的怒火。
堕姬这么多年在花街当花魁,多少人曲意奉承,对她唯唯诺诺,无惨她是很怕的,但今天冒着被无惨大人训斥的风险,她也要把樗萤那张看了令人不爽到极点的脸撕下来!
堕姬抬手,动作极快,樗萤并未看清她那手已然化作鬼爪,却觉出十分的危险,不由大惊,连忙退后,但哪里来得及。
堕姬的一只手已经铁钳一般钳住樗萤的肩膀,另一只手作势便要撕扯——
“堕姬。”
然后听见鬼王的声音温和地从背后传来。
那是堕姬最喜欢的语气,每次无惨大人这么亲切得称呼她,她都会觉得很高兴。
见过无惨随意抹杀其他鬼的样子,堕姬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其他上弦……除了她,无惨大人没有对其他上弦这么温柔过。
然而她错了,大错特错。
堕姬的动作停顿在那里,她委屈地转过头去看无惨,一对上无惨的视线,她就吓坏了。
鬼王没有恢复本来的虹膜颜色,眸中仍然晕染着优雅的浅紫,但瞳孔之中刺穿灵魂的冰冷杀意,无论换了哪种瞳色,都一样深刻而可怖。
堕姬灵魂无法克制地坠了一下,耳畔轰然,如遇山崩,回过神时胸肺疼得快要爆炸一般,哆哆嗦嗦张开嘴巴,想要求饶,可殷红的血先漫了出来。
无惨冷眼看着,樗萤却被吓一大跳:“好好的你怎么吐血啦!”
她有些惊慌,从口袋里摸出帕子,蹲下去替堕姬捂住嘴巴,随即马上站起:“我去叫医生!”
她跑过无惨身畔,被无惨握住了手。
大小姐神色轻松地道:“她没事。”
樗萤真的怀疑他眼睛有问题:“那是血,又不是颜料!”
这时堕姬把樗萤给她的帕子扔了,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对!我没有事,不要医生,我什么都不要!”她仰面哇哇哭道,“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樗萤更惊,马上道:“原谅你了!”
却不知堕姬谢罪的对象并非她,而是做坏事不眨眼,表现得最云淡风轻的鬼王*。
堕姬怕极了,她好痛,痛到背上附着的哥哥妓夫太郎也躁动不已,挣扎着想要出来,却到底没有一跃而起,替妹妹打抱不平。
拿什么跟无惨抗衡?他们的命都握在无惨手里。
身体里属于鬼王的血液尖锐得好似荆棘,穿透心脏,折磨得堕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